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趴下,耳朵靠近心脏部位,发现心脏还在缓慢跳动,不禁惊讶万分。
“伤成这样居然还活着,真是命大。”
从腰间的香囊取出一粒药丸塞入林不凡口中。
而后又忍着刺鼻的血腥气,将她从深坑里拉出来。
少女将背篓绑在林不凡身上,然后背着她踉踉跄跄的朝流萤山脉外围走去。
那些来看流星的人,见深坑中空无一物,失落而归。
“南星,这是又进山采药了?”
“听大娘的,以后别去流萤山脉了,那山里猛兽多,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哎哟……”
“你背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鲜血淋漓的?”
“这看着像个人,不会是我们部落谁被猛兽咬伤了吧?”
……
周围人议论纷纷,却不敢靠近查看。
原本以为南星带回来一只野兽,也没在意。
谁曾想竟是一个人!
南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淡淡一笑道:“王大娘,别担心,不是我们部落的人。”
随即又看向众人,安慰道:“大家别怕,不是死人,这人还活着。”
“我既然继承了医女之位,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我先带人回去治疗,你们都去忙去吧!”
说完,背着林不凡朝部落的最后方走去。
王大娘等人尽管听了解释,还是觉得疼人。
那人都快看不出人形了,该不会准头就死在部落吧?
南星背着林不凡在一处宽阔的院落前停下来。
整个院子都用巨石和古木建成,十分坚固,只是有些陈旧了。
院子里晒着各种各样的药材,自上任医女寿终正寝后,她就独自一人住在这里。
将林不凡放在床上后,便开始配药。
“你呢,运气好,遇上我。”
“可最终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南星从未见过伤的如此之重的病人,她自知医术有限,真的没有把握。
好在此人体内有股源源不断的仙灵之气不断滋养其身躯,倒不至于立刻断气。
若是她所料没错,她去深坑之前,应该服用过一些疗伤之物。
而且品阶还不低。
其实在林不凡坠地后,小七几人就已经帮她治疗过一番了。
只不过伤势太重,它们也未恢复仙源,无法让她短时间内苏醒恢复。
\"咦!”
“竟是个女子!”
南星先前着实没看出来,换药之时才看出来。
因为林不凡身材修长,加之血肉模糊,根本没仔细查看。
她确实有些疑惑,一个女子,伤的这样重,又坠落在流萤山脉。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里隐隐有些迟疑,救了这个人不会惹上麻烦吧?
若只是自己一人,倒是不用怕,就怕连累整个部落。
“算了,都带回来了,大不了等她好了,就让她尽快离开。”
南星开始给林不凡包扎,剪开其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才发现她内伤比外伤还严重。
浑身骨头碎裂,五脏六腑移位,且身体上还有数个血窟窿。
“啧啧,能活到现在,你祖先应该在下方把头都磕破了。”
她知道林不凡应该是修士,可修士也是人,也顶不住这样的伤势。
先前南星背着林不凡返回部落,很多人都看见了。
所以没过几日,大家便知晓医女救了个死人回来。
“南星姐姐,她真的是死人吗?”
正在晾晒药材的南星动作一顿,伸手敲了敲小屁孩的头。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从你爷爷那辈起,这间屋子就没死过人,凡是来医馆之人,要死也得给我走出去死!”
小孩似懂非懂,反正他只要知道南星姐姐很厉害就够了。
阿爹他们都说,南星姐姐是黑茶部落历代最出色的医女,有望成为医仙。
想来,她应该能让人死而复生吧?
小孩朝屋内走去,眼睛盯着床上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人影。
可这人都已经一年了,还未苏醒,不会都腐烂了吧?
突然间,他觉得床上的木乃伊动了一下。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凑近去看。
又过了许久,发现那人的手指真的在微微颤动。
小孩被吓到了,以为诈尸,一屁股坐在地上。
反应过来后,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南星姐姐,不好了,你家的死人动了!”
南星一听,连忙进屋,果然发现林不凡有苏醒的迹象。
“别怕,她这是活过来了,应该很快会恢复意识。”
闻言,小孩还是不敢靠近。
谁家好人包成这样啊,就几根手指露在外面!
南星松了一口气,幸好林不凡活了下来。
否则岂不是砸了她这一脉几百年声誉?!
林不凡醒来,眼前一片黑暗,正欲活动,却被人按住。
“别动,你伤的太重,最好卧床静养几年。”
少女的声音如同黄莺般婉转清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让人心神放松。
“是……是你救了我?”
或许是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声音嘶哑难听,十分生涩。
“别怕,我一会为你配点药剂就好了。”
“你别乱动,过几日我会将你眼睛上的纱布取掉。”
林不凡艰难的点点头,人家救了自己,她自然不会增添麻烦。
待南星离开后,她才内视体内伤势。
“还真是惨啊,应该不会有比我更倒霉的飞升者了吧!”
若是她走飞仙台飞升,自然有接引之人。
可她实在不愿踩着星月谷历代祖师的血肉升,破开世界壁垒后,麻烦便接踵而至。
这次的伤势只比上次渡劫强一点,加之再无涅盘之火相助,想要恢复不知何年何月。
如今她当务之急便是将灵力转化为仙力。
只有适应这个世界的力量,恢复起来才会事半功倍。
可两种力量的转化也没那么容易。
若她没受伤,花费数年时间便能转化完成,可这一身伤势,大大拖慢了进度。
几日之后,林不凡眼睛上的纱布被取掉,她终于能看见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简陋的屋子,三五桌椅,上面铺着兽皮。
床边站着一位少女,身着麻裙,面如初夏清晨,带着清新与灵动。
五官并不出众,脸上还有几颗错落有致的小雀斑,皮肤呈小麦色。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如两汪深不见底的清泉。
“醒了,我叫南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