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如同浓墨泼洒在天际,星辰隐匿,唯有几盏昏黄的灯火在风中摇曳,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诡谲的氛围。程尘的书房内,空无一人,只有桌案上的一份情报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沉睡的猛兽,等待着猎物上门。
书房外,暗影重重。影子率领着数名暗卫潜伏在四周,他们的呼吸轻得如同不存在,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正如程尘所料,情报就像一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肥肉,吸引着潜藏在暗处的“老鼠”。一个鬼祟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缓缓靠近书房。他身形矮小,动作轻盈,像一只灵活的狸猫,在阴影中穿梭。但这只“狸猫”显然低估了程尘的防备。他刚一靠近书房,便被早已埋伏在此的暗卫团团围住。
“什么人!”一声低喝,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窜出,将矮小身影牢牢控制住。
矮小身影惊恐地挣扎着,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徒劳无功。他被带到影子的面前,影子冷冷地注视着他,如同审视着一个死人。
“说,谁派你来的?”影子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矮小身影瑟瑟发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影子的眼睛。他支支吾吾,不肯吐露半个字。
与此同时,程尘的书房内,林风正焦急地踱着步。他知道,今晚的行动至关重要,能否抓住叛徒的关键就在此一举。
“还没有消息吗?”程尘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风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影子一定能完成任务。”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影子推门而入,将被擒住的矮小身影押到程尘面前。
“禀报公子,抓到一个探子。”
程尘的目光落在矮小身影身上,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说,谁派你来的?”程尘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矮小身影依旧保持沉默,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林风见状,上前一步,厉声道:“不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说着,就要动手,却被程尘抬手制止。
“等等。”程尘的目光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他只是个小喽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
他转向影子,吩咐道:“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影子领命而去,将矮小身影带离书房。
程尘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目光幽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他顿了顿,转向林风,语气低沉而坚定:“我要亲自去会会他。”
书房内,昏黄的烛光跳动着,映照在程尘那张俊逸却冷峻的脸上。矮小身影被绑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名字。”程尘的声音如同冰珠落地,清脆却寒凉。
矮小身影依旧沉默。
林风见状,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矮小身影被勒得喘不过气,脸色涨红,却依旧紧咬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
“林风,退下。”程尘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风有些不甘,但还是松开了手,退到一旁。
程尘走到矮小身影面前,缓缓蹲下,与他平视。“我知道你不过是个小角色,真正的主使者还在暗处。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矮小身影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倔强地不肯抬头。他心中暗自得意,以为程尘黔驴技穷,不敢对他动用酷刑。程尘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绝不敢轻易得罪朝中大臣。
程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以为我不敢动你?你错了。”他站起身,语气冰冷,“把他带下去,好生‘照顾’。”
他特意在“照顾”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矮小身影被带了下去,关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
林风不解地看着程尘,问道:“公子,为何不直接对他用刑?他不过是个小喽啰,肯定扛不住。”
程尘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淡淡道:“他越是嘴硬,就越说明背后的人地位不低。如果我们对他用刑,反而会打草惊蛇。我要放长线钓大鱼。”
林风这才恍然大悟,对程尘的智谋佩服不已。
“传令下去,放松对他的看守。”程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要让他有机会传递消息。”
林风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去安排。
地牢里,矮小身影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没想到程尘竟然真的没有对他用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希望。或许,他还有机会逃出去。
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牢门被打开了。一个狱卒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
“这是公子特意吩咐的,给你送来的。”狱卒将饭菜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开了,并没有锁上牢门。
矮小身影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程尘竟然真的放松了对他的看守!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牢门口,探头向外望去,走廊里空无一人。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必须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他环顾四周,发现牢房的墙角有一块松动的砖头。他费力地将砖头抠下来,里面竟然藏着一只信鸽!
他颤抖着双手,写下了一张纸条,塞进信鸽的脚环里,然后将信鸽放飞……
程尘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信鸽消失在夜色中,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鱼儿,上钩了。”他转身对一直站在身后的林风说,“准备一下,我们也该出发了。”
地牢深处,潮湿的空气夹杂着霉味,令人作呕。矮小的身影借着昏暗的光线,紧张地将写好的纸条塞进信鸽腿上的小竹筒里。他深吸一口气,将信鸽放飞。看着信鸽消失在夜空中,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城中一座奢华府邸内,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正焦急地踱步。他是朝中重臣,也是程尘此次的目标——真正的叛徒,赵乾。
突然,一只信鸽落在窗台上,赵乾一把抓住它,取出竹筒里的纸条。上面潦草的字迹写着:“被擒,速救!”
赵乾脸色骤变,他没想到自己的手下这么快就被抓了。他知道程尘的厉害,如果手下扛不住严刑拷打,很可能会把他供出来。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弄清程尘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这是一个机会!程尘放松警惕,必然会露出破绽。他可以借此机会,探查程尘的虚实,甚至获取更多情报。
他迅速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黑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府邸。
夜色笼罩下的街道,寂静无声。赵乾刻意避开主干道,穿梭在狭窄的小巷中。他不时回头张望,确认是否有人跟踪。他甚至绕了几个圈子,不断变换路线,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程尘的掌控之中。
在赵乾离开府邸的那一刻,隐藏在暗处的影子便悄然跟了上去。影子身法轻盈,如同鬼魅一般,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紧紧咬住赵乾,不被他发现。
他将赵乾的行动轨迹实时传递给程尘。程尘看着地图上不断移动的红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鱼儿,已经上钩了。”
程尘和林风带着一队精锐,提前埋伏在赵乾前往的“假情报”地点——城郊一处废弃的仓库。
赵乾小心翼翼地接近仓库,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轻轻推开仓库的大门。
仓库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赵乾点燃火折子,昏黄的火光照亮了仓库内部。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突然被撞开,一队人马迅速冲了进来,将赵乾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程尘。他看着一脸惊愕的赵乾,语气冰冷:“赵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赵乾强作镇定,故作惊讶道:“程公子?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程尘冷笑一声,“赵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等你很久了。”
赵乾脸色骤变,但他仍试图狡辩:“程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尘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缓缓展开,“赵大人,或许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信上赫然写着赵乾与敌国来往的密信内容!
赵乾脸色瞬间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程尘竟然掌握了如此确凿的证据。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程尘一步步逼近赵乾,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现在,你还想狡辩吗?”
仓库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昏黄的火光摇曳不定,照在赵乾煞白的脸上,更添几分惊恐。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这…这不可能!”赵乾的声音颤抖着,眼神闪烁,强自镇定,“这信是伪造的!程公子,你休想用这种手段陷害我!”
程尘冷笑一声,将信纸扔到赵乾脚下,“伪造?赵大人,你看看这信纸的材质,这墨迹的浓淡,还有这独特的印章,哪一点像是伪造的?这可是你亲笔所写,寄往北燕国师府的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你如何将我军布防图泄露给敌国,甚至连我军粮草的运输路线都一清二楚!”
赵乾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弯腰捡起信纸,仔细端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封信的确是他亲笔所写,但他明明已经销毁了所有证据,程尘是如何得到的?
“还有这个,”程尘从林风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枚精致的玉佩,“赵大人,可还认得这枚玉佩?”
赵乾瞳孔骤缩,这枚玉佩是他送给北燕国师的礼物,作为他们勾结的信物,怎么会出现在程尘手中?
“这…这……”赵乾语无伦次,心中防线彻底崩溃。
程尘步步紧逼,声音低沉而有力,“赵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勾结敌国,出卖国家机密,罪无可恕!”
周围的士兵也纷纷拔出刀剑,指向赵乾,杀气腾腾。
赵乾环顾四周,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但你们也别得意,我不过是颗棋子,就算你们抓了我,也动不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程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赵大人,只要你肯合作,说出幕后主使,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赵乾冷笑一声,“想让我出卖主上?做梦!我就算死,也不会背叛他!”
“是吗?”程尘不为所动,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像,缓缓展开,“赵大人,你看看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画像上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威严,身穿蟒袍,正是当朝丞相,赵无极!
赵乾看到画像,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有他的画像?”
程尘将画像收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赵大人果然认识他。那么,现在你是否愿意说了?”
赵乾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挣扎,他深知赵无极的势力,如果自己背叛了他,后果不堪设想。但如今自己已经落入程尘手中,如果不说,恐怕也难逃一死。
他紧咬着嘴唇,内心天人交战,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