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徽,你还敢狡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我被你害成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你一手所为吗?”
胡良娣在字字泣血一般的控诉时,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纱。
众人在看清她的脸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甚至有些人吓得连连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只因,胡良娣的脸上,布满了红疮,甚至有些已经在溃烂了!
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大火烧的毁容了的人,实在是面目可怖,令人回想起都能够夜半梦魇的程度。
宋时宜露出震惊的表情:“胡良娣,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要知晓,后宫的嫔妃,都是靠着一张脸吃饭的。
在最不缺美人的东宫,胡良娣的美貌本便不是最突出的,何况如今还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是宋承徽,是她在昨日妾身所抚的那把古琴上动了手脚,妾身昨日在回了飘絮阁之后,便觉得脸上奇痒无比。”
“随之便冒出了许多红疮,等妾身再去请太医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太子妃娘娘,妾身的脸被毁了,妾身真的是没法活了,若是不能将凶手绳之于法,妾身情愿一死!”
萧侧妃虽然愚蠢冲动,但此番的反应可是极快。
无论胡良娣的脸变成这个样子,究竟是否和宋扶熙有关,但是只要胡良娣咬死了宋扶熙,并且拿出足够的证据。
残害嫔妃,而且还是比她更高一阶的嫔妃,证据确凿的话,哪怕是太子想要维护,都保不住她!
“太子妃娘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后宫中人,胡良娣的脸变成这个样子,她必然是不会胡说的。”
“这般说来,妾身倒是想起,昨日为皇后娘娘弹奏《阳春白雪》贺寿时,宋承徽便是百般推脱,如今想来,怎么便会这般巧,正好就在皇后娘娘寿辰这日,手却受了伤呢?”
“看来便是宋承徽布的一个局,将胡良娣好好的一张脸,给毁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惜了呀。”
说着,萧侧妃故作惋惜的叹了声,像是真的在为胡良娣抱不平。
面对指控与污蔑,宋扶熙泰然自若,条理清晰的为自己辩解。
“妾身不曾做过,一来,妾身与胡良娣无冤无仇,为何要用如此手段去害她?”
萧侧妃脱口而出:“那自然是因为前几日胡良娣受了太子表哥的恩宠,将你冷落在了一边,你心生妒忌,所以才伺机报复!”
“若真如侧妃娘娘所言,这几日太子殿下恩宠的,可不止是胡良娣一人,倘若殿下每宠一个妃嫔,妾身都要心生妒忌去谋害的话。”
“岂非就如同拿着一把刀,到处乱砍,并且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杀人凶手?”
萧侧妃一噎,一时回不出话来。
胡良娣嗓音尖锐反驳:“必然是先前我让你罚跪,所以你便一直怀恨在心,一直等待着报复的机会,借着昨日皇后娘娘寿辰,便摆了我一道!”
宋扶熙都快听笑了。
“诚如胡良娣所言,倘若妾身一直对你怀恨在心伺机报复,那么昨日在宴席上,便该是妾身提出让胡良娣你与邓良娣合奏,可是昨日,分明是胡良娣你先提了妾身。”
“只是正巧妾身的手受了伤,无法弹奏,更何况,由胡良娣你来接替的提议,是长乐公主所提出的,便算是妾身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能左右得了长乐公主的思想呢?”
宋扶熙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反驳在了重点上,叫胡良娣的每一句控诉都站不住脚跟。
胡良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便又理直气壮。
“太子妃娘娘,妾身并非是口空胡言,妾身有证据!”
这时,一个宫人被带了上来,跪在了殿中。
“这个宫人昨日在交泰殿伺候,她亲眼所见,宋承徽的贴身侍女曾在这把古琴旁徘徊,往古琴上涂了什么东西。”
跪首在地的宫人立马应和着胡良娣的话:“启禀太子妃娘娘,奴婢昨日的确是瞧见,便是宋承徽身边的这个侍女,在古琴旁徘徊,还动了什么手脚。”
有了人证在,胡良娣的腰板显然更硬了。
宋扶熙徐徐看向那宫人,反问:“你确定你亲眼所见,若有撒谎,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宫人的眼中有一丝的心虚,但她还是义正言辞的表示:“奴婢所言,字字属实,若有撒谎,便不得好死!”
萧侧妃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好啊宋承徽,没想到你竟如此蛇蝎心肠,同为女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美貌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是有多么的重要。”
“想出这种毁了对方的容貌来报复的手段,实在是狠毒!太子妃娘娘,此事必然要严肃惩治,可不能让如此歹毒之人,在东宫内猖獗啊!”
宋扶熙给了春桃一个眼神,春桃立时上前跪下辩诉:“太子妃娘娘,奴婢从未做过此事,奴婢也可对天发誓,若是有半句谎言,便不得好死!”
胡良娣冷嗤:“这婢子乃是宋承徽的亲信,自然是不会说真话,她说的话是不可信的!”
宋扶熙反问一句:“既然妾身的贴身侍女所言不可信,那胡良娣招来的这个宫人,她所说的也不过只是她的片面之言,而并没有确凿证据。”
“难不保她是否有被人收买的嫌疑,胡良娣该不会是只以这宫人的片面之言,便想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妾身的身上吧?”
这时,潘侍妾说了一句:“若只是宫人的证词,的确是不足为证的。”
萧侧妃一眼扫过去,“潘侍妾,这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这是想为宋承徽出头?莫不成你也是她的同伙?”
潘侍妾忙跪下:“太子妃娘娘明鉴,妾身只是根据目前的情况这么一提嘴,并未有其他意思,妾身与宋承徽连话都不曾说上过两句,又何来的交情!”
宋时宜抬了下玉手道:“潘侍妾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胡良娣,若只是这一个宫人所言,这证词还是太过于单薄了。”
“妾身还有证据,太医在那把古琴之上,查出了妾身所中之毒为鹤曼罗粉,此粉一旦沾染上皮肤,便会使皮肤生疮进而溃烂。”
“此毒粉乃为大陇朝禁用之物,想要弄到此物非常困难,宋承徽在下毒之后,必然还藏有此毒,请太子妃娘娘下令搜查熙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