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后面赶上来的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顾易臣整个人十分紧张,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将手里的东西捏碎一般。
最终,车子依旧没能来得及顺利地开进那个至关重要的路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几辆通体漆黑、散发着神秘气息且气势汹汹的车子迅速地将其团团包围在了中间。这些黑色车子仿佛训练有素的猎手,动作整齐划一而又迅猛无比,不给目标丝毫喘息和逃脱的机会。一时间,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令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正铺天盖地而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车子的门被推开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车里迈出一直长腿,接着气势汹汹地向苏曼和顾易臣走了过来。
“下车!”
男人站在窗外,满脸气愤的看着车里的女人,两只手“砰砰砰——”拍打着车窗。
苏曼看着窗外的男人,满眼猩红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她锁紧车门,死死抓着门上的把手,严防死守的样子好似稍不注意下一秒男人就会打开车门将她带走一样。
“苏曼!苏曼!”
“你给我下来!”
“你想去哪里!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想这么逃走吗?”
“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离开滨海半步!你给我下来!”
男生的嘶吼声,像是被触怒了的雄狮。一声一声,好似能将苏曼撕碎。
可男人越是这样,苏曼就越害怕,她回过头,浑身有些忍不住的发抖,不敢看男人声嘶力竭的样子。
顾易臣满眼心疼地看着一旁如同惊弓之鸟的女人。
他伸手覆在在苏曼的手上,温暖的体温顺着手心传递到女人的手上。苏曼有得有些温暖,回过头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有些无奈,但又扯出个让他放心的微笑。
笑容似有似无,男人看着更是心疼。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他轻轻拍了拍苏曼的手背。
听着男人的话,苏曼紧张的心有些放松下来。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和萧寒有一天居然会变成这样。
萧寒站在窗外,他的目光犹如两道冷冽的寒芒,死死盯着顾易臣那只覆盖在苏曼手上的手。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萧寒的眼睛,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插进了他的胸膛。
瞬间,萧寒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就像是沉睡已久的火山突然被唤醒,滚烫的岩浆从山口喷涌而出,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那炽热的火焰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连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股强烈的愤怒而变得灼热无比。
与此同时,萧寒的眸子深处悄然升起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杀气。这股杀气冰冷刺骨,宛如寒冬腊月里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只见萧寒迅速从一旁的树丛里拿起一块石头,朝着顾易臣那边的车窗玻璃狠狠砸了下去。
“砰——”
清冽的一声脆响。
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车窗上的玻璃宛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一般,纷纷扬扬地散落而下。刹那间,无数细小的碎渣四处飞溅,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玻璃雨。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道异常尖锐的玻璃碎片如闪电般从顾易臣的脸颊旁疾驰而过。那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一道长长的口子便在他白皙的面庞上绽开,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汩汩流出。
那道鲜红的血渍触目惊心,与他原本苍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血珠顺着伤口缓缓滑落,滴落在他的衣领上,迅速晕染开来,犹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血色花朵。
他转过头,原本平静的双眸此刻如同染上鲜血一般,猩红狠厉。他伸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脸颊上的伤疤。手指刚碰到,一股轻微的疼痛感袭来,鲜血沾染上他的手指。
“萧寒,你想死!”这句话顾易臣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语气是无尽的怒火。
“你是不是太不把我顾易臣当回事了!”
说着,“嘭——”的一声,顾易臣跳下车,车门被他猛地砸了关上,眼睛如同要喷射出火焰一般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满脸阴沉,讳莫如深。丝毫不将顾易臣的话放在心上,还不等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只见他猛然上前,一把推开挡在车门前的人。顾易臣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毫无防备地被推倒在地。还没等他回过神,萧寒快步上前,一把扯开车门,探进车里,解开苏曼身上的安全带,一把将女人从车里扯了出来。
“萧寒,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啊?”只见苏曼满脸怒容地大声吼道,并拼尽全力使劲地甩开萧寒紧紧抓住自己的那双手。由于萧寒刚才太过用力,苏曼的手被拽得生疼,仿佛骨头都快要散架一般。她不由自主地紧皱起眉头,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揉搓着刚刚被萧寒攥住的那只手腕,试图缓解一下疼痛和不适感。
“我说过,没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
“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走,难道是心虚了,害怕了,想畏罪潜逃吗?”
“苏曼,我告诉你,我妈还躺在殡仪馆里呢!你就想这么走掉,你想都别想!”
“走!跟我回去!”
男人的声音仿若一道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巨雷,骤然响彻云霄,打破了凌晨深夜时分高速路口原有的宁静。此时的高速路口,只有寥寥数辆车子匆匆驶过,那原本就显得有些冷清的道路在此刻更增添了几分寂寥与阴森。
这几辆路过的车子像是被施了魔法般,不约而同地放缓速度,纷纷扭头望向路口处站立着的几个人。他们的目光先是被男人那高大威猛的身影所吸引,紧接着便被他口中发出的如雷贯耳之声震撼得目瞪口呆。
站在一旁的萧寒漫不经心地斜睨了一眼那些车子的方向,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和短暂的对视,就让车里的人们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男人的眼神犹如一支锋利无比的箭矢,直直地穿透车窗玻璃,深深地刺穿他们的身体。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恐惧力量紧紧束缚住。
回过神来之后,车里的人惊恐万分,不敢再多做停留,手忙脚乱地赶紧将车窗缓缓升起,试图用这一层薄薄的玻璃来阻挡男人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和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