四目相交,看着眼前的少女,眉头微皱。
“我这是在哪?”
环视了一周。
凌朔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小木屋里。
“今天阿爹,上山打猎。”
“见你受伤晕倒在了绿目幽狼的领地外,便将你背了回来。”
闻言,小女孩眨巴着眼睛,轻声的解释给了床上的灰发少年。
“香玲,午饭就快做好了,赶快出来准备吃饭吧。”
这时,一个粗糙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阿爹,你背回来的小男孩醒了。”
“醒了?”
一个留着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
顶着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探进来了一张古铜色的大饼脸。
“嗯。”
见到门外的人,小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
“醒了就好!”
“哦,对了小子,我从你怀里的钱袋里拿走了五枚银币。”
“一枚是我救你回来的报酬。”
“一枚是待会的午饭钱。”
“还剩三枚是补偿我今早错失了的猎物,怎么样,你没意见吧吧?”
听到大汉的话,凌朔一阵汗颜。
这才紧张兮兮的检查起自己身上的随身物品。
见贵重的物品都还在,内心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就拿了你五枚银币。”
可能是看出了少年的担忧,大汉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谁知,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
小女孩就拧着眉头瞪了大汉一眼。
“阿爹!你怎么能擅自拿人家那么多钱呢?”
“拿上一枚就可以了。”
“你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啊!”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阿爹这是在教他如何做人。”
“他要是真的步入了江湖,阿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的大好人了。”
“你懂不懂!这是我作为大人的关怀。”
糙汉大叔看着小女孩,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再也不理你了!”
“别,别,别啊!宝贝女儿,大不了我分文不要就是了。”
听到女儿的狠话,大叔整个神情都慌了。
争吵之中,凌朔觉得他们搞错了重点。
偷偷翻拿别人的东西,本身就不对才是。
不过这也只是在他心中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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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
他们没有谋财害命,只是擅自拿走了自己感觉应得的报酬,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觉得叔叔说的没错,这五枚银币是我应该出的。”
这时凌朔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看,还是小伙子上道明事理。”
中年男子露出了八个大槽牙,冲着凌朔比了一个大拇指。
“那也不行,我们也没做什么。”
“况且阿爹他一早上打的猎,最多也就能换150枚铜板,多余的钱我们可不能要。”
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女孩,口吐芳兰。
语气很是坚决,说完还不忘记瞪了中年大叔一眼。
“哎...............。”
中年大叔长叹了一口气
“小朋友不养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
望向灰发少年,最后还是服软的从怀里掏出了四枚银币,抛了过过去。
眼疾手快,抬手一把接过空中的银币。
凌朔被二人父子之间的那种情感关系,感动到了。
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一首诗词。
“无父何所依,为父有所靠,问君百般事,唯有明珠耀。”-《依靠》
“嗯.....?你在说什么?”
听到嘟囔声,香玲歪着脑袋,面露疑惑的看着床上的少年。
“呵呵,看得出来,大叔很疼爱你啊!”
视线相交,看着天真的女孩,笑了笑。
凌朔脸上有些羡慕的说道。
闻言,女孩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那当然了,其实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我看你伤的也不重,就是太累了才会晕倒。”
“赶快起来准备吃饭吧,我阿爹炖的鸡汤可香了。”
说完,女孩咧着嘴,一脸幸福的样子。
“好。我马上就来。”
看着先走了出去的背影。
凌朔偷偷的将手中的四枚银币放在了床头的石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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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
这是一个只有几十平的单层木屋。
木屋不大,共有两个房间。
眼前的小客厅里五脏俱全,有一张方桌和三个圆木墩子。
从大叔把饭从门外端进来看。
做饭的柴火房应该是在木屋之外偏西侧的位置。
“来来来,快坐,刚炖好的乌鸡汤,美味可口,营养高。”
中年大叔端着一个石锅,来到了方桌前。
放下炖着鸡汤的锅,连忙招呼着从房间出来的凌朔。
一股香味从锅内飘了出来,随风吹拂。
鼻子下意识的嗅了嗅。
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咕噜噜.....。”
将近一整天没吃过正经食物的凌朔,肚皮不受控的发出了巨大的抗议声。
“咕噜噜.....。”
闻声,大叔会心一笑,爽朗的说道。
“哈哈哈,别客气快过来吃吧。”
听到大叔的话,凌朔也不再做作。
抚着肚皮,乖乖的找了一个圆木墩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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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赶快吃吧。”
众人就位。
香玲先盛好了一碗乌鸡粥,端给了眼前的灰发少年。
接过木碗,闻着碗内的香味。
凌朔直接大口的喝了起来。
“咳咳咳....。”
“慢点慢点,锅里还有呢,别着急。”
看着被呛到的凌朔,女孩子笑容甜美的说道。
这一呛,令凌朔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小脸都被映红了。
“你小小年纪,看起来穿着也不俗,怎么会孤身一人,闯进这乌乡山呢?”
吃着早餐,中年大叔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原来我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乌乡山的山林。”
闻言,凌朔暗想着大叔的话。
思考了片刻,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依老身之见,你不如就冒充那个金玉手令的主人吧。”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你眼前的男子可盯着那枚手令看了很久。”
凌朔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脑海里想起来上官前辈的声音。
琢磨了一下,好像也没有更好的说辞。
“我本是上都的一位皇子,却受到了歹人的诅咒。”
“现在父亲身患重病卧床,几位哥哥都各持己见的治理领土。”
“我因无心皇权,又怕自己受到牵连。”
“便独自一人趁机偷溜出了宫殿,来到这乌乡山求学问道。”
凌朔一边声情并茂的胡诌,一边摸着自己异样的炭灰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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