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恩月说,“你好好去玩吧!我不去。”
陆笙知道是这个结果,但他还是作死的非要问这么一嘴,让自己死心死的更彻底吗?
陆笙看向江恩月笑的丢二郎当的,说:“知道你不会去,就是随便问问逗你玩儿的。”
江恩月,“……”
陆笙转变倒是快,又道,“顾盛远家那杂毛好带吗?”
江恩月瞪了眼陆笙,“什么杂毛?难听死了。”
陆笙呵呵两声,道:“可别说那杂毛真的很好看。”
江恩月,“你见过乔尔?”
陆笙,“很小的时候见过,不到一岁的时候,我还抱过呢!”
江恩月看向陆笙,觉得他不像是胡说,再说了这个事儿也没必要胡说,陆笙更是没理由骗她。
“真的假的?”江恩月道。
陆笙,“真的,当时从德国回来坐的就是顾家的游轮,正好顾盛远带着女儿也在船上。那小小的洋娃娃真的跟橱窗里的洋娃娃似的,好玩的很。”
江恩月说,“混血宝宝都是小时候好看,不过乔尔长开后也还是很好看的,每次带出去回头率超高。”
陆笙又回到起初的问题上,“那小孩好带吗?”
江恩月说,“还好吧!”何止是不好带,是非常不好带。这是江恩月两辈子最被动的一份工作,不过人类幼崽确实是可爱,乔尔不发疯折磨人的时候还是非常可爱的,如果再不强迫江恩月当妈那就更好了。
江恩月说,“以后还回来吗?”
陆笙说,“应该要回来吧!毕竟一家老小都在国内。”
江恩月点点头,说:“理解。”
陆笙叹口气说,“其实是有很多想法想跟你说的,见到你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江恩月,“那就随便说说看,说不定说着说着就有头绪了呢!”
陆笙看向江恩月,说:“你觉着我该做点什么能让这个国家变好?”
江恩月,“这么大的问题你怎么会觉着我能给你答案?”
陆笙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近期非常迷茫,找不到方向,但又找不到人说,想来想去就只有找你说了。以前遇到事儿,我们几个会坐一起讨论,有时候会为一个问题的意见不统一而争执,甚至吵架,但事后就又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正常相处。
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啊!现在,怎么都回不去了。”
江恩月,“可是顾明轩就干的很好啊!他一直只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陆笙,“顾明轩和我擅长的东西不一样,我过去这么多年都一心扑在空军这一件事情上,现在,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恩月对霍恒和陆笙之间的事情当然听说过一些,但俩人最后具体怎么解决的她并不清楚。
“那你就没想过去投奔其他人?”江恩月笑着道。
陆笙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江恩月,“那如果你爹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你怎么做?”
陆笙,“那就按照原计划,差一点就是我守着闽州,最坏的结果就是跟赵洲骑一样。好在查清楚了,但结果就是眼下的结果,我竟然无处可去了。”
江恩月,“就没想过改行吗?”
陆笙,“改行?我除了带兵开飞机还能干什么?”
江恩月,“做生意赚钱啊!”
陆笙摆手,“我适合花钱,不适合赚钱。”
江恩月抿嘴笑道,“逗你玩儿的,你确实不适合经商。其实以你的能力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陆笙,“比如?”
江恩月,“我不相信你是去欧洲散心的,实在找不到方向可以去考察考察欧洲的飞机制造业业?国内这一块几乎完全是盲区。
也可以去考察考察欧洲的先进武器生产什么的,这都是你的强项也在你的能力范围内。”
陆笙叹气,把一杯红酒一口蒙了,说:“你说的都是极好的,可我考察归来之后呢?霍恒,不信任我啊!”
江恩月,“霍恒信不信你有什么关系?你学习那些本事是为了这个国家,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
陆笙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缓缓坐直了身体,看着江恩月,看的江恩月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陆笙摇头,“没有,我发现你头顶有光。”
江恩月,“……”
陆笙又倒了两杯酒,看向江恩月,说:“恩月,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我茅塞顿开。”
江恩月和陆笙碰杯喝了一口酒,说,“你本就该如此。”
陆笙觉得又有了热血沸腾的劲头了,问江恩月,“以后有什么打算?霍恒知道你现在的一切。他现在不找上门估计是考虑顾盛远不在家,且他这一批飞机和学员都在顾盛远的船上。那么,顾盛远回国后呢?”
江恩月说,“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带好乔尔。再往后的打算还是回西凉,那是我的家。”
陆笙敛了下眉眼,说,“若是他逼你做你不愿意的决定,你怎么办?”
江恩月说,“逼我?他还不至于吧?”
陆笙,“恩月,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是在背地里说他坏话,这些话当着他霍恒的面儿我照样说。霍恒比他爹还要狠,这世上的事情就没有他不敢做的,而是看他想不想做。
这点,我想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否则,你当时逃出皖州为何不直接南下去找恩泽,而是一个人到上海躲在法租界里?”
江恩月,“……”
陆笙继续说,“因为你清楚,你一个大活人逃出皖州城,霍恒迟早会知道的。而你不想给恩泽惹上麻烦,所以,就只能一个人扛下了这一切。”
江恩月弯着嘴角,说,“大哥,这都被你分析的头头是道了,你说我还能说什么?若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那就,要么跟他同归于尽,要么殊途同归,没有第三种办法了。”
陆笙仰头吐了口恶气,看着江恩月,“还有一种办法,就现在跟我走,我们永远不回来了。到了国外,你做生意也行,当老师也可以,我本就有好几家国军事学校的教官聘请书,随时都算数。”
江恩月,“不。我不能走,而你也不能一去不归,这里需要你这样的人,很多人也需要你。”举杯看向陆笙,“大哥,希望你归来依旧是那个心中有信仰,有悲悯天下的陆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