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皇子精密安排下,丽娘安全地转移出了相府,并选择了一条隐蔽的地方让她苏醒过来,并且恢复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偏僻山谷中,四周青山环绕,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发出悦耳的声响,使的这静谧之地仿若仙境般与尘世隔绝。
丽娘就被安置在溪边的一座简陋木屋之中。木屋虽小,却收拾得颇为整洁,屋内摆放着一张简易的木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墙壁上挂着几束晾干的草药,散发着阵阵清香。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丽娘脸上时,她的睫毛微微颤动,意识如潮水般缓缓回归。她先是轻轻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努力挣脱昏迷的枷锁。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与困惑。
她望着头顶那陌生的屋顶,心中一惊,瞬间清醒过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了自己在相府所经历的种种,想起了张家人的狠毒,想起了花念和四皇子的相助,也想起了自己大婚当日服下假死药后的惊险逃亡。
丽娘缓缓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到这简陋却宁静的木屋,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我终于逃出来了。”丽娘轻声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被子,仿佛在抓住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只是,今后我该何去何从?”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不管怎样,总好过在相府中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至少现在,我还活着,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丽娘知道,这一切的成功多亏了花念和四皇子的谋划与保护。她心中充满了感激,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花姑娘,你是我真正的挚友,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有四皇子,虽贵为皇子,却如此仗义相助,这份恩情,我丽娘铭记于心。”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家族,那个将她逼入相府困境的家族。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家族啊家族,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我当作棋子,可如今,我已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我要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丽娘望着远方的山峦,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她已做好了准备,去迎接新的生活,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与自由。
转眼间,丽娘在这木屋中已苏醒了些许时日,身体虽仍虚弱,但精神却在这宁静的环境里逐渐恢复。一直没有见到任何人,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奴悉心的照顾着她,每日无声地煲药,煮食。
这日,她正坐在窗前的木凳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与花念经商的过往,不由感慨万千。突然,一阵由远及近、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山谷的寂静。
这脚步声,似曾相识,丽娘的心猛地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涌上心头。她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却又坚定地朝着门口走去。
花念沿着溪边蜿蜒的小径匆匆赶来,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那与生俱来的温婉气质。
丽娘推开门的瞬间,目光与花念交汇。花念看到丽娘,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暖人心的笑容,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丽娘,我听四皇子说你醒了,我就找了个借口跑出来,”花念的声音清脆悦耳,饱含着真挚的情感。“看样子你恢复得不错,真是太好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丽娘面前,紧紧握住丽娘略显冰冷的双手。
丽娘望着眼前的花念,眼不禁湿润了。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感激、庆幸、愧疚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在准备嫁进相府的日子里,她每日饱受折磨,若不是花念仗义相助,她恐怕不堪压榨而命丧黄泉。
“花姑娘,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恐怕……”丽娘的声音略带哽咽,她低下头,不敢直视花念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眸,生怕自己的泪水会夺眶而出。
花念轻轻摇了摇头,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随之摆动。“莫要再提,你我姐妹不必如此见外。”花念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坚定,她直视着丽娘的眼睛,似乎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对方。
“只是如今相府那边虽因你的‘死’暂得安宁,但相国及大夫人母女也不会善罢甘休太久,时间久了,恐生端倪,我们得早做打算。”花念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她深知相府之人的阴险狡诈,早晚会发现蛛丝马迹,此次虽让丽娘暂时逃脱,但危险依然如影随形。
丽娘听后,心中一凛,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也在想,我不能在此久留,可我又能去哪里?”丽娘的目光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她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仿佛在那云雾缭绕之处能找到答案。
花念松开丽娘的手,轻轻踱步到窗前,她凝视着窗外的溪流,沉思片刻后说道:“四皇子已为你安排了一个新身份。
是他认识一位远在江南的旧友,有一个女儿,本是一位书香门第的小姐,却因病早逝。他已修书一封并附上信物,你拿着这些,便可假冒她的身份前往江南。
那里远离京城,相府的势力难以触及,你可以重新开始生活。”花念转身,从袖中取出信件和一枚精美的玉佩递给丽娘。
丽娘接过信件和玉佩,她的手微微颤抖,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物品,仿佛那是她未来命运的寄托。
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精致的纹路,心中满是感激。“花姑娘,你考虑得如此周全,我却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丽娘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感动哽住了喉咙。
花念微笑着,她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你我之间无需言谢。只是此去江南路途遥远,我会安排可靠的人护送你。
到了江南,你可凭借这些,在那处购置房产,安心度日。若有机会,还可做些自己喜欢的营生。”花念轻轻拍了拍丽娘的肩膀,给予她鼓励与安慰。
“只是可惜了花颜阁,从此少了一个聪明美丽精明能干的老板娘了。”花念将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丽娘的手中。
丽娘深吸一口气,她握紧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我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在江南好好生活,也会寻找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不再被人欺凌。”
丽娘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她知道,这是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必须牢牢把握。
然而,就在花念以为一切都暂时平息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在张家确认过丽娘尸身事情终了之后,相府总算是暂时摆脱了张家那无休止的纠缠。
相府上下迅速筹备起丽娘的葬礼,不出几日,便以相国夫人的尊荣之礼将丽娘厚葬于城郊的风水宝地。
那葬礼办得极为隆重,长长的送葬队伍身着素白,哭声哀恸,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与此同时,丽娘那丰厚得令人咋舌且眼红不已的嫁妆,也被相府全数退还。
虽说经此一遭,相府在娶亲之事上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但世间的人对名声的看法却奇妙得很。相爷因这退还嫁妆之举,竟意外地博得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名声。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传颂相爷的仁义,不少人家听闻了此事,心思便活络了起来,那些家中有待嫁女儿的家族,开始暗暗地打起了小算盘,私下里交头接耳,都想着要把自家女儿送进相府,成为这荣耀府邸的女主人。
大夫人听闻这些风声后,气得浑身发抖,那一口保养得宜的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她在自己的房中来回踱步,裙摆如汹涌的波涛般剧烈晃动,口中不停地咒骂着那些妄图攀附权贵的人家,更对相爷因这意外收获的好名声而心生恼怒。
而从这场风波中好不容易抽出身来的相爷,却未能如众人那般轻松惬意。
他独自坐在书房之中,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那烛火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烛光在从窗棂外透入的微风轻抚下,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跳跃,恰似他此刻紊乱的心绪。
相爷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不断回响,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如同上演一场混乱的皮影戏,不断地浮现出丽娘“死亡”前后的种种场景。那些画面像幻灯片一样无序地不断闪过,令他心烦意乱却又无法停止思绪的蔓延。
他想起了那些在丽娘“死亡”事件中出现的种种异常之处,那些异常就像拼图中的碎片,在他脑海中不断地拼凑、组合,试图展现出一个完整而惊人的真相。
丽娘死亡时,那大夫的眼神慌乱,不像是一般大夫般见惯生死,只是匆匆地宣布了丽娘的死讯,便匆匆离去,仿佛知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那看似正常却又透着古怪的灵堂布置,说是让死者安宁而不容人打扰,现在看起来更像是防止有人靠近。
事后,更是有几个关键证人家丁莫名地失踪了,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踪迹。
而前来闹事的张家人,虽说他们的行为看似是因丽娘之死而讨要说法,但那阵仗和说辞,总让人感觉像是被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都进行得太过刻意。
并且,相爷对那些死去的暗卫始终心怀芥蒂。他们皆是相府精心挑选培养的精英,武艺高强,应变能力出众,怎会如此轻易地就命丧黄泉?他们的死太过突然,毫无征兆,令人猝不及防。
而这一切似乎都在准备让花念回京之后开始发生的,这中间仿佛就有着千丝万缕的隐秘联系。
好像暗中有个看不见的影子在操纵着这一切的发展,那么,正好这个时候回府的花念,在中间,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是偶然的卷入,还是一切的幕后主使?
相爷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其中隐藏着猜疑、困惑与不安。
他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线索。“来人,去叫夫人过来。”相爷猛地停住脚步,提高声音喊道。他决定不再独自苦思冥想,而是要从夫人那里探寻一些可能的线索。
夫人接到传唤,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她坐在自己的房中,正对着镜子发呆,听到相爷的传唤,手猛地一抖,手中的梳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她不知道相爷为何突然叫她前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与惶恐,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略显慌乱地走向书房。
“夫人,你可知最近府中发生的这些事情甚是蹊跷?”相爷面色阴沉地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而眼神更紧紧地盯着夫人,那目光犹如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夫人,让夫人感觉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有那烛火还在不安地跳动着,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氛围,光影在墙壁上剧烈地晃动,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诡异。
夫人微微低头,不敢与相爷对视,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强装镇定地说道:“老爷何出此言?妾身不知府中有何事蹊跷。”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尽管努力地掩饰,但那一丝慌乱还是不经意间就露出了马脚。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相爷皱起眉头,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夫人的异样。目光紧紧盯着夫人,向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带着威严与压迫感。
“那丽娘的死,你就不觉得有问题吗?这中间有没有你的手笔?还有那些莫名失踪的暗卫,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相爷的声音愈发低沉,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从夫人的表情中找出破绽。烛光在他的眼中跳动,更增添了几分威严,那目光让夫人不敢直视。
夫人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老爷,这丽娘确实是突发恶疾而亡,跟妾身一点关系没有,何况丽娘进门对我们相府对我娘家都有好处,妾身怎么会。”
她的眼神有些游离,不敢与相爷对视,只是看向一旁的书架,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她的嘴唇微微抿着,手心里满是汗水。“至于那些暗卫,妾身还真未曾多想,当初安排暗卫出去这事,妾身真得不知道,相爷莫要多心了。”
相爷冷哼一声,“夫人,你最好说实话。我总觉得这其中有阴谋。那些暗卫的失踪,还有你对花念的举动,都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莫要以为能瞒过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警告,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他走到夫人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眼神中的压迫感更甚。
夫人见相爷态度坚决,知道不能再一味装傻,便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妾身其实也有过一丝疑虑,只是不敢妄加猜测。
您也知道,这府中之事错综复杂。那花念……妾身觉得她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而且她在丽娘出事前后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险,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又像是在试探相爷的态度。
她微微抬头,看向相爷,眼中带着一丝刻意的真诚,眼神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算计。
相爷眼神一凛,“哦?那你为何之前不说?现在才提起,是何用意?此事必须彻查清楚。若有人在府中搞阴谋,我定不轻饶。”
他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决心。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已经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眼神中的审视之意更浓。
夫人连忙说道:“相爷息怒,妾身也是怕无端生事,才未敢轻易提及。毕竟没有确凿证据,妾身怕影响府中的安宁。
而且花念那丫头,向来机灵,妾身也怕被她反咬一口。如今相爷既然察觉,妾身自当全力协助相爷调查此事。”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试图让相爷相信她的话。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表现出一副恭顺的样子,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相爷沉默片刻,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哼,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你莫要在这件事上耍什么花样。从现在起,密切监视花念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相爷眼见夫人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依了的夫人的意思,确实,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要好好的查一查。
夫人点头应道:“是,老爷。妾身这就去安排。妾身定会尽心尽力,定不辜负相爷的信任。”
她转身准备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花念被定罪的场景。她的步伐变得轻快起来,裙摆飞扬,走出书房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