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兽一口毒气喷出。
山谷顿时狂风四起,仿佛大地都在颤抖。扑面的毒雾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
云长澜急忙将灵力聚合于丹田之内,双手放出,在面前形成一道气墙,这才勉强让毒气没有侵入体内。
“你这小子,倒是有两下子。”
龙炎兽吼了一声。
“本座原本要将你吞入腹中,锁住你的元神,灭了你三魂七魄,方才消恨。”
“但仔细想来,那分水老儿虽损了本座三百年修为,但也未伤及本座性命。更何况……嗯……”
“更何况你小子见到本座,称得一声灵兽,本座听得舒坦。”
“也罢,本座问你,你为何擅自闯入我禁地,扰我修行?”
“打扰灵兽清修,乃是因为晚辈需要您身上一片龙鳞,若是前辈成全,晚辈自当感激不尽。”
与其拐弯抹角,倒不如实话实说。
云长澜心想,于是索性直接把来意说了出来。
“这虽是小事,但本座也不能白白让你这小子得了便宜。”龙炎兽说了一句。
云长澜想了想,身上除了随身换洗衣物之外,只有下山之前,两位师叔塞给自己的天心丹。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于是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瓶天心丹,对着龙炎兽说道:
“前辈,这是我下山之前师叔所赠的天心丹,不知灵兽可愿意交换?”
龙炎兽舔了一下嘴巴,眼珠一转:
“这天心丹虽然是个宝贝,但是对本座无用。你若想要我龙鳞,就用你手中之剑来交换吧。”
云长澜虽然不明白,这龙炎兽为什么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手中的这把木剑。
但是凌霄剑阁对这种事情有着门规:
剑如己身,决不可弃。剑在人在,剑失人亡。
这种条件,云长澜绝对不可能答应。
“灵兽”,云长澜又拱手道:
“凌霄剑阁祖训:剑如己身,决不可弃。剑在人在,剑失人亡。”
“弟子修行虽然浅薄,但是祖训门规绝不敢违背,还请前辈收回成命,允晚辈退去,再备厚礼交换如何?”
那龙炎兽一听,又是一声怒吼:
“臭小子,本座见你言行有端,才没一口吃了你,你别不识抬举。”
“快快放下那剑,若是再有迟疑,本座不再客气,新仇老账一起算!”
云长澜握着手中木剑,只觉得有些眩晕,看来就算自己以聚灵之法护体,长时间在毒雾中待下去,也对身体有损。
必须主动出击,速战速决,尽快出去把已经入体的毒炎之气化掉,再寻他法。
于是他拔剑而出:
“晚辈不才,今日就算死在灵兽座下,也不敢做出背弃师门祖训的忤逆之事!”
云长澜腾空而起,一剑挥去,一团灵光直击龙炎兽的脑袋。
但那龙炎兽不紧不慢,抬头一张口,将灵力吞了下去。
龙炎兽哈哈大笑:
“本座之福啊!如此纯粹之木系灵气,就算是天地造物也难堪媲美。”
“今天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就留在这里吧!”
说完一声怒吼,整个身躯忽然变大了几倍,大口一张,一团硕大的毒炎迎面飞来。
云长澜躲闪不及,慌忙运起全部灵力用木剑去挡。
顿时感觉全身被一股炎热包裹,灼在身上像身体被撕裂了一样。
那毒炎重重撞在木剑上,强烈的撞击震的云长澜一口鲜血喷出。
纵使他全身灵力聚在一起,也根本僵持不住多久。
更何况那龙炎兽的毒炎之力却犹如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越来越强,自己五脏六腑也开始像是烧开了锅一样。
不过片刻,云长澜已是面色苍白,灵力涣散,倒在地上。
“小子,你真以为能挡了我的毒炎么?”
“若是凡人,别说硬接我这毒炎,只是我身上散发的毒气,吸入一口,一刻即死。”
“你些许修为,虽可稍稍缓解,但也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我这毒炎之力可于你五窍进入体内。时间一长,毒炎焚心,除了我,谁能救你?”
云长澜大口喘气,强撑着说道:
“长澜……虽然不才,但……但也绝不敢违背祖训,就算……今日命丧当场,也万不能将……将剑拱手……”
龙炎兽点了点头。
“不错,有点骨气,只可惜你命不好,遇到本座。”
“今天就让你享受一下毒炎焚心吧。哈哈哈哈……”
云长澜只感觉一股刺痛的感觉从丹田而起,一直到达心脉,又由心脉传遍全身。
一时间整个身体就像烧着了一般,疼得他在地上不停翻滚,仿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要喷出火焰来。
那龙炎兽狂笑不已,迈着步子慢慢走到云长澜面前,伸出前爪,正欲拍碎云长澜的天灵。
忽然,云长澜手中木剑灵气狂溢,刹那间腾空而起,悬在云长澜的头顶。
一股清新的木香从剑身散发而来,如流水般包裹住了云长澜的全身,渐渐沁入体内。
云长澜只觉得体内一股奇妙的灵力从各个部位向着胸口飞速流淌,凝结,与已经进入心脏的毒炎之力不分上下。
虽然一时间没有解毒,倒也让云长澜有了些许喘息的时间。
“果然不出本座所料!此剑绝非凡品!”
龙炎兽惊喜不已,落在剑上的目光更是愈加贪婪。
“小子,本座修行千年,所见珍宝无数,但从未遇到尚未通灵的法器就能护主……”
“哈哈哈,没错!若非如此,剑灵与剑主心灵相通,神魂一体。剑灵不灭,剑主难伤。”
“你能被我毒炎所伤,而此剑毫发无损,反而灵力大盛……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法器,攻守兼备,还具疗愈解毒之能,真是天赐此宝予我。”
“若尊我为主,他日妖主尊下,当有本座一席之地!”
“想不到那凌霄剑阁的流云老儿如此的不识货,竟让你这无能小辈拿了此物,真是瞎了眼了。”
“住……口!不……不准……辱我太师父!”
云长澜听到龙炎兽口中污及谭风安,一时心火大起,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强撑着一口气站起身来,
“就算我……今天拼……拼得性命,也要护我……护我太师父名誉!”
天地有则,万物循规;
四相两仪,八方巡回;
一念心生,剑引我威;
云长澜拼得全身所剩无几的灵力,便要御起木剑。
但那悬在自己头上的木剑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并没有随着云长澜心中所念斩向那龙炎兽。
“小子,如此不自量力!”
龙炎兽不屑地晃了晃硕大的身躯。
“就凭你现在的身体,站都站不稳,还妄想驱动残存之灵力御剑?”
“本座奉劝你别白白费功夫了,早些解脱,以免受更多的苦头。”
“……!”
云长澜这一下灵力皆空,再也支撑不住自己,重重地倒在地上,只剩一丝清明,维持着意识。
龙炎兽缓缓张口:“既是如此,本座就学学定光寺的那些老秃僧们。”
“发一发怜悯之心,送你轮回吧!”
说毕,抬起面盆大的左爪,高高举了起来,猛地向云长澜的天灵拍下。
云长澜恍惚之间,只觉得一阵无与伦比的狂风向自己袭来。
他下意识地想躲避,但无论手脚身体,都已经没有分毫力气动弹,只感觉意识在脑海中一丝一丝的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