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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午餐,鸣人吃的心不在焉,草草结束。

白起不急不忙地泡了一壶茶,和鸣人一起喝着。

直到鸣人再也忍不住了。

“大哥,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白起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

“鸣人,你觉得这个世界或者说人的一生,是幸福多,还是悲伤多?”

白起以这句话作为此次教导的开篇。

鸣人一愣,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短暂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短暂的一生,然后说道:“应该是悲伤多一些,幸福的日子少一些!不过即便是幸福的日子,也是在我遇到白起大哥你以后才有的,如果没有遇到你,恐怕我的记忆里,可能不会有太多开心的事情。”

白起温柔的揉了揉鸣人的头发,说道:“是啊,其实不只是你,任何人的一生,都是不幸福的时间多,幸福的时间少,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幸福的可贵。”

“所以,每个人都在努力,追求着幸福,而这种幸福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希望。”

“与其说人们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如说是为了那一点希望活着,这也是人类能够延续至今的主要原因。”

“在很久之前,人类其实还不是那么聪明,人类茹毛饮血,活的像个野兽,为了生存,人类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族群,将所有的物资聚集在一起,公平分配……”

白起开始从人类部落时代的公有制,说到了私有制,再从私有制发展出了权利,财富。再从财富和权利的扩大,形成了阶级。

最后,再从人类阶级最上层,为了维护自己统治的地位,发展出了思想等等。

白起讲的通俗易懂,语言简洁,并没有讲述太多高深的内容,像个故事一般,让鸣人这种基础课吊车尾也能够听懂,还听的非常认真。

之后的内容,就是部落时代发展到了幕府集权统治。

一直到现在。

这里面的内容并没有涉及忍者这种东西。

等白起讲完,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

“所以,鸣人,你从人类的发展中,看到了什么?”

鸣人一下午接收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他拼命记忆,但还是一脸懵懂。

虽然鸣人想要在白起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却苦于胸中没有墨水,只能尴尬地摇了摇头。

白起也没有训斥或者失望,而是看着鸣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人类的文明,从私有制产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一部人吃人的历史!”

“什么?白起大哥,你在说什么?”

鸣人一脸惊讶,随即惊恐地问道。

白起正色说道:“鸣人,好好的想一想吧,人类发展出的所有思想,本质上就是一种思想奴役,让被思想所奴役的人,甘愿放弃抵抗,成为别人的食物。当然,我这里的食物,只是一个比喻。”

“臣子要忠诚于大名,百姓要忠诚于贵族,忍者要忠诚于村子,孩子要忠诚于父母,宗族之人要忠诚于族长,妻子要忠诚于丈夫,士兵要忠诚于将军……”

“这些思想,都是一种思想的奴役,让下位者臣服于上位者,让强大者听命于强权者,让弱者不再反抗。”

“而无论大名,贵族,官员,还是火影,这些当权者都是在利用这些思想钢印,奴役下位者,依靠被奴役之人的血肉和生命活着。”

“强者靠弱者的血肉活着,弱者靠更弱者的血肉活着,阶级将每个人的位子都定死,连每个人该吃谁,都敲定的明明白白。”

“这就是这个世界残酷的真相。”

“不,白起大哥,虽然我还是有些听不懂,但是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可是我却不知道,哪里不对……”鸣人眉头紧皱,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比苦恼。

白起没有安慰,而是叹息一声,说道:“因为这就是真相,可是更加残酷的是,这些东西却恰恰是人类能够发展出文明,让人类延续至今的原因。”

“因为臣子要忠诚大名,百姓要忠诚臣子和贵族,因为阶级让社会变得稳定,让人类个体渺小的力量在权利之下,凝聚在一起,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力量,才让人类能够成为文明的主宰,让人类延续至今。因为子女要忠诚于父母,所以有了孝道,因为有了孝道,人类才能够安心的生育子嗣。”

“因为士兵要忠诚于将军,所以将军可以用最为合理的方式,将士兵的力量聚集起来,抵挡甚至击败更强大的敌人,保护自己。”

“因为百姓要忠诚于臣子,听命大名和臣子订立的律法,才能保证自己的田地和财产不被他人抢夺,可以安心种地,生产出更多的粮食,保证人类的食物供给。”

鸣人目光呆滞地看着白起,喃喃说道:“白起大哥,这些太过矛盾了,我不懂。”

“是啊,矛盾,人类的文明,秩序,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

“所以鸣人,你所看到的,无法理解的,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答案,本身就不会有答案。”

“就像人类的文明,应该怎么做,从来不会有真正正确的答案,任何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即便是在你看来,再好的事情,对某些人某些事来,也都是罪大恶极的。但某些在你看来极恶的事情,在某些方面却又是最好的。”

鸣人无比茫然,此刻他已经放弃了思考,因为这些对于他来说,那太过苦难。

他只能求助地看着白起,问道:“那么,白起大哥,我应该怎么做?”

“立场!”

“立场?”

白起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因为所有事情都具有两面性,没有人能够十全十美,做出符合所有人满意的选择,所以我们要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明白自己的立场。”

“你之所以困惑自来也要袭击丰收之神,害死一个无辜的人感到不理解,对木叶忍者捕捉被贵族坑害的农夫,无法理解,就是因为鸣人你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的立场!”鸣人这一刻,似乎感觉自己终于在今天的谈话中,有了那么一点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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