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已经是初六了,大家都在准备行李,因为明天就要前往皖州,初八当天过去来不及的。三小姐春晓学医的一回国就一头扎在了野战医院工作,她也是要去皖州的但实在没时间跟着几个妹妹瞎闹,拎了个行李箱就去了医院,说是明儿跟着几个军医一起走。
夏荷和秋雨,冬雪收拾好东西就说要去找江恩月,商量好跟她一起走。过去的人挺多的,军政府包了两节火车车厢。
三位小姐手拉着手打打闹闹往水榭亭走,迎面就撞上了霍恒和他身后的一众人。
“大哥!”姑娘们收住脚步,看着霍恒道。
霍恒嗯了一声,道:“你们几个干啥去?”
冬雪说,“找阿月姐姐商量一下我们明儿个一起呢!”
霍恒,“别去了,她不跟你们一起走。”
冬雪,“不跟我们一起?那她怎么走?不坐火车吗?”
夏荷扯了下冬雪,“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大哥再见。”
霍恒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先去书房等我。”
霍恒一进水榭亭的大门,阿满就挺直了脊背,“大帅!”
霍恒一个手势,道:“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阿满,“好的大帅。”
霍恒进到主院的时候静悄悄的感觉一个人都没有似的,他悄无声息的挑起帘子,主屋的客厅里暖暖的香香的依旧没见人。霍恒直接走了进去,卧室的门半开着,他站在门口看了看没进去,自觉书房有人,依旧是悄无声息的到了书房门口,门开着,江恩月站在书桌前正在看一幅画,看的很入神,完全没感觉身后有人。
侧边的栀子看见了霍恒,霍恒一个手势,栀子抿着唇站着未动。
霍恒走了进去直到站在江恩月身后她还是没有反应,霍恒抬手准备抽走那幅画,江恩月一个本能反应,抓住霍恒的胳膊准备过肩摔。
然而下一瞬,被霍恒捏住胳膊稳稳固在了原地,看清楚是霍恒的时候,江恩月又气又恼,怒道:“你怎么走路一点声儿都没有?”而后,又瞪眼栀子,“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霍恒,“我不让他提醒的。”语落,他对栀子,说:“你下去吧!”
栀子麻溜的跑了。
江恩月,“你放手。”
霍恒松开手,“练过?”能感觉到她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但顶多就是起个防身的作用,斗歹徒还差很远。
江恩月揉着手腕儿,瞥他一眼,“大帅有什么事吗?”
霍恒拿起那幅画,不请自坐,端详一番,道:“你画的?”
那是一幅用铅笔画的北方宅子,江家的老宅,没有霍府大,但也不小,她自然是没见过的,都是从原主的碎片式记忆和栀子的口述中画的。
江恩月点头,“嗯”了一声。
霍恒,“你家?”
江恩月又点了点头,说:“好多地方都忘记了,画不出来了。”
霍恒 说,“画工不错。这个地方有个花坛,这里有棵树,这里应该是你们当年爬出来的那口井的位置。你的院子在哪个位置?”
江恩月夺走画,“我干嘛要告诉你?大帅有事说事,以后有事就让人来传话,或者打电话,您作为霍家军大帅总往管家的住处跑,传出去像什么话?”
霍恒,“……”
“明天配合我一下,算是给我帮个忙。”霍恒道。
江恩月,“明天?帮你什么忙?明天不是要去皖州吗?”
霍恒,“就是因为要去皖州。”
江恩月,“怎么配合?”
霍恒说,“暂时保密,明天你一切都听韩晋和阿满的安排便是。”
江恩月,“就这事儿?”
霍恒,“这不是小事儿。”语落便大步流星走了。
年后了很多事情要开始启动了,江恩月现在主要工作是看霍家的地契和园子,铺子,再对照霍恒和老太太给她配备的一干人马,分派细化工作内容。元宵节后,她的店铺也要开门营业了。
霍家百天内不许穿红戴绿,前往皖州,江恩月穿了件浅色衬衣,黑色长裙,头发很简单的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戴了一顶黑色帽子,棕色大衣。
阿满进来说,“小姐跟我走。”
栀子,“我呢?”
阿满,“跟着走便是。”
一出水榭亭的大门就有一辆汽车,阿满拉开后车门,让江恩月上车,车里坐着霍恒。这次栀子坐在副驾驶,开车的竟然是韩晋,小姑娘心一阵乱噗通。
一共三台车子出了大帅府就一路往火车站方向开去,忽的又拐进了一个胡同,很快就换了一台车,又一阵七拐八拐,拐到了火车站。车子直接开进了站台,一下车就上了火车。
他们一行人刚进包间,火车就开动了。
车窗玻璃的白色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江恩月刚往窗口一走,霍恒就制止道,“别动窗帘。”
门口重兵把守,江恩月看向霍恒,“我的任务完成了吗?”
霍恒,“平安到达皖州之前还不算。”
临州到皖州不远,很快就到了,也算是平安抵达,但火车站才是容易出错的地方。火车进站后,这间车厢被严防死守。
韩晋和几个手下不停进来跟霍恒汇报外面的情况,直到人都下完了,站台上没什么人后,一众新式制服的军人呼啦就出现了,列队排开,韩晋这才打了个手势,门打开了。
霍恒看了看江恩月,抬手把她的帽子往下压了压,又将她的大衣领子竖起来,低沉道:“跟着我走。”
一下火车,江恩月就看见了陆笙,他们今天都穿的是新式军装,这是霍恒上台后改的新军装。霍恒大长臂一伸搂住江恩月的腰,顺着列队夹道往前走,走的超快,有种拖着江恩月走的感觉。
列队尽头是陆笙和皖州少帅赵洲骑,俩人朝霍恒敬礼,“大帅!”
“上车。”霍恒说着就先把江恩月推进了车子里。
车队一出车站就开始变幻队形,很快就拐到了小街道,依旧是换车,江恩月听到了枪战声和爆破声,扭头看向霍恒。
“是刺杀我的人。”霍恒说着把江恩月的头往正推了推,“放松,很快就到了。”
方才被炸毁的是替身坐的车子。
他们不住酒店,住行营,江恩月一进房间便道:“看来我又给大家添麻烦了。”特别是陆笙。
陆笙已经靠在了门框上,说:“谁说你麻烦了?他们今天的目标是大帅。”
霍恒抬眸看向陆笙,“你意思我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