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臣的话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萧寒的每一根神经。原本还有些醉意的他,此刻却无比清醒。他那漆黑的眸子里,逐渐染上了猩红的颜色,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为什么会去那里?”萧寒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苏曼身上,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萧寒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无法接受他的新娘,第一个看见的男人居然不是自己!心中的醋意翻涌。
“谁出现在那里,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真的很忙吗?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和我说一声再走的时间都没有。”
苏曼停顿了一下,冷眼看着萧寒身旁的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眼里含着泪水,
“还是说,在你的心里,她比我重要?”
萧寒没想到苏曼会这么问,但是他和沈初见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就是来帮她一个忙而已,他觉得今天的苏曼有些斤斤计较。
“曼曼,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和初见的事情你不都是知道的吗?怎么现在会说这种话,不过就是过来帮个忙,你怎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萧寒的话脱口而出,苏曼的心却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还不等苏曼开口,一旁的沈初见再次出声,
“阿寒,你别生曼曼的气,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打电话给你。”
“曼曼,都是我的错,阿寒,阿寒就是太担心我被他们为难了,才过来帮我的。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着这些话,沈初见的泪水适时的掉出来,一颗接着一颗,像一串漂亮的珍珠,格外的惹人怜爱。微微抽动的嘴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心疼。
苏曼看着她这副样子,果然不出她所料。从第一次见面时,她亲切的叫着阿寒,苏曼就知道她绝非是单纯的为了见证他们幸福而回来那么简单的。
“沈小姐,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那我希望你知错就改,不要再有下次!”
“苏曼!”萧寒有些发怒,他觉得苏曼这是在故意为难沈初见。
苏曼看了萧寒一眼,冷漠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温度,比极地冰川还要冷冽。接着,拉着乔诗诗转身就走。
“曼曼,那个沈初见到底是谁啊?”
三人坐在车上,顾易臣开着车子,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后视镜里的女人。
苏曼坐在后排,打开车窗,微风从她脸上拂过。十月底的晚风总带着些刺骨的凉意,但此刻吹在苏曼的身上,只觉得还没心里冷,她看着窗外的一切,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可是这一切和此时的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风从窗口一阵一阵的灌进来,吹得她眼睛有些酸涩,不一会儿,泪水已经沾满了微微泛红的眼眶。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挤出个笑脸看着乔诗诗说道,
“那是以前滨海沈家的女儿,后来她父母出车祸就一直养在萧家。”
“前些年以为她在萧家的那场火灾中死了,不久前才回来。”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和萧寒一起长大的女人?我听贺灿洋他们说,萧寒以为那个女人死了以后,后来再也不进女色。好像很长情的样子。”
“曼曼,要真是如此,那你可就碰上劲敌了。看今天这架势,她怕是不会让你顺顺利利和萧寒结婚了。”
苏曼没有回乔诗诗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
“夏淮。”
萧寒看着跟着顾易臣离开的苏曼,整个人的有些嫉妒的疯狂。叫上夏淮就要去追顾易臣的车。
“阿寒。”
看着着急忙慌的男人,沈初见急忙出声叫住他。
“阿寒,你能送我回去吗?有点冷~”
萧寒缓缓地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了沈初见身上。只见她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泛着盈盈泪光,眼角处还挂着几颗尚未干涸的泪珠,宛如清晨荷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一般。
犹豫了片刻,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沈初见瘦弱的身上。
“初见,你先自己回去。”
“乖。”
说完摸了摸沈初见的头发,转身追了出去。
看着男人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沈初见眼里的阴冷再也无需隐藏,布满了整个眼眸。
萧寒的车风一样的追了出去。
“呲——”
一声急刹,在路口拦住在了顾易臣的车面前。他面色阴沉地拉开车门,将苏曼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萧寒!”苏曼挣扎着,却无法挣脱萧寒的束缚。
“跟我回去。”萧寒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不!萧寒,你放开我!”苏曼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萧寒不顾苏曼的反抗,强行将她带上了自己的车。车厢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萧寒紧紧握着方向盘,苏曼则蜷缩在座位上,泪流满面。
车开进了骊山别墅,萧寒将苏曼带进了房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曼质问萧寒。
萧寒看着苏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对不起,曼曼。今天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不该一声不吭就离开,不应该不接你的电话。”
“只是,曼曼,初见这么多年出去吃了很多苦,她还用自己的命救过我妈妈。”
“我只是,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帮帮她。这这样她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辛苦,我心里对她的愧疚也能少些。”
“曼曼,不生气,好不好。”
听着萧寒耐心而详细的解释,苏曼原本激动的心绪逐渐平复了下来。她缓缓地走到窗边,轻轻将身子倚靠在窗沿之上,目光投向窗外那无尽的黑暗。
今夜的夜晚显得格外阴沉,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所笼罩,没有一丝月光能够穿透这层厚厚的帷幕。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漆黑之中,宛如一片死寂的深渊。就连平日里那些欢快歌唱的虫鸣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