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错开眼,温白笑着挪回来 ,“你刚才是不是在钓我?”
温白想亲,没亲到。
“不承认?”
温白再要亲。
萧沉又避开。
一来二去。
温白有些发软。
“你别这样,我真的很想你。”
这种灵魂深处的渴望让他好难受。
“萧沉……”
温白捧住他的脸,“我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你。”
温白盯着他的唇,目光缓缓上移。
“喜欢你,好喜欢你。”
“萧沉。”
温白拽着他的衣摆,步步逼近。
“喜欢你。”
“萧沉,我喜欢你。”
“听得见吗?”
萧沉不断后退,渐渐退出监视区。
潮湿的墙壁流出岁月的气味。
温白攀住他的肩膀。
萧沉喉咙翻滚,微微垂眸。
“萧沉……”
温白微微垫脚。
“喜欢你。”
“我喜欢你。”
萧沉眸色比黑暗还要深。
温白试探性的靠近。
有些凉意。
却是汹涌的热烈。
萧沉死死绷紧的手滑落,掐住他的腰。
“温白。”
他嗓音哑的不行,“继续说。”
“说……喜欢你吗?”
狼崽子到手了。
温白指腹没入衣角,划过刺青。
萧沉快步往前,把他抵死在角落。
“想吗?”
小雨淅淅沥沥。
温白笑站在树冠下。
轻声哼着歌。
萧沉把衣摆拉齐摆正。
双手抄在i兜里不说话。
温白心情很好。
有点美。
占了便宜的那点心思一眼看尽。
等雨小了,两人一前一后也不说话。
阿权走远又回来,指指温白的膝盖,“白爷,你膝盖脏了,要我给你拿换洗吗?”
“嗯~”
温白有点得意啊飘飘然,阿权没忍住又看他一眼,“白爷,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吗?”
“嗯~~”
听着这小骄傲,顶着萧沉阴沉的目光,阿权没敢问。
冲澡出来。
温白换了条新睡裤。
萧沉看见他干净的腰,眸色幽暗。
“我们刺青是不是情人款~”
温白拉着他的手划过,“秦执给我洗了,你要再给我一个同款吗?”
“不要。”
“求你。”
温白捏着他的小指晃晃,“主人,求你~”
他话没说完,萧沉就给他把嘴堵了。
赌上,也是不可能安分。
萧沉掌心被烫了一下。
温白笑眯眯的揉着他的短发,“我不是都讨好过你了?”
他问:“是不是不够?”
温白转身,随意的坐在他怀里,“ 我把我送给你,你也回礼一个,嗯?”
萧沉面对温白最多的就是沉默。
他发现了,温白现在很爱说话。
“萧沉,给我,好不好?”
温白指腹压着他的喉结,“你要不答应,我就不客气了。”
萧沉漫不经心的挑唇,“你想怎么不客气?”
“对你做一些凶狠的事。”
温白推倒他,居高临下的点着他的心脏,“说,你到底愿不愿意!”
萧沉心口有些发软,他枕着手臂,似笑非笑道:“我要是不愿意,你还能逼我不成?”
温白笑着俯身,“你不答应,那就是,我对你还不够好。我,要对你更好一些,是不是?”
他就盯着萧沉的薄唇三秒就受了刺激,面红耳赤,“你要不答应,我可要下狠手了。”
萧沉指腹微微摩挲,就是不肯给温白反应。
温白都快想他的要命,哪能顶的过这长达十秒钟!
“萧沉~”
温白有些难恼,又实在拿他没办法,窝在他脖颈里撒娇,“要不是我太喜欢你了,早就把你绑回家了 ,哪能让你这么欺负我?”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萧沉被他搞得有些痒,躲又躲不开,眯着眼克制着冒出的火气。
温白发现后,变本加厉的磋磨他,“萧沉萧沉萧沉~”
哪个脑子刚做过手术的人能像他这么不老实。
鼻血流出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懵。
“萧沉,我流鼻血了。”
温白愣神的低头,看着抵在萧沉肩头的血,头越来越晕。
“萧沉,我……”
医生给温白检查后,不赞同的瞪着萧沉,“你这是干嘛呢?你没事勾引他干啥?他兴奋过度刺激了神经,晕死了!”
萧沉闷不做声,略显烦躁,“我什么都没干。”
宫晔希站在门外,抿着唇,想笑不敢笑,“我能证明,他什么都不用干。”
温白缠了萧沉一天这事,早就传开了,是个人都知道,温白要喜欢疯了。
依着温白这喜欢,萧沉根本什么都不用干,照样能让他晕死。
谁让萧沉站在那就是一种勾引了。
医生脸色不好,“三天,你三天不准见他。”
萧沉:“……”
医生没好气,“他脑子不好,你能没点理智?为了他的健康,就先这样。”
等温白活跃的脑部神经稳定下来,医生放心起身,回头见萧沉还坐在一旁,蹙眉道:“干什么呢?还不走?”
“他晕着。”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醒?”
医生十分严肃,“你没看见吗?他晕着都不安生,指不定在梦里对你做什么呢。他刚醒又看见你,他要再晕死,怪谁啊?”
这眼神怎么看都像在说怪他。
萧沉不愿意起来,医生就这样挡住他的视线,也不让他看。
“差不多得了,三天而已。”
医生无语,“不是,你这小年轻犟什么犟?他都甩你这么多回了,离开三天都不行,你比他还恋爱脑呢?”
萧沉太阳穴一跳。
医生冷笑,“就你这样的,勾勾手就拿下,你还想要他这渣男跟你过一辈子啊?”
这医生句句都戳心窝子。
“我就告诉你吧,晾晾他再给点甜头,他才能记忆深刻。”
眼看着萧沉不听,医生摇头,“叔叔我啊,早些年就是这么钓到海王的,现在给我当家庭煮夫,乖着呢。法子,你爱听不听。”
“老公~老公~~”
医生正说呢,一个漂亮的老男人就出来了,手里拎着餐盒,见到萧沉时,他警觉的挡住医生。
“他是我老公。”
萧沉指指床上的,“我是他老公。”
医生翻白眼,“走着,别管他,他又追不上。”
\"……”
萧沉心里堵得厉害。
三个小时后,温白有转醒的迹象。
萧沉狠狠心,一下子站起来走出门。
宫晔希意外,“出来了?”
“怕他再晕死。”
宫晔希轻笑,“他那么喜欢你,你还怕看不住?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多好看?”
这才几天啊,城堡里就热闹了。
好些多少年不能见的人都找理由上门,还不是为了偶遇萧沉。
一传十十传百,他们这段时间不知道接待了多少人。
好在,好处更多,宫家人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小到大,温白就天天夸他,萧沉哪能不知道。
“我会老。”
三个字,似乎是萧沉全部的害怕。
宫晔希莞尔,“萧沉,你是怀疑他对你的喜欢吗?”
他好无奈,“他其实把你宠坏了,他或许是错过几次,可你要忽略他对你的好到什么时候?”
全世界都能看出来,温白是多喜欢萧沉。
若是细细追究,温白对萧沉做的事,全世界都不一定能找出第二个。
他在用全部的心力去养护萧沉,让他热烈的成长,璀璨的盛开,站在最广阔明朗的天空下,受万众瞩目的喜爱 。
他让萧沉成为了最好的萧沉。
这是温白的心血。
心血都是他的爱。
萧沉不是不知道。
他是想要更多。
他也知道,他可以得到更多。
没有人有他这样的底气。
他敢生气、恼怒,敢质问、怨怼,这些的本质都是因为萧沉知道温白会无限制纵容他,没有底线。
“萧沉,温白的事,其实你随时都可以去查,他对你从未设限。你但凡想要知道的事,一五一十都能得到结果。”
“他从前很爱玩,但你永远都是他的底线。”
宫晔希总在失去,失去多了,心空洞的厉害,一点点爱就能让他满足。
萧沉和他恰恰相反,温白给的爱如此慢,溢出来的都能淹没旁人的。
“萧沉,你也宠宠他。”
“宠坏了,跑也跑不掉的。”
萧沉指间微微合拢,“所有人都说,我被惯坏了。只有温白会说,对我还不够好。”
“都能说出这样的话了,还不算被宠坏吗?”
宫晔希轻叹,“你都不知道,多少人嫉妒你。”
萧沉挑唇,“让他们嫉妒好了,反正,他们永远也得不到温白。”
被宠坏的小孩就是傲娇啊。
宫晔希也是羡慕的一个。
他也希望得到很多很多爱。
但是,他五岁那年就学会了知足。
妈妈是个普通人,不允许和他见面,但她活着,他就要知足。
爸爸爱上别人,没有和妈妈离婚,只把女人养在外面,孩子也没有身份,他仍是长子长孙要知足。
奶奶和叔叔们都不喜欢他,但爷爷认可他的智商,哪怕每日鞭打他,但他是宫家继承人,就要知足。
他偷偷养喜欢的小狗被当面掐死了,他也要知足,因为爷爷只打他十下,关了他五天,他没饿死。
所以,八岁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宫家需要的是他的能力并非是他,哪怕他重病难愈,随时可能窒息而死也要满足。
因为只要他活着,他只要给宫家制造价值,他每个月都能见到温柔的妈妈,也能在权利渐渐生长时,小小反抗下爷爷的独裁。
他知道不会有人那么爱他的,所以,那个人愿意爱他一些些,他都会满足。
他只是稍微任性了一下子,就一下子,没让那个人如愿订婚。
可即便如此。
宫晔希只有十天时间。
如果给不了那个人想要的结果。
他们就完了。
“萧沉,好好珍惜温白吧。”
“他给了你世人都望尘莫及的爱。”
萧沉垂眸,“我从未怀疑他爱我。”
他自嘲,“我只是不信他会守着我。”
宫晔希低笑出声,眼底的羡慕几乎都要溢出来,他如今只希望能和那个人多待一待,其他是断然不敢妄想的。
“他那么爱你,怎么会不想和你长相厮守,你再多一点点耐心,或许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作为兄长,宫晔希希望自己得不到的爱,萧沉可以得到。
不能和温白见面后,萧沉很暴躁,碍于行程原因,他不得不投入新的工作中。
从Y国飞往m国。
短暂的分别 ,高强度的工作,萧沉被迫冷静很多。
两天两夜,萧沉几乎没睡,一回来匆匆见温白一眼就被医生赶走。
回到房间,萧沉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失魂落魄的温白。
医生说,没有萧沉在,温白的神经平缓很多,他也很愿意配合治疗。
医生建议萧沉继续和温白保持距离,等他伤口彻底愈合后再见。
入夜后,萧沉躲在暗处远远看了一眼温白,他正与人通话,手边上是一堆各色文件夹。
他戴着眼镜,神情认真,看不出半分痴狂模样,正经威严,和印象里的温白一样。
温白抬头的瞬间,萧沉就避开了。
他竟然没发现是自己,重新投入工作中。
这滋味,好难受。
萧沉走远后,一拳砸在树上,“该死的!”
无论怎么说服自己,心里头对温白的占有欲不减反增。
这是不对的。
这是反常的。
偏生萧沉完全控制不住。
这种病态的渴望根深蒂固。
灵魂不死,欲望不灭。
时间久了,他或许真得会疯掉。
这几年,萧沉的酒量变得很好。
但也许没想象中那么好。
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喝闷酒时,一瓶洋酒下去,他就有些微醺。
房间里很暗。
萧沉半坐在床头猛灌酒。
温白漂亮的脸突然出现时,他恍惚了下。
“温白……”
萧沉本来只是有些委屈。
看见温白时,这委屈疯长。
他双臂攀上去,像以前一样在他颈窝里撒娇,“温白,我难受。”
萧沉从小到大的委屈,全都是温白。
“温白,他们都不让我见你。”
温白挑眉,萧沉硬要把他往怀里拽。
他不动。
萧沉死拽。
温白还是不动。
萧沉又委屈上了,“温白,你现在都不让我抱你了!”
“你还不让我亲呢。”
论说委屈,温白更甚,萧沉不听,“我就不让你亲。”
温白扫了眼地上的酒瓶子,萧沉就怒了,硬生生把他的脸给掰回来,“你都不愿意看我了?你竟然都不看我了!酒瓶子有我好看?”
“你最好看。”
讲真的,萧沉的脸离他太近了,温白脑子有些发浑,他扣着萧沉的后颈想亲,他就躲开。
几次三番下来,温白浑身发热,“你到底给不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