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如烟听到齐晏云未说完的话,才想明白了什么。
她为了不离开尚儿,待在齐家二十余年,自己亲手将其抚养长大,这其中的感情肯定是无法割舍的。
而与云儿,在他五岁之时就已分别,十五岁那次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再度分别,然后又隔了三年才再次见到他。
看到两个儿子不熟悉也没有任何交流,她也不知该如何,因与尚儿更为熟络,便常常劝导他,殊不知令云儿感到了落差。
倩云离开了,云儿才转变了处境,肯定会痛苦不安,而她没有顾及到云儿的心情。
思及此,祁如烟也不免眼眶泛红,她回头走到齐晏云身前,抱住了他,与儿子解释清楚。
听到母亲的解释,齐晏云的心结才解开了。
时隔两年,母子俩终于将误会说清,就要分别。
齐晏云除了不舍但也无法挽留,祁如烟对于褚倩云一直有着心结,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度过了十几年,一直无法释怀。
或许母亲暂时待在此处也好呢?齐晏云想道。
于是祁如烟再度转身离去,只是这次她的背影不再决绝。
齐晏云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喃喃“可是,如今我也是独自一人了啊...”
风将他的声音吹散,祁如烟什么也没听见。
……
乾清宫。
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了,晨萧想着想着便有些头疼,休息了一会儿,才想起许谦,看向沈总管。
带着'不会吧'的表情,得到了沈总管肯定的答复:“是的陛下,许丞相还跪在殿外。”
许谦以四十岁的年纪,百官之长的身份,在冬日于殿外跪了两个时辰...buff简直叠满了。
还是她的错,却当着众人面前,对许谦发火,令许谦颜面尽失。
晨萧:大惊失色,面色苍白,扶额苦笑,飞速运转,思考对策,无果。
沈总管看着晨萧癫狂的状态,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熙熙上线犯贱「嘿嘿,宿主当初有多拽多霸气,现在就有多后悔吧!」
听着熙熙贱兮兮的声音,晨萧捏紧拳头,咬牙切齿「你最好是来告诉我解决办法的,不然....」
熙熙闻言,立即收起了自己摇着的尾巴,语气弱弱「哎呦,我开玩笑的嘛!宿主别激动,我就是来和你说,许谦那边很好解决的!你且听我说,先%x%@%\/=再@-%-!:@x+就可以了!」
完了,好像又不能说(o﹏o?)
晨萧:……
熙熙再度采取委婉的方式暗示晨萧「就褚乔灵她那啥?你懂吧?然后再想想褚颜溪,是不是已经明白了?」
看着晨萧若有所思的神情,熙熙连忙肯定「是的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放心大胆地去做吧!加油!我相信你!」
晨萧受到鼓舞,表情变得严肃又坚定「我明白了!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是我做错了就要承担!」
说完就切断了与熙熙的联系,向外走去。
熙熙还没反应过来「我怎么感觉她理解错了?这话怎么怪怪的,有种莫名的感觉......」
殿外寒风呼啸,偌大的地方只有许谦一人,他仍旧跪着,背脊微弯,脸色发白。
看着许谦如此神态,晨萧快步走过去,心里狂刷着弹幕'完了完了完了'。
晨萧走到许谦面前,面带愧疚,赶紧将其扶起“来人,将丞相扶到兴德殿!宣太医!”
兴德殿在乾清宫旁,是无府邸的皇室贵族留宿宫中所居住之地。
许谦才被晨萧扶起,正欲张口说些什么,就晕了过去,忙被侍卫抬去兴德殿。
看着许谦被四人抬走,晨萧沉默。
「这个扶法怎么感觉怪怪的...」
兴德殿。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全部赶来,一个接一个的给许谦把脉,随后一同商量,眉宇间尽是焦愁。
晨萧一进来便看到如此景象,震惊不已。
「不会吧!这就要嘎了?!我好方....」
晨萧忙问“丞相如何了?”
太医们看见晨萧,忙上前行礼。
陈院判出列汇报情况“陛下,丞相大人乃过劳所致,现已无大碍,大概一刻钟后便会醒来。”
晨萧“...那你们刚才愁眉苦脸的干嘛?”
太医们内心:「当然是在想一会吃啥,顺便装成很专业的样子」
太医们表面:“回陛下,微臣是担心误判丞相大人的病情,故一同商讨一下。”
晨萧不知他们内心想法,挥退众太医,只留下一些宫人在兴德殿。
“你们留此处照顾,如丞相苏醒,即刻来报,不得有误”说完便回养心殿了。
……
晨萧在养心殿苦思冥想,即兴创作,偶尔神游,行云流水。
一刻钟后,新鲜出炉。
晨萧满意的欣赏一遍又一遍后,令朝沅出宫将此贴于皇榜之上。
朝沅前脚领命出宫,朝辞后脚便进来禀报晨萧,称丞相已苏醒,但以非皇室不宜久留宫中为由离宫回府了。
晨萧一整个无语住了“...无人拦住他?”
朝辞忙解释丞相身份尊贵,他们无人敢拦。
晨萧命人准备出宫事宜,她要去丞相府。
京城街道。
今日丞相与新帝政见不合,被新帝罚跪于外殿,此消息早已传遍全京城,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朝中官员则对此想法不一,大多都觉得新帝定是因为丞相十年不上朝,故罚之,以彰帝威。
而小部分则是觉得新帝才登基不久,对于朝中老臣过于严苛,丞相体弱,如此惩罚未免太过寒心。
如今新帝颁布圣旨,皇榜处围满了百姓,全部都是想看热闹的,觉得新帝肯定是要处罚丞相了。
朝辞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高举皇帝的罪己诏,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奉承天命,统治万民,夙夜忧心,恪遵祖训,惟以敬天勤民为首务,期在夜朝兴盛,百姓无忧……
丞相乃朝中重臣,辅佐太上皇数年,虽身体抱恙但仍牵挂朝政。其始终为国为民,恪尽职守,纵然与朕政见不合,也在所难免。
然朕却疏悉礼仪,于今日祭祀大典上,惩罚丞相,致其体弱,实属不该,朕,甚悔!遂效仿开国皇帝---夜德帝,特颁此罪己诏,以复君臣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