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恩月实在不敢要这么大一笔巨款,可人家非要给她,她也没得办法,只好收下了。这老太太做事向来杀伐果断,所以,才在霍恒母亲的事情上做错了,但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
下午,老太太就安排张绍成去办理了几件大事。翌日上午,张绍成就带江恩月出去了。
韩晋向霍恒事无巨细的汇报,“张绍成今天带江小姐出去了,具体去了哪里办什么事情不清楚,要派人去打听吗?”
霍恒说,“不用,张绍成是老太太的人,不用管他们的事情。”老太太不可能害江恩月。
办完财产过户时间还早,江恩月跟张绍成说,她要去趟店里,让你他们先回去。
张绍成说,“那可不行,要不给您留一台车和俩人?不然我无法跟老太太交差。”
江恩月说,“行。”
其实,张绍成也不知道老太太安排他带江恩月去几大银行具体做什么?他只管听话照做,老太太让他找谁,他就找谁,然后把老太太的写的亲笔信交给当事人即可。今天带江恩月过去就直接找昨天的几个当事人,然后他们去办事,他带着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张绍成做梦可能都没想到,江恩月已经是顶级富婆了。
可只有江恩月清楚,这顶级富婆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虽然老太太嘴上说,她拿了她的那笔巨款可以不帮她打理霍家的家务,可你拿了人家的就手软,真遇上事儿了怎么可能不管?
但眼下,江恩月还真没打算掺和霍家那一摊子破事儿,她只想把自己店里的生意打理好。原本昨天约好见安妮的,可店里太忙,安妮白天没时间,晚上又不能太晚回家就没见上。
江恩月去临州最有名的甜品屋买了差不多十几样甜点去了店里。一楼埋头踩缝纫机的金玲听到铃铛声,一抬头就看见了江恩月和栀子,激动的手指都被针戳流血了。
安妮在二楼接见大客户,楼下一阵惊天动地的惊呼,安妮在玄关处往下看,看到了江恩月,手指在嘴上做过了噤声的动作。
江恩月看向金玲,“楼上有客户?”
金玲点头,小声道:“熟人,您肯定猜不到是谁。”
栀子,“猜不到?那我要不上楼去偷偷看一眼?”
江恩月瞪了眼栀子,“赶紧给金玲把手包扎好,给她们一人先吃点东西,下班了去吃大餐。”
栀子担心,“小姐,咱们还是不要在外面吃晚餐吧?特殊情况呢!”
江恩月抿了抿唇,“行吧!”
很快楼上忙完,安妮送客人下楼,果然是江恩月没想到的人,冯蔓卿。
冯蔓卿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她竟然穿了一件旧式斜襟上衣,很普通的长裙,头发烫成了当下最流行的少妇波浪卷,没有化妆的她和曾经天上人间的才女判若两人。大红色貂毛大衣在丫环怀里抱着。
冯蔓卿站在楼梯上,扶着扶手,看向江恩月,“怎么,不认识了吗?”
江恩月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安妮,“忙完了?”
安妮说“嗯”了一声,道:“叶太太今天定了二十多套衣服,其中十套年前就要呢!”
冯蔓卿看向江恩月,“我可没有故意为难你们的意思,我也是前几天才回来这不没时间来做衣服,是安经理说可以做出来的。”
江恩月看向安妮,“可以做出来吗?”
安妮说,“可以,你放心便是。”
江恩月说,“既然是安妮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叶太太到时候来取衣服就行。”
冯蔓卿看了眼江恩月,一步一步往下走,说:“我还以为你不再回临州了?”
江恩月,“我为什么不回来?”
冯蔓卿轻嗤一声,道,“我要是你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江恩月,“那你为啥不远走高飞还要回来?”
冯蔓卿的手放在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叶太太,有了身孕,我当然要回临州。
可你无牵无挂的还回临州做什么?难不成妄想着能再次嫁给霍恒?”
江恩月,“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冯蔓卿每次都能被江恩月的粗鄙言辞给惊到失语,这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教养吗?她嫁给叶文军后也在观察模仿那些官太太和大家闺秀的言行举止,感觉江恩月简直连她都不如。她好歹不骂人啊!不过说白了还是不敢骂,好多时候都被现实逼的想骂人只是没那个底气骂罢了。
江恩月今天骂冯蔓卿着实把安妮和金玲她们都惊着了,不管怎么说,冯蔓卿如今也算是从良了,是正经八百的官太太,她还是店里大客户,江恩月怎么能骂她呢?
冯蔓卿的丫环绿萝怒视江恩月,“大胆刁妇,敢骂我家太太?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江恩月手里正捏着一块栗子糕,便咬了一口,“不知道,她谁啊?皇后娘娘还是太皇太后?”
“……”
冯蔓卿被江恩月气笑了,“哈哈哈”大笑几声后,对绿萝,说,“绿萝,我们走,不跟这种封建欲孽一般见识。”
绿萝给她家夫人穿上大衣,说:“太太,您没事吧?”
冯蔓卿摇头,“我能有啥事儿了?”语落,她看向还在一口一口吃东西的江恩月,鄙夷道:“大清早都亡了,没有皇后和太皇太后了。
也难怪霍恒不要你呢,真是蠢得可怜。”
江恩月接过栀子递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擦嘴,整个过程又很大小姐,优雅的摩挲手里的瓷杯,悠悠道:“冯蔓卿,你来自哪里?”
已经走到门口的冯蔓卿脚底下一顿,回头,怒视江恩月,“你什么意思?”
江恩月抬眸看向冯蔓卿,道:“推荐你多看点书,特别是历史书,说不定能保你命。”说到此,她又叹了口气,道:“算了,就你估计看书也看不懂什么名堂。”
绿萝怒了,“大胆,你一个下堂妇也敢对我们家太太这般说话?”
冯蔓卿抿着唇一步一步朝江恩月逼近,贴着她的耳朵,说:“这辈子都别妄想能再嫁进大帅府而霍压我一头。”
江恩月蹙眉,“你最好离我远点,小心你肚子里的龙种。”
冯蔓卿轻笑一声,又一次贴近江恩月,道:“你敢动我肚子里的孩子试试,你可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江恩月,“???”
“是霍恒的。”冯蔓卿语落,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