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恒这才多看了一眼站在顾明轩身边的女人，微微蹙眉，这女人是要成精的节奏吗？竟然跑这种男人寻乐子的地方来。
陆笙扯着霍恒到一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个大概，道：“我看你前妻这架势是要把这事儿管到底，替那俩姑娘讨个说法了。”
其实人人都知道天上人间的本质就是个大型高端窑子，说好听点是书寓，其实就是个妓院。可人家对外宣称的是娱乐城，吃喝，唱歌跳舞的高雅场所。门票炒的高的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
江恩月看向冯蔓卿和刘曦瑶的眼神很复杂，失望，犀利，更多的是鄙视。
冯蔓卿的火气瞬间就压制不住了，怒指江恩月，“你这种眼神是几个意思？”
江恩月，“没意思，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俩小姑娘才多大点儿，你们就逼她们接客，就不怕雷劈吗？”
冯蔓卿抬手就要掌掴江恩月，“小贱人，是谁给你的胆子来管我们这里的事？”
江恩月一把握住冯蔓卿的手，“以为你有多大的才呢，原来是打着才女的幌子逼良为娼罢了。”她手一松，冯蔓卿被她甩出去了好远。
江恩月故意把冯蔓卿扔到霍恒那边的，男人抿着唇，长臂一伸把冯蔓卿扶住，没让她摔倒在地上。
“少帅，你看看这个贱人，她总是欺负我。”冯蔓卿才跟霍恒和好，是刘曦瑶从中做的和事佬，把人请来一通说和，俩人才刚刚和好。
“少帅，你快杀了她。”冯蔓卿哭戚戚道。
霍恒一脸黑线，看向顾明轩，“明轩，把她带走。”
顾明轩看向江恩月，“我送你回去？”
江恩月看向俩小姑娘，“你俩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叶子，十五岁。她叫春草，十四岁，是我妹妹。”
江恩月清楚，她若是就这么走了，这俩小姑娘就完了。
“想不想跟我走？做丫鬟或者学做女工都可以，有工钱。”江恩月看着俩小姑娘，道。
叶子护着妹妹，说，“做梦都想，可我和妹妹的卖身契在他们手里，走不掉的。”
这种穷人家的小姑娘，长得又好看，在这种地方培养侵蚀几年就是他们的摇钱树了。
江恩月这次看向刘曦，道：“刘老板，她俩我要了，卖身契多少钱？”
刘曦瑶气的想掐死这俩小贱人，但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看向江恩月，道：“我们这里没有卖姑娘这么个说法。”
江恩月，“你们买卖人口，逼良为娼，是犯法的。”
刘曦瑶“噗嗤”一声，道：“你不会是个傻子吧？犯法？犯了谁的法？这东南五省是谁说了算，你不会不知道吧？”
江恩月呼吸一窒，被几个人看的耳朵尖都红了，她的话可不就像个傻子吗？
冯蔓卿这货都被他们腐蚀成个二百五了，张口闭口讲着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私下里却跟他们一起做着坑害底层女性的勾当，她竟然跟他们讲法律。
江恩月啊江恩月，你是真的好日子过的太久了。
即使江恩月知道她救不了这俩小姑娘，可她也做不到装聋作哑不管她们，气的眼圈都红了。
冯蔓卿看着江恩月，脑子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但很快又被她的聪明和见识压了下去。
江恩月不可能是穿越者，她身上这个时代的深闺女人特质那么重，若她是穿越者，那她怎么能忍受霍恒在外面有那么多绯闻？又怎么能忍受她和霍恒传一年多的绯闻才离婚呢？
顾明轩看着江恩月的红眼圈，无声叹气，看向刘曦瑶，说，“刘老板，这两姑娘我买了，要多少钱你们开个价，放心，今天这事儿绝对不会外传。”
冯蔓卿和刘曦瑶对视一眼，冯蔓卿说，“不行。多少钱都不卖，开了这口子以后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听那贱人胡诌，我们什么时候逼良为娼了？都是这些个小姑娘自己不检点看见男人晃一晃钱袋子就往上贴。我们可是和合法经营的正经营生。
是不是少帅？”
霍恒一脸黑线，冷斥冯蔓卿，“这里的破事我怎么知道？”
“……”
江恩月脑子一转，看向霍恒，道：“少帅，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干脆今天就还了，我要这俩女孩。”
所有人都看向了霍恒，江恩月给叶子使了个眼色，小姑娘很机灵，拉着妹妹跪地上给霍恒磕头，“少帅救命之恩，下辈子我们姐妹做牛做马报答您，我们是从北方逃难来的临州，找工作的时候被人牙子卖到这里的，求少帅救命。”
霍恒和江恩月四目相望，江恩月的眼里是倔强，而霍恒的眼底是探究。
僵持大概几秒钟后，霍恒看向刘曦瑶，“曦瑶，这俩丫头多少钱？”
冯蔓卿扯着霍恒的衣襟撒娇，“少帅，不能。”
霍恒脸上的黑线更重了，冷沉道，“撒手？”
冯蔓卿眼睛一红松了手，彻底对霍恒失望了，才好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江恩月这个贱人搅和了。
霍恒见冯蔓卿生气了，叹气，道：“这是老板们的事情，你掺和啥？”
冯蔓卿僵住了，是啊！她算什么？只是替刘曦瑶和霍骁赚钱的机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霍恒开口，刘曦瑶哪里敢不答应，说：“既然是少帅的意思。”她转头看向江恩月，道：“那就一千大洋吧！”
叶子惊讶的看向刘曦瑶，“老板，我们姐妹没那么值钱，当时人牙子只要了你们五十个大洋，你们只给了人牙子三十大洋啊！”
“啪”一个耳光甩在叶子脸上，“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打人的是刘曦瑶身边的一女保镖。
江恩月眼神一冷看向那打人的女保镖，刘曦瑶笑着说，“江老板，当时确实只花了三十个大洋，但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俩丫头吃喝拉撒，穿衣服学本事不要钱？把她们养这么水灵不花钱？一千大洋一个不少，你若是要，我就让人把她们的卖身契拿来，你把一千大洋拿来，我们两清，你把人带走。”
陆笙和顾明轩都被刘曦瑶的狮子大开口惊到了，就这俩丫头，她也敢要一千大洋？
叶子笑的凄苦，说，“算了，我们不走了，就待这里好好干活。”语落，她拉着妹妹给江恩月鞠躬，“小姐，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这一千大洋我们姐妹实在承受不起，今晚多谢小姐搭救。
若有来世，叶子定当给您当牛做马。”
叶子拉着妹妹走了，一到楼梯口，她边松开妹妹的手，一头撞在了大理石柱上。
血花四溅。
所有人被这一幕惊的失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