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了吗?”
夜澜笙对上四妹那双惊恐的眼睛,有点信了。
“看,看清了。”夜澜姗吞了吞口水,感觉嘴里都是干的。
“那咋办?”
夜澜笙即便害怕,但她也不死心,万一看错了呢。
夜澜姗想也没想的说道:“报案。”
“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去报案,你待着,我瞅瞅。”
夜澜笙掀开那个扁点的袋子,看到了里头的东西。
她先是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除了风声就是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又快速的往那条大腿的袋子里照了照。
看清里边是什么时,她沉默了。
心里正在纠结,捡还是不捡,这些东西正是老五坐月子需要的。
“三姐——”
夜澜姗上前用脚踢了一下三姐,不知道在这蹲着干嘛。
“走,先拿进去再说,别吱声。”
“不行,这多吓人……”
她话音未落,视线落在三姐打开的袋子里,当即噤了声。
原来是她看错了。
“那赶紧拿回家,甭管是谁找,咱都不承认,我们可没出屋。”
夜澜姗动作快于思考,准备拎起东西进家。
结果她拎好几下都没提动。
最后是两姐妹抬进家门的,两姐妹一鼓作气,又去抱了好几捆玉米秸秆。
末了,夜澜笙带着那两个编织袋子,装了好多树桩子。
两姐妹忙活这几趟,脱掉棉袄,摘掉围脖,身上都呼呼冒热气。
“你俩别冻感冒了。”
夜澜倾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已经从灯窝的那个小窗口里看到了。
那只羊和牛腿都在灶台上放着。
“小妹,你们村里有猎户吗?谁家有钱?”夜澜笙其实内心很纠结,这些东西,人家丢了,指定很着急,在犹豫实在不行人家来找,就跟人家买一些,反正她们姐妹几个凑凑钱能买不少。
“咋了?”
“我跟咱姐在你家门口,就是真的门口,捡了两袋子物资,都是好东西,那鸡蛋个顶个的大,都用透明袋子装着,那个袋子也好,什么图案都没有。”
她见过她们车间那些装毛巾的塑料袋子,那袋子上都印着厂名。
“我以为那根牛腿是人腿,差点给我吓死。哈哈。你知道吗,吓得你四姐魂都飞了。”
夜澜姗想起来,就一阵的好笑,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夜澜倾嘴角一抽,觉得四姐的脑回路真跟别人不一样。
“小妹,你说咋办?”夜澜笙一脸的愁容。
“没事,捡到就是咱的,到时谁来找,咱们给钱呗,先吃了再说。”
夜澜姗也跟着劝:“对,三姐,这是咱们捡的,又不是偷得,现在小妹正缺这些,咱们就留下吧。”
“三姐,你这样,那么些好东西,谁丢了肯定会着急,咱们等这一宿,一宿没人来,咱们就把拾金不昧丢掉吧,自私一回没啥不行。”
夜澜笙闻言,点了点头,但细看的话,眼底还是挂着淡淡的愁绪。
夜澜倾有点后悔,她知道那是自己的东西,姐姐们却不知道。
这样试探人心真的好吗?
下回坚决不这么干了,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等了一宿,又等了一天,那些东西都没人来认领,夜澜笙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她也想明白了,人家要是来,就给钱呗,不纠结了。
“姐,咱们吃排骨吧。”
“你怎么跟你四姐一样馋了,还偷摸下来看有啥了。”
“你看我都三天了奶才那么一点点,你说能不着急吗。”
夜澜倾厚脸皮的大言不惭道。
以后她可以名正言顺的馋,她吃,就是孩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上炕去,别总溜达,才三天。”
两人说话的功夫,夜澜姗从外头引着春草进来了。
春草是看到她家门上栓了红布,才知道夜澜倾生了。
“天呐,澜倾,你都生了,咋的不喊我娘。”
春草看着炕上的安安,一阵的稀罕,即便是说话,眼睛都不挪一下。
她心里暗叹简直太神奇了,上半部分跟封北一模一样,下半部分跟澜倾一样。
这刘婆子还说孩子不是封北的,简直就是放屁。
一开始她还有所怀疑过,虽然也只是那一个念头。
“这玩意着急呀,哈哈哈。”
夜澜倾本想说,生孩子的时候还有功夫惦记跟谁说?
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跟你说个笑话吧,你多笑笑,笑起来可真好看。”
春草觉得她把封家的事情跟澜倾说,她指定开心。
夜澜倾知道,她又要给自己吃瓜了。
于是支棱起耳朵,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双似杏仁似桃花的眼睛,晶亮无比,闪着八卦的光芒。
对上她这双亮亮的眼睛,春草霎时被电了一下,感觉澜倾要是胖点肯定比她那个四姐好看。
“你公公,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在山脚下,都冻僵了。”
“死了吗?”
春草一愣,然后轻笑出声:“没死,只是摔伤了腿,估计得生场大病,冻了一宿,也不知道大半夜上山干啥,你说他从半山坡滚下来的,幸好地上有雪,不然是不就磕死了。”
“是。”夜澜倾眯了眯眼,这是过不下去了,想挖宝换钱吧。
这个糟老头子,那宝她就笑纳了,正好他摔伤了,希望他能一个月别下炕。
“这下够老封家吃一壶的了,我爹说要是他家那些家当这个时候还不拿出来,估计医院那孩子救不活。”
夜澜倾知道春草说的是哪些家当,就是她收走的那些。
大队长认准了就是他们监守自盗,自导自演。
“那孩子咋样了?”
“说是要进暖箱,咱们县医院里还没有,从别的医院给借了一个,挺贵的。”
夜澜倾点了点头。
春草又像是想到什么热闹一般,拍了拍她的手:“张晓丹生的是女孩,确定了,你那个婆婆不想要,一听要花好几百,就要不救了,二房两口子不干,死活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