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也哭成了泪人儿，不知道要怎么劝说才能让江恩月好受点？
江恩月抹了把脸，起身道，“好了别哭了，准备下葬吧！”
刀在伤口在，尸体在，没有凶手的线索，留着尸体也没用，还不如早早下葬入土为安。
江恩泽埋在了江家二老的边上，看着三座墓碑上的字和相片，江恩月忽然间又哭不出来了。她只呆呆地烧了纸献上水果和糕点鲜花什么都没说起身走了。
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了霍恒和顾明轩。
霍恒不远不近的跟着江恩月走，走了许久，江恩月才回头看下霍恒，“恩泽已经入土为安了，凶手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你先回临州吧！”
霍恒，“那你呢？”
江恩月，“恩泽不在了，我得留下来把这里的事情理顺交代好下面的人，等着给他过了百日祭再回临州。”
霍恒不想跟她分开这么久，但这个时候只能事事顺着她，抿唇看了江恩月一会儿，说：“也好，我给你多留一些人。”
江恩月说，好。
两人这才坐车回江家。
“你什么时候走？”江恩月问霍恒道。
霍恒看着江恩月，“你确定没事？”
江恩月笑的牵强，“人都死了我能怎样？就只盼着早日找到凶手，其他的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江家才刚刚重振，我没那么多心力伤怀了。”
霍恒把江恩月轻轻拉进怀里，一点一点抱紧，“你能想开就好，我这几天担心的话都不敢多说，我真的怕你又一次心如死灰了你知道吗阿月？”
江恩月也环住霍恒的腰，轻轻拍着他的背，说：“谢谢你！”他作为一方大帅这些天什么军务都不过问就这么鞍前马后的跟着她忙活着，她真的不想怀疑他更不希望恩泽的死跟他有半点关系，她不想要这个结果。
“阿恒，那你给我留几个你的私探的联系方式好吗？”这好像是江恩月第一次向霍恒提出要求？
霍恒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
第二天，霍恒带着江恩月去见了两个藏在市井深处开杂货店的夫妻。他们的店铺距离江家不远隔着两条街，江家这边一旦发生事情他们就能通过他们的渠道得到消息。霍恒给了江恩月和那夫妻俩的特殊联系方式，“你若是想联系他们就用这个暗号去联络。”
那是一枚特殊的纽扣。
江恩月看向霍恒，“这是？”
霍恒说，“这是他们的暗号，需要穿正装的场合他们的上衣全是这种纽扣。”
江恩月，“这纽扣有专人制作吗？”
霍恒，“霍家军的武器加工厂里另分出来的一个车间专门做这个纽扣。”那个车间里只有一个人，那人也不知道这纽扣是干啥用的，反正上头让他做他就做，到时候有专人来取。
江恩月拿着纽扣翻来覆去的看，“这上面有记号吗？”
霍恒说，“当然有，不过你只管拿好这个东西就行，他们能认得到真假。”
江恩月，“那你不告诉我怎么辨认真伪的记号，万一有人拿着这东西蒙我怎么办？”
霍恒摸摸江恩月的头，说：“放心，这东西是私探的身份识别牌，上面有各自的编号，他们都是单线联系，你只认识杂货铺的那俩夫妻除此之外都是假的。”
江恩月，“那好吧！对了，我的编号是多少呀？这上面怎么没有？”
霍恒，“当然没有了，我给你的编号自然在我这里，我是一号，你就是零号。你比我还大。”
江恩月，“讨厌。”
霍恒走了后，江恩月才敢拿出恩泽手里那枚扣子跟她这枚做对比，可是恩泽手里扣出来的这枚也没有编号啊？
不对。
霍恒说有时候正规场合，他们的上衣上全是这种扣子，那这编号怎么算？
不管怎么看，扣子还是很普通的扣子，材质坚硬，花纹普通。私探和士兵不一样，士兵的识别牌是戴在脖子上的，为的是死后能够快速确认他们的身份。私探走在暗处或者明处，总之不会或者很少上战场，所以，用纽扣做识别牌的同时也是他们在有些场合彼此确认身份的记号？
所以，他们哪怕衣服上全是这种扣子，但有编号的只有一枚？
难道江恩泽当时顺手扯下来的是一枚没有编号的扣子？
江恩泽的案子查了一个多月了一点线索都没有。霍恒的私探那边也是没有任何线索，难道就只能成为一桩无头案？
还是说她把纽扣拿出来给霍恒？
江恩月摇了摇头，不能把纽扣给霍恒的，她现在越来越觉着恩泽的死和霍恒有关系。
不管她怎么复盘琢磨，杀恩泽的凶手都是穿着缝着和他的私探识别牌一样纽扣的衣服，这说明凶手就是他的人。
霍家的私探如今归霍恒一人，除了他还会有谁能指挥的动他们？
“呕~”
“夫人，您怎么了？”
江恩月忽然一阵恶心，被栀子扶到洗手间干呕了一会儿把晚饭吃的东西全吐了。
江恩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白得像纸。
栀子说，“夫人，您好像最近几天一直都胃口不好，一吃早餐就呕，今晚连晚餐都吐了，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江恩月摇头，“先不用，我躺会儿就好了。”她前天从江氏大办公楼出来已经去看过医生了，她有孕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个时候不能让霍恒知道她怀孕，否则，他一定会把她弄回临州的。现如今临州和西凉的机场都已经使用了，来回方便的很。
这件事情江恩月只相信一个人，陆笙。她没有死士一般忠勇的人可用，她自己去查肯定还没开始就被霍恒知道了。
陆笙给她的紧急联络方式还真派上用场了。
这几天呕吐不止，江恩月干脆待家里不出门了，公司有事都会派人来请示她的。她必须把陆笙带回来。
陆笙十天后便出现在了江恩月面前。
临州，大帅府，霍恒的书房里。
韩晋送来了紧急电报，“大帅，西凉发来急电。”
霍恒，“念？”
韩晋打开电报以为眼花了。
霍恒抬头，“咋了？”
韩晋，“大帅，陆笙回来了，直接去了西凉见咱家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