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不停的推着贾雨森的后背，直到跟他一起来到了医院设立的无人过道
但说是过道，却是封闭式的，要不是这里就停着一些车子，没有住户，叫上一句小胡同也差不多
倒是有种初中高中打架的既视感，但也只是单单说我这种恶霸行径
贾雨森是一点不满的反应都没有，不然我一个感冒乏力的家伙怎么推的动这么一个体育生
他有些不愿意跟我一起来到这个小过道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两个人男人一块，有点怪
随意的坐在一旁停着的电动车上，我看着靠着墙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左手握着右手手腕
放在自己身前，我现在还真有种结拜大哥训斥弟弟的样子
“说吧”
顺手我也点上一个细支烟，静静的等着贾雨森开口，他现在倒是有些懵逼，单挑眉毛不解的看着我
直到烟都抽了一半了，这小子还没开口，我准备起身，贾雨森才迅速的伸手，拦下我
“说...说啥啊”
“墨溪陌”
“哦，三嫂啊”
“我三你妈的....”
后半句还是憋了回去，无他，想到了柳悠珥悲伤的表情，我清了下嗓子，继续说着
“我说过几遍了，你嫂子只有柳悠珥”
他不屑的嘲讽表情被我的再次准备起身给吓了回去，然后继续开口说着
“我这是在帮你啊哥”
“哪门子帮我？往我身边塞女人是帮我？”
我真的理解不了贾雨森，猛地一口烟，然后不出意料地被呛到，咳凑的时候倒是想着，都不说刚才的场面
就算柳悠珥没看到，如果张鸯看到了，我他妈绝对会被弄死
这臭小子倒是会献殷勤，看我咳凑，来到我的身边帮我拍着后背，我拒绝了他的求和战术
继续板着脸开始询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这不是在帮你准备道路吗”
“哪门子道路？”
“你看啊哥，你成为无相应该是因为嫂子的离开，那反正以后墨姐也会成我嫂子倒不如你现在就...”
想骂人，但心中劝解自己，把烟吸到烟屁股，我扔掉了烟头，准备开口的时候，旁边就响起了声音
“择我里侧”（安徽口音“这我的车”）
给大娘让了下位置，我开始站着跟贾雨森说话，妈的站起身之后我感觉我的气势倒是有些不足
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之前怎么没注意啊，我一米八的身高，贾雨森怎么比我高了快两个头了？
“不...你什么时候这么高的？”
“哥，我一直都这么高”
那气势这一块还是能够弥补的，重新找了个电车坐在上面，继续看着靠在墙上的贾雨森，墨溪陌的问题一会问
先问我比较关心的比较好
“这事一会说，我先问你个事情”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啊？”
“你还要我什么态度？我给你跪下呗”
“你要想我也不拦你”
妈的这小子嘴跟谁学的？起身，又一次被贾雨森陪着笑脸按回车子上，我就准备继续开口
“你这嘴欠的样子跟谁学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喽”
好小子，我起身终于还是踹了他一脚，他接受，没有怨言，我也重新坐回了车子，感觉我的心态也是发生了变化
现在好像对贾雨森的事情我还是有些在意的，不像之前，就算是他打电话对我求救，我也不紧不慢
但好像那时候腿不方便，想跑偏了
“关于我跟柳悠珥去日本，我有不祥的预感，你有印象吗？”
“有....吧”
“那你嫂子离开我的契机是这个吗？”
看着贾雨森始终懵逼的表情，我以为是我给他踹出火气了，毕竟年轻人吗，我也开口
“帮我解答，你要的二十万我借给你”
“应该是吧”
“什么应该？我换个说法，我和你嫂子要不要跟萧萘瑶一起去日本”
“去....呗”
“不是，你还在生气？大哥我不该踹你，对不起”
“我没生气啊”
“那你这模棱两可的说法”
“主要是....我连这件事都是刚才你说我才知道”
“什么？”
气懵啦，我他妈好气啊，这什么意思？刚知道？脑中柳悠珥悲伤的脸庞一瞬间的破碎，我现在很想发火
甚至刚才把我从电车上赶下去的大娘，还有医院楼梯道不愿意让我抽烟的环卫大娘，我都想骂个遍
深吸一口气，我还是用着颤抖的语气问起贾雨森
“你他妈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帮我！现在你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主要那时我是在毕业后才跟你有紧密联系啊，那时候嫂子已经离开你了”
“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柳悠珥？”
“毕业后紧密联系，上学的时候，倒是见过几次嫂子，但是基本上都是你整活带我，想让我振作，然后嫂子连带着我一起骂”
无力，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如果要形容
充满灰色雾气，到处都是可以吞噬光芒的黑暗海面上行驶着的轮船，而能够指引我的灯塔，因为海浪的侵蚀
分崩瓦解，消失殆尽，没有光亮、没有方向、孤独的游荡，直到油电消耗殆尽沉入最后的终点
“对不起哥”
摆了下手，我不想去怨恨贾雨森，在我思考的时候，贾雨森一直在旁边道歉，说着他是突然回来的
如果知道，一定会做准备，这样那样的
“谢谢你贾雨森，刚才是我冲动了，不应该怪你”
贾雨森没有回我的话，只是坐在我旁边的电动车上，陪着我，捂着脑袋，开始思考如何规避这些东西
大不了，我就带着柳悠珥远走天涯，去到一个谁也找不到地方，继续享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宁静
这种想法出头，我就开始计划，心中的锁链发出的共振声骗不了我
但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拿起看了下，是柳悠珥
“我再考虑吧，其实跟你单独去也不是不行的，对吗？”
我不知道柳悠珥有没有问出什么，但是有这句话就够了，等到我们的感情足够坚韧，足够面对挑战的时候
那些我害怕的问题，应该就迎刃而解了也说不定，站起身，我搭着随我一并起身的贾雨森肩膀
“你哥我感冒了，搭一会”
贾雨森笑着点头，又对我伸出了两根手指，掏兜递给他，一块像停车的地方走去，但也还是加了句
“墨溪陌就不要叫她三嫂啊啥的，就不说你真正的嫂子听了会不会离开我，就张鸯听到了，肯定会把我剁成块块”
这句话倒是让贾雨森站住了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怎么了？”
“哥，你刚才说谁？”
“啥？张鸯？”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