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姐妹的事情对江恩月造成的心理阴影蛮大的,同时也改变了她的很多想法。前世的东西不能说在这里一无是处,而是不能全用,需要变通才能活下去。
就如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绝大多数人穿越到古代或者民国剧里是活不过前三集。”这话是真的。
顶着这具躯壳行走在这人世间,太多责任是必须要承担的。但要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要找到恩泽,很多事情,她一个人不行。
春草拿了天上人间的赔偿款后,在江恩月他们的帮助下下葬了她姐姐叶子,就跟着江恩月住进了江公馆。小姑娘才十三四岁,长得又好看,没有亲人,出了狼窝也只能入虎穴。江恩月愿意收养她,她带小女孩入户籍的时候,春草说要改个名字,她原本姓夏,想改成江夏念。
临州的几所女校都是贵族学校,入学条件高的什么似的,就考试这一关,春草就过不了。好在她在十岁前读过几天书,认识几个字,江恩月找人硬是把她塞进了惠仁女校的预科班。
这天安妮约了临州最大的百货公司华兴百货的林老板谈合作的事宜。林老板带着秘书来江南布桩考察,一是听说老板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二是听说老板是少帅的前妻,最重要的想考察他们到底有没有长期合作的能力。
林老板的生意做得很大,不光是临州,沪上,天津,北京,广州等地都有他开的华兴百货分号。
江恩月穿了一身很职业的套装,黑色长裤,浅色色衬衣,浅色香风小西装,高跟鞋,头发高高挽起,用一枚看似简单的翡翠簪子挽着。
林老板拄着文明棍,在江恩月的陪同下楼上楼下操作间都做了参观。地方肯定不够大,但贵在精致,细节到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女工们都很专业且敬业,做好的成品每一件都深得林老板的心。
林老板频频点头,“不错,不错,很好,感觉你们这衣服风格比巴黎和上海的款式都时髦,但又不浮夸,接地气。”他看向江恩月,“这都是你设计的?”
江恩月说,“也有安妮设计的,那几件,还有这双鞋子和这两套旗袍,还有这套男士西装和燕尾服就是我们安妮设计的。”
双方谈的还不错,江恩月请林老板吃饭。林老板笑呵呵道,“和两位美女老板吃饭,是老朽的荣幸,行,这顿饭我请。”
江恩月安排的是宴宾楼请林老板。
在二楼的楼梯口碰见了陆笙。
陆笙似乎跟林老板挺熟的,俩人寒暄一番后,江恩月他们上了三楼,陆笙进了二楼的包间。
林老板很是聪明,始终不提少帅和霍家,席间倒是频频夸赞陆笙和他爹在霍家军中的威望。
这些天,江恩月也对霍家军有了兴趣,主要是对霍家军的那些大人物有了兴趣,也了解了不少。
“陆督军是水兵出身,他们家在南边也是掌管着霍家军的海军,可陆笙怎么在国外读的是空军方面的学校?”江恩月闲谈,道。
林老板说,“这就是陆督军的高明之处。”
江恩月笑着说,“林老板对军中还挺了解的。”
林老板说,“我们都是生意人,我们的生意能否做大做强,除了我们自己的能力外,一大部分的命运在他们手里攥着,你说咱们要不要关注这些?”
江恩月说,“您说的是。”
当年的江家也是啊!队是站对了的,可霍大帅没守住西凉啊!这才导致江家满门被灭。
西凉是个好地方,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好不容易养精蓄锐让少帅夺回了西凉,又被顾家和那老东西给独立出去了。
但顾家和在西凉也只敢称个顾督军,西凉再怎么矿产资源丰富,你也得把矿开采出来才行呀!顾督军如今屯兵八万多已经很吃力了。
林老板分析说,“还是陆家父子聪明,顾司令如今是把自己困住了,我们这些人且看着他们的风云变幻行事吧!”
林老板意思临州这边弄好后,其他几个地方的华兴百货也要上江恩月的货,如此,他们少从洋人那边进点货,节省了很多成本不说,还带动更多人的就业。
所以,林老板建议江恩月在临州找一个成熟的工厂盘下来,再进一批设备,如此,就可以大批量生产了,同时也能重振他们江家。
江恩月说,“林老板,实话实说,我其实没钱,也没那么大野心重振江家的祖业。我们和您合作,主要是卖个技术,也就是设计和裁剪,当然,如果您愿意,我还可以负责跟进质量。您有厂房,有工人和设备也有更多更好的布料供应商,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只出设计和裁剪,后期您的师傅如果可以裁剪也由您自己人来做,我确保咱们的服饰款式和风格走在全国前列,尽可能的跟国外持平。如此,您还能赚的更多一些。”
林老板提到了江恩月的父亲江怀锦当年在商界的风云故事和对江先生的钦佩,总之,就是想把江恩月套牢,那套牢的唯一方式就是让她大批量投资实体。
江恩月说,“我怎么能跟家父相提并论?我一弱女子只想在这乱世里挣一日三餐,养活一家老小罢了。”
见江恩月不上套,林老板只好答应,就按照江恩月提出的方式合作,饭后就签订了合作协议。
送走林老板后,安妮说,“其实林老板的建议也是可以的,咱们可以先找个小厂房收拾下就能用。”
江恩月摇头,“大环境如此不稳定,咱们都是一群没有依靠和背景的女孩子,求稳才是最重要的,钱装到我们口袋里才叫赚到了,摊子铺的太大,一旦发生变故,就什么都没了。”
安妮说,“还是你看得透彻。”
陆笙双手插裤兜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的吊儿郎当的,说:“江老板生意谈完了?”
江恩月回头,看向陆笙,道:“陆少还没走?”
陆笙,“在等你。”
江恩月,“等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陆少好像不怎么熟呢!”
陆笙勾唇,眼底的讥讽明晃晃的,说:“无妨,都是从不熟到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