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姗被妹妹的笑容晃了一下,就觉得明明共用一张脸,她却没有小妹那么明艳动人。
这几天小脸有点圆,比刚来那会好看多了。
要是再胖点,估计还得好看,长得桃羞杏让的。
“你看我干嘛?”
夜澜倾对上四姐直勾勾的眼神,心里毛毛的,她从四姐的眼底看到了垂涎。
“我看你长得俊。”
“嘿嘿~~那必须的。”夜澜倾笑的十分欠揍,很是自信。
夜澜姗稀罕了一会那几件首饰,便又还给了小妹。
“这玩意姐不要,你都留着,将来给安安,让安安娶个漂亮的小媳妇。”
推辞无果,最终四姐就真的没要首饰。
两姐妹又唠了一会,安安也吃饱了,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两姐妹是在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姥姥家住了大半个月的春草。
“澜倾,你知道吗?封家出事了,现在院子里全是公安。”
春草吞了吞口水,紧张兮兮的说道。
夜澜倾脸上的笑一顿,看向春草,见她眼底隐含担忧便问:“出什么事了?”
她以为是封家丢了东西,又要赖到她头上。
结果就听春草说:“东冯庄那个冯家小寡妇,也不算小了,应该三十左右岁吧,我也不知道她多大,她昨晚死了,死在东边小树林里。”
夜澜倾闻言,太阳穴突突直跳。
难道是自己给人吓死了?想到这个可能,她心咚咚跳的厉害。
春草见夜澜倾脸色不对,以为是吓到了,忙又道:“你别怕,咱这里是安全的。那个冯香兰临死前,在用手指蘸着血,在地上写了封东两个字,现在公安正在封家找封东呢,但是他没在家,赵二丫都不知道他男人啥时候起床的,或者说是昨晚就没在家。”
“那人咋死的?”
“石头砸的后脑勺,身上还是湿的,就在河边发现的,应该是在水里来的,自己爬岸边的。”
夜澜倾回忆昨晚的事情,她听到有人掉水里,但没想到人会死,毕竟最深的地方也就到膝盖,最多感冒。
“那谁报的案?”
“俺爹。”
夜澜倾了然的点了点头。
春草见夜澜倾脸色依旧不好,心里也怪不得劲的,她以为是听到寡妇两个字,夜澜倾敏感的想到自己了,就挺内疚的。
“走,咱们去看热闹。”
夜澜倾动作麻利的下了炕,看向靠在门框上走神的四姐。
“姐,你看孩子,我去看看。”
夜澜姗闻言抬眸望向妹妹,下意识的点头:“你去吧。”
她现在就想大姐的那工作可别被人顶了,她不想给父母添负担。
“走,春草咱们去。”
春草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其实是被她娘轰回来的。
“咱们远远的看,俺娘说,别往上凑热闹。”
“好,咱们在胡同口看一眼。”
此时的封家,简直就是乱了套。
张小丹早上起来的时候准备给孩子找个小被子换上,结果就发现她的柜子里全部空了,这照比头年那次,更惊悚。
是什么都没了,孩子东西都在,唯独她的被子,旧衣裳,还有她妈给她偷偷塞的十块钱,都没了。
是的,夜澜倾没收孩子的东西,她觉得四姐说的对,祸不及孩子。
她还没来得及出去说呢,就听到她婆婆发出惨叫声,出去一看,原来家里的粮食都在她卧室里炕柜里,明明天天都上锁,现在柜子里都空了。
鸡飞狗跳一早上,这还没完,竟然没多一会,大队长又领着公安来了。
说是村东头小河边,有人死了,与大伯子有关。
这一下,更乱套。
这边,夜澜倾和春草站在胡同口的土坡上朝着那边望去,只见封家门口堵着好多人。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边传来的哭喊声。
刘婆子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拖着唱腔哭她的粮食。
眼看着家里日子刚正常一点,落了一屁眼饥荒,最起码能吃上一口正经饭食。
现在倒好,啥也没了。
“我滴老天爷——这是不让俺们家活下去了啊,啊啊——”
付昌平头发都被自己撕的飞起来了,他为难的与两名带头的公安同志解释着封家最近发生的超自然事件。
他现在有点相信封家了,要是自导自演的,怎么能到处借粮借钱,更加不会来个二次,可事情就太蹊跷了。
他又解释不明白,不知道人家公安能不能信。
“公安同志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看封东也没在家……”
两名公安听了这么悬的盗窃案,也有点不可思议,他们还真没见过这种,如果说不是自导自演,那怎么可能连点声音都没有,更甚至外头连点痕迹都没得。
“他们没报案,咱们不管,现在先说封东的事情,那人现在还在河边呢,已经通知冯香兰的娘家人来,但是人家不来。”
公安是想问问这个报案的人,如果人家不管,他们也不能把尸体弄回去,就想看他这有没有地方放。
付昌平闻言眼神微闪,他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懂。
开玩笑,又不是他们村的人,怎么可能放在他们这里。
两名公安对视一眼,感觉很无奈,这一家前后不出一个月,两个儿子都犯了事,而且还丢了粮食,确实挺糟心的。
“你先别让她嚎了,咱们问问她大儿子到底咋回事。”
其中一名公安直接对大队长说道,说着还看了一眼在东屋门框失神的赵二丫。
“哎哎,好。”
付昌平走到刘婆子跟前,嫌弃的踢了她一下,没用力,就是提醒。
“你别哭了,现在封东是惹上命案了,你要继续不配合,人家公安抓到他可要判死刑的。”
闻言,刘婆子哭嚎的嗓音瞬间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卡住脖子一样。
“你们说是封东杀的人吗?”
“说不准呐,咱们也没看到。”
“人不可貌相,我觉得是刘婆子打封北媳妇,遭报应了,封北在报复他们家呢。”
刘婆子听着院子里的议论声,心里也是慌得的不行。
“同志~不可能是我大儿子,我儿虽然平日里懒了点,但一直都很老实,村里人都可以作证的。”
封老头实在是忍不住了,拄着拐棍从屋里走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糊了满嘴,看着邋遢不已。
以往他可是以干净利落的形象出名的,村里的同龄老头数他腰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