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市中心后,梁勇便跟我们分开回了城北,临走时他再三嘱咐我老老实实的把地盘守好,而我则是让他放心。
我城东现在足足上百号兄弟,他老千能拿我怎么样?
和梁勇分开后我跟元秋回到了城东,刚回到城东我就将断手男和老牛叫了过来。
我们打电话喊了三十几号兄弟,浩浩荡荡的去了升平路上老千的一家赌场。
这赌场十分隐蔽,开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但就是这条不起眼的巷子外面却停了七八辆豪车,这让我们更加确信老千的赌场在里面。
我们三十几个弟兄冲进了巷子里,巷子尽头左边墙上有一扇暗红色的门,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元秋走上前敲了敲门,立刻就有人打开门将头探了出来。
“屁股上的喇叭花开了。”
那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直接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你的脑袋开花喽!”
我狠狠一棍子砸在他的头上,这人闷哼了一声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人不会是神经病吧,什么屁股上会开花啊?”
我无语的说道,元秋却在旁边笑的都停不下来了。
“那是黑话,这些赌场进门都忒先对暗号。”
“奥。”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拉开门走了进去。
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后,我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铁门,这次依旧是元秋走上前敲了敲门,但门却纹丝未动。
这时断手男手底下的一个兄弟自告奋勇站了出来,说他只用一秒就能打开这门。
“那你就试试看吧。”
断手男推了他一把,这兄弟立刻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插进了锁眼里,我就看见他撅着个腚使劲别了两下,下一秒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卧槽,是个人才。”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脚将门给踹开了。
这里面的空间很大,足足赶得上我们三个教室那么大,墙边放着一排不知道叫什么的机器,好几个男人正站在那些机子面前玩着。
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圆桌,七八个人围着那张桌子大喊大叫的,他们完全没听见我刚刚踹门的声音。
“都他妈别玩了,管事的在哪里?”
元秋拎着砍刀走到那张大桌子前怒吼了一声,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汉子立刻站起了身。
“我是我是,这位大哥,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元秋突然笑了起来,他抓着那八字胡的脖子让他转了一下头,让他正好可以看见在门口站着的我们。
“哥几个今天需要揍你们一顿!”
元秋一边说一边将这八字胡的脑袋磕到了桌子上,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吓得一桌子人都站起身躲到了一旁。
“都他妈给老子出来!”
随着八字胡的一声怒吼,从墙角处的一扇小门里又冲出来了七八个拿着砍刀的汉子。
“谁他妈在这儿惹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为首的一个寸头青年怒吼了一声,带着人朝我们冲了过来。
但甭管他们气势有多凶,在人数优势下我们仅仅用了两分多钟就将他们全都放倒了,我走过去一脚踩在寸头男的脸上,让他给老千打个电话。
寸头男立刻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随后老千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喂,老子现在忙着呢,有什么事你们自己看着处理。”
老千说完就要挂电话,而我则一把将寸头男手中的手机抢了过来。
“他们处理不了这事儿。”
我对着电话冷冷的说道,老千立刻听出了我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一样大喊大叫,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哦。
“你哦什么,你的兄弟被我打了知道吗?”
我继续挑衅着老千,谁知道他又是哦了一声。
“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被老千的两声哦弄得快抓狂了,好在这次他没有说哦,而是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你等着吧,三天之内我会让你自己滚出城东。”
说完老千就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立刻狠狠一脚踹到了寸头男的脑袋上。
“给我砸!”
我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我们的那些兄弟立刻对着那十几台机器砸了起来。
砸完这家赌场后我又带着大家砸了城东其他的几家赌场,虽说砸的时候感觉很痛快,但砸完后我又陷入了郁闷之中。
老千说三天之内会让我自己滚出城东,我怎么也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方法对付我?
我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砸完赌场我就让老牛和断手男先回去了,同时嘱咐他们最近忒提高警戒,出门尽量多带几个兄弟。
他俩问我为什么,我又将惹上老千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俩根本不怕,说让老千尽管来,到时候正好把市中心也打下来。
“对,把市中心也打下来。”
我表面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但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老千的那句话不断在我的脑海里回荡,这让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烦躁。
老牛和断手男坐了一会就走了,说要再巡视一圈地盘去,只留下我和元秋两个人待在老牛家里。
我一直在揣摩老千说的那句话,根本想不到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
三天之内让我自己滚出城东,他能说出这样自信的话就说明他有对付我的把握,所以我越想越感到不安。
“你咋了,怎么砸了老千的赌场还不开心?”
元秋给我倒了杯热水,坐到了我的旁边。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猛的坐直了身子,端起热水抿了一口。
“哪不对劲了?”
元秋疑惑的看着我的眼睛。
“太顺了,今晚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古怪,我总感觉老千是故意被我们挟持住的。”
我盯着屋里的某处喃喃的说道。
我又回忆了一遍今晚在酒店时的场景,越发的感觉老千是故意放我们走的。
不然以他的能力,估计我们都出不了酒店就被警察给围住了。
可他为什么要放我们走呢,我们之前又不认识他,总不能是他突然善心大发吧?
我努力将自己代入老千的身份,尝试着用老千的思路来看待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个可怕的念头慢慢浮现在了我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