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舞着双手,将所有东西扫落在地,随即抓住谢雨柔的头发,撕心裂肺道:“谢雨柔,我们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敢这么做?”
“为了你,我对自己的亲妹妹赶尽杀绝,为了你,我股份说转让就转让,可你是怎么对我的,竟敢变卖谢家股份,卷款潜逃,你怎么敢的?”
谢雨柔在听清楚谢云泽的话后,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没了和他周旋的心思。
她冲着潜藏在暗处的保镖,冷声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帮忙。”
两个黑衣保镖上前,将谢云泽架了起来,不让他动弹。
“谢雨柔,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看着谢云泽脸上恨不得杀了她的怒意,谢雨柔神情淡淡,没有太多表情变化。
时至今日,谢家不仅成了空壳子,还跟南锦翻了脸,闹得鱼死网破,这种苟延残喘的货色,不配她浪费时间。
谢雨柔不屑的瞥了谢云泽一眼,轻嗤道:“自己眼瞎就不要怨别人,如果没有我,谢家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呆着,怎么可能有曾经的风光无两?我拿走的东西,都是我应得的。”
“不要把什么过错都赖在我身上,如果不是担心南锦坏了顾谢两家的联姻,损害你们的利益,你们怎么会那样对她?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攀附顾家这棵大树。”
“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和你废话了,若是你们消停点,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我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若是不知死活,非要和我闹,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把他丢出去,以后不许谢家人进来。”
谢雨柔像是看垃圾一样看了谢云泽一眼,转身上了楼。
“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谢云泽嘶吼着,咆哮着,却如同丧家之犬般,被两个保镖扔在了别墅空地上。
“都是你,是你毁了谢家,对,是这样的,一定是你的错。”
“贱|人,贱|人,是你毁了谢家。”
谢云泽一动不动的趴伏在地上,嘴里发出如野兽般嘶鸣的哭喊声,凄厉又绝望。
谢成民等了许久,见谢云泽安全回来,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忙问道:“你干嘛去了?”
谢云泽木然的瘫在病房角落,苦涩道:“去见了谢雨柔这个贱|人。”
病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时至今日,再多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谢成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直至天黑。
*
魏家老宅。
一张2米宽的大床上,一个浑身赤裸的漂亮女人被人压在身下,嘴里时不时发出如猫叫般的嘤咛声。
赵莹身体微弓,攀附着男人的双肩,被欲望侵蚀的身体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逐渐的,疼痛感越来越剧烈,她扶上自己的小腹,痛苦出声:“好疼。”
听到声音,魏南庭眼里的猩红逐渐消散,慌忙问道:“怎么了?哪里疼?”
大片大片的汗液顺着额头滑落,赵莹疼到痉挛,说出口的话低若蚊蝇:“肚子疼。”
魏南庭心里着急,却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快速穿好衣服,又帮女人换了身衣服,抱着她出了卧室。
道路上疾驰的迈巴赫车上,魏南庭看着脸色发白,疼到快要昏厥的女人,恐慌又害怕,他紧紧抱住怀里的女人,浑身都在颤抖。
“莹莹,别怕,没事的,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坚持一下。”
魏南庭一直在女人耳边安抚,像是这样能帮她减轻一些疼痛。
道路旁明明灭灭的灯光将女人的小脸衬的愈发苍白柔弱,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
内心的恐惧像是翻滚的浪潮将魏南庭淹没殆尽,这一刻,他才清晰的认识到,不知不觉间,这个女人已经深深的刻进他的骨血,一旦抽离,便会痛不欲生。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硬是15分钟就到了,车子刚停下,魏南庭便抱着赵莹飞奔进了医院。
病房内。
赵莹躺在病床上,陷入沉睡,手上挂着长长的针管。
魏南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手握住女人的小手,一手拿着一份检查报告单。
看着报告单上早孕4周+5的字眼,魏南庭的唇角露出一抹缱绻笑意。
他有孩子了!
一想到赵莹的肚子里有了他俩的孩子,他便觉得,以前的苦难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赵莹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她看了看周围环境,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魏南庭听到动静,放下手上的文件,走了过来,柔声道:“昨天你肚子疼,我把你送来了医院。”
魏南庭在女人的身后放了一个枕头,将她扶起,靠在枕头上,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莹摇了摇头,不解道:“我怎么了?”
魏南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启薄唇,说道:“你怀孕了,4周加5天。”
闻言,赵莹怔愣在了原地,她呆呆的望向自己的小腹,伸手摸了上去,然后神情复杂的看了看魏南庭,说道:“我有宝宝了?”
“嗯。”
见男人神情平淡,看不出来什么情绪,赵莹小心翼翼道:“你是怎么想的?”
赵莹其实更想直接问,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可还是用了一种较为委婉的说法。
这段时间,她和魏南庭的相处很融洽,他也像自己承诺的那般,没再碰过其他女人。
可对于孩子这件事,赵莹心里没底,她害怕魏南庭不想要这个孩子。
良久没有听到对方回复,赵莹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眶也变得湿润。
一双骨节修长的大手钳住她的下颚,赵莹猛的抬头,与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四目相对。
男人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承载着太多情绪,欣喜,无措,惶恐,庆幸。
透过诸多情绪遮挡,赵莹一下子看透了男人的灵魂深处,她似乎知道了魏南庭的答案,
赵莹缓缓伸出胳膊,抱紧男人的脖颈,柔声道:“南庭,我们有宝宝了,有自己的家了。”
赵莹被一双略微颤抖的胳膊搂住,良久,耳边响起男人磁性哽咽的声音:“傻瓜,我们早就有家了,现在是家里又多了一个人。”
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赵莹漂浮不安的心,总算找到了着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