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只见八个小脑袋整整齐齐的围着自己，耳畔还不断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别哭了，我还活着。”
林不凡从地上坐起来，却没在扶摇脸上看到一滴眼泪。
感情只出声不出力？
扶摇有些尴尬，笑道：“老大，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跟着那冒牌货一起去了。”
察觉到身体内流转的淡淡药力，林不凡知道又是伏仙几人救了自己。
“你哭的太早了，我还能再抢救一下，下次哭晚一点！”
她发现经此一战，修为居然再度突破一个小境界。
不过这还不是最大的好处。
和自我一战后，她对所修的功法武技的掌握程度上升好几个层次。
器灵突然出现，脸上无悲无喜，冷漠道：“恭喜你，成功战胜自我，顺利通过第九层。”
林不凡不是第一个通过之人，但却是这么多年来，它见过境界最低之人。
可惜紫霞圣地已经覆灭，飞仙台也损毁，否则定能飞升。
“前辈，通过这第九层，有什么奖励吗？”
林不凡搓了搓手，眼冒精光地盯着器灵。
“自然有奖励，你可以选择其一。”
她面前再度浮现三个熟悉的光团，正诧异间，器灵解释道：
“最右侧的光团是一张封印符，里面封印着圣主的全力一击，可杀渡劫。”
“中间光团是一枚九转还魂丹，大乘之下修士皆可服用。”
“死亡三个月内，可助陨落凝聚残魂，重塑肉体，起死回生。”
林不凡十分眼热，这两样东西都很好。
紫霞圣地的圣主虽然她没见过，但器灵说其全力一击能杀渡劫应该是真的。
若选择这玩意，或许可以将黑暗之森那条老龙宰了。
至于九转还魂丹……
如果当年在莲花村有这选择，她定不顾一切选择此物。
可惜，物是人非，这东西对她来说几乎无用。
“最左侧的光团，是一门功法，名为鸿蒙灵瞳术。”
“是一门瞳术？”林不凡惊讶的问道。
器灵脸上划过一抹伤感，轻声道：“没错。”
“此瞳术是我圣地某位飞升长老的收藏，只可惜直到圣地毁灭都无人觉醒灵瞳。”
它正是看出林不凡应该觉醒了灵瞳，才会拿出瞳术作为奖励。
“前辈，这瞳术的修炼条件是什么？我能修炼吗？”
林不凡并没有贸然下决定，如果选到自己不能修行的功法，那就亏大了。
“鸿蒙灵瞳术是那位长老游历上界某星域时偶然所得，无人修炼成功过。”
“按照那位长老的推测，修炼之人必须具有灵瞳，普通眼睛不行。”
“其次修炼之人最好身具灵体或更高等级的体质，否则施展此术很可能肉体会先承受不住，先行崩溃。”
器灵也没有隐瞒，毕竟这门瞳术修行条件太苛刻，当年紫霞圣地也没人能达到要求。
林不凡皱眉，条件她倒是都符合。
但却不能确定鸿蒙灵瞳术的威力强弱，器灵自然也不知晓。
紫霞圣地的长老虽然在北离界是绝对的强者，但若是放到上界，肯定不值一提。
所以她猜测鸿蒙灵瞳术的等级不会太高。
“罢了，先修炼吧，若是日后有合适的再替换。”
器灵给出的三个选择中，鸿蒙灵瞳术最适合现在的林不凡。
于是她坚定道：“前辈，我选择鸿蒙灵瞳术。”
器灵神色复杂，看了林不凡许久，良久后沉声道：
“想要带走虚空塔第九层奖励，你需立誓，若有招一日飞升，遇到幽冥府的人皆杀之。”
林不凡不解：“前辈，这幽冥府……”
“幽冥府便是覆灭我紫霞圣地的真凶，上到圣主，下到杂役弟子，一共十万三千六百八十人，顷刻间全灭。”
“此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带走我圣地传承之人，必须接下我圣地仇恨。”
器灵的语气很坚决，目光的恨意都快凝成实质。
它只是对旁人没有情感，但对紫霞圣地不可能没有感情。
林不凡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了一门瞳术接下这份因果是否值得。
修行之人绝不可轻易立誓，若是做不到，迟早会被反噬。
器灵也没有催促，反而如蛊惑一般继续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当年那导致圣地覆灭的宝物如今还在后山禁地。”
“若应下此事，便不会被驱逐，有机会进入宗门禁地寻宝。”
“能不能带走那件东西，看你们个人手段，我既不会阻拦也给予不了帮助。”
林不凡叹气，她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先前她还在疑惑紫霞圣地并不算真正的无主之地。
两个器灵，再加上残破的九阶大阵，若真不想外人进入，是能做到的。
但自她进入遗址以来，两个器灵无欲无求，如同培养自家天才一样尽力，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老大，我猜所有进入第九层的天才，若想带走奖励，恐怕都要立誓。”
“这紫霞圣地都死绝了，再无传人，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们这些外人身上。”
扶摇的猜测和林不凡不谋而合，她还敢确定，绝大多数人都会接受。
先不说器灵只是要求飞升后，遇到幽冥府顺手报仇。
对大多数人来说，北离界已经十万年无人飞升，立誓和不立誓区别不大。
另外禁地的宝物谁又能忍住好奇心？
毕竟那可是上界势力都要抢夺的宝物。
“答应它。”伏仙轻轻开口。
“为何？莫非那门瞳术很强大？”
林不凡可不觉得伏仙是一时心善，可怜紫霞圣地的遭遇。
她做事和忠叔的风格很像，向来谋定而后动。
“我也没想到会在下界听到幽冥府的名字，有些事你提前知道也无妨。”
“你应当知晓玉衡来自北斗星域，她既无族人也无后辈，平生只收了三名弟子。”
“未来即使不是你执掌玉衡一脉，也是你师兄师姐执掌。”
“而这幽冥府不算什么大势力，且臭名昭着，且和玉衡一脉有血海深仇，你们迟早是仇人。”
“所以不管那瞳术等级如何，对你而言都没有任何损失。”
林不凡眨眼，她倒是没想到自己还没飞升，便先听说了仇家的大名。
虽然伏仙说幽冥府不强，但她可不敢当真。
能一夜之间毁灭紫霞圣地，目前根本招惹不起。
不过现在正如伏仙所言，答应下来也没有损失。
既然如此……
“前辈，我愿意立誓，还请传我瞳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