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神秘人竟与朝廷一位重臣相互勾结,妄图于民间策划一连串混乱之事,以达成其不可告人的政治企图。
他们意图施展邪术控制人心,致使百姓相互纷争,借此削弱朝廷统治根基,好待时机成熟发动政变,谋夺皇位。
“此阴谋着实歹毒,我们务必尽快将其挫败!”叶俞第一个愤懑而言。
众人皆点头称是。
晨萧闻得此讯,不禁傻眼,怎的又是重臣惹出乱子。
上次是吏部尚书、国子监司业与大理寺少卿,此次的重臣,又会是何方神圣?
晨萧望向叶俞与朝沅,似在思量令谁返京向许谦禀报此事。
叶俞率先察觉晨萧目光,赶忙佯装伤势加重,那股愤恨之情瞬间消散,此刻虚弱不堪。
晨萧:......
不明就里的宁予愿当真以为叶俞伤势严重,急忙上前查看,随后便去为其熬药。
朝沅见叶俞行径,嘴角微微抽搐,本欲效仿,奈何自身未伤,只得作罢,改为以眼神“示弱”。
晨萧惯常见到朝沅面无表情,此刻瞧着她脸上那僵硬笑容与眼中“楚楚可怜”之意,颇觉怪异。
晨萧:.......
虽知他们是想留下护其周全,但也无需这般吧!?
许久之后,晨萧终是决定让熙熙前去告知许谦。
熙熙无需赶路,且由她传递消息,既快捷又稳妥,实乃最佳之选。
这般免费助力自当善加利用。
前几日众人深陷险境时,这熙熙一声不吭,如今也该让她跑跑腿了!
熙熙只好苦兮兮地去找许谦,还留下一句“你们不要朝南去!”
晨萧满心疑惑,众人此刻自是要回太守府,而太守府在北边,怎会朝南?
她思索良久,虽不明熙熙何意,却也牢记于心。
此时宁予愿已熬好药端来,径直走向叶俞,欲亲自喂他。
叶俞见晨萧已打消让他回京的念头,早已恢复往日冷峻面容,此刻见宁予愿此举,脸上竟难得地浮现些许局促。
他连忙摆手道:“宁姑娘不必如此,我自行便可。”
宁予愿却执意要喂,将叶俞按于椅上,说道:“叶公子莫要客气,你因我而受伤,实乃我连累了诸位。”
叶俞伤势虽不重,然宁予愿力气颇大,此刻竟挣脱不得,又见一旁的“同事和上司”皆在旁观,终是放弃挣扎。
他垂首,避开宁予愿目光,说道:“宁姑娘莫要这般言语,是我先误会于你,该是我向你致歉,此番护你亦是常理。”
宁予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为叶俞喂药。
其余三位女子在旁瞧得饶有兴味。
喂药毕,宁予愿正欲离去,尹虞瑶忽唤住她:“予愿,且留步。”
宁予愿立时回首,望向尹虞瑶,脱口而出:“娘娘唤我何事?”
娘娘!!!???
叶俞与朝沅皆现震惊之色。
这“娘娘”,可是他们所想之意?
难道,陛下与尹姑娘……!?
晨萧见他们二人神情,险些吐血,好在还记得自身身份,强行忍住这不合身份之举,故作淡然,微笑凝视宁予愿。
宁予愿亦知自己称呼引人误会,尚未及解释,尹虞瑶之声已传入众人耳中:“你可愿与我们同往太守府?”
此乃邀宁予愿离此破庙,随众人同行?晨萧略感惊讶。
这可是尹虞瑶首次挽留他人。
看来,尹虞瑶的情况已经好转许多了。
宁予愿微微一愣,迟疑少顷,方道:“予愿自当追随,愿尽绵薄之力,亦盼能于途中,更深切知晓祖母与娘娘往昔之事。”
宁予愿既恨夜朝与皇室,竟会应允?叶俞与朝沅颇感意外。
且“祖母”一词一出,二人顿时明了尹虞瑶身份绝非寻常。
于是二人又恢复那淡然之态。
晨萧对宁予愿回应并不意外,毕竟经此数日相处,可见宁予愿对尹虞瑶之重视,且其对自身态度亦缓和许多,不再如先前几日那般表面恭敬、实则疏离,而是内外如一之温和。
且宁予愿既已答应同行,往后相处,她定会将缘由相告,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于是,众人收拾完备,携上重要线索,离了庙宇,踏上归返太守府之途。
一路之上,众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
*
京城,丞相府。
熙熙领受宿主所派任务,稳坐于沙发之上,未挪分毫,便已将信息传至许谦处。
彼时,许谦正与许如玉商议要事,熙熙之声蓦地于其脑海响起,令他难得地惊了下。
待回过神来,他赶忙抬手,示意许如玉暂且退下。
在许如玉看来却是:自己的父亲连喝茶都会被呛到,此刻正尴尬地欲令他离去。
见状,许如玉便施施然起身告退,末了还不忘丢下一句:“父亲真是愈发地不稳重了。”
许谦本就因呛咳而难受,闻得此语,脸都被气地涨红,咳嗽愈发剧烈。
熙熙见许如玉离去,方现身落于另一主位,先是将许谦的窘态瞧了个够,而后抬手轻轻一挥,许谦顿时止了咳嗽。
平常熙熙定会调侃许谦一番,再言正事,然此次因时间紧迫,无暇如此。
见许谦已无大碍,便将浔阳之事和盘托出告知于他。
许谦全神贯注,将熙熙传来的消息在心中反复琢磨、消化,刚刚理清了其中的脉络与关键,正欲开口和熙熙说话,探讨应对之策。
却见熙熙原本平静的面色陡然一变,那双眼睛里瞬间写满了惊恐与焦急,大声喊道:“不好了!”
声音未落,熙熙的身影便如同一缕轻烟,在许谦的眼前瞬间消散,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只余下空气中微微波动的气流证明她曾在此处。
许谦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错愕与茫然,他的目光仍停留在熙熙消失的地方,试图在那片空荡中找寻出一些端倪。
然而,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他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满心疑惑,究竟是怎样的突发状况,能让向来沉稳的熙熙如此惊慌失措。
可此刻,他却只能在这原地,独自承受这份未知带来的不安与煎熬,对浔阳的发展感到深深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