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的吻霸道,不容拒绝,带着酒香,百里东君被亲的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主动放开牙关,任他驰骋。
叶鼎之亲的差不多,也就松开,百里东君呼吸紊乱,温热的鼻息还在脸上,两个人的心都为了对方而跳。不过一会,叶鼎之就沉沉睡了过去,百里东君重新为他擦了脸。
便走出房门,北国之雪来的热烈,霜花飞舞,漫山遍野,茫茫天地,百里东君手指拂过琴弦,自从剑林那一次,他再也没有拂过琴。
以前师父总说,自己的琴声带有悲苦之意,哪怕是意存美好的曲调,经由他手,也有了一分苦涩。百里东君自然知道原因,在剑林那一次,琴声便完全不同,都是因为一个人。
心境上有了变化,自然就不一样了,百里东君抱着琴在雪落凉亭中,手指拂过琴弦,那悠扬的曲调,弥漫着喜意。虽然是在冬天,但那种感觉,让人好似身处春日,春风拂面,十里桃花。
曲调并不高亢,反而带着几分平稳,娓娓道来,似在安抚人心,那院中的雪随风而动,化作曼妙舞女,在地上翩翩起舞。
温络玉听到这股琴声,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儿啊!你总算不苦了。
这也是为什么知道儿子喜欢叶云会毫不犹豫的同意的原因,身为母亲,她怎么看不出来儿子藏在心里的苦涩,如今苦涩全无,只有喜悦。
叶鼎之听着琴声入眠,睡的格外安稳,眉目舒展,就好像小百里在怀里一样。
一曲终了,百里东君在雪中舞剑,风花雪月的招式,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要找到在武当山上的那种感觉,让剑意再次升华。
向死而生,由生转死,生死枯荣,即大寂灭。几次领悟,都是因为叶鼎之,或许这剑招便是为了他,就如同焰花焚城,便是为了守护百里东君而领悟的。
心境变化,拉扯万千思绪,回忆着他们重逢之后的的点点滴滴,百里东君闭上眼睛,随心而动,手中之剑也肆意递出,绝世之剑法当从今日而出。
雪花纷飞,白了少年头,百里东君仍不在乎,这场顿悟持续了很久。等叶鼎之醒来的时候,便看见百里东君闭上眼睛,站立雪中,方才不过是他的意念在神游天地。
当他睁开眼睛的刹那,大雪停滞,一剑斩出,雪花倒退而去,叶鼎之自然明白这是什么,随即云雀出鞘,与他一同舞剑。
两人心意相通,动作整齐划一,顺着一个方向而去,却又彼此配合,庭院之中,剑意流转,风花雪月与焰花焚城融合在一起,双剑合璧,卷动风云。
整个乾东城的人都能看见镇西侯府中那高耸的风雪,飘渺的剑意冲入云霄,卷入九天,如那展翅翱翔的神鸟,剑仙一剑,天下皆知,那些真正的高手,如何能不感觉到。
百里东君已经明悟自己的剑道,所学的剑法都融入其中,大雪之上,明月高悬,一剑递出,千般绚烂,极尽华美,生死转轮,断送生机。
从此刻开始,他才真正算得上是一位剑仙,无论是西楚剑歌,还是魔仙剑,亦或是上清剑莲,都变成了他自己的东西,问道于天,大道朝天都成就了他自己的道。
与叶鼎之的凤鸟不同,他的剑中带有龙影,茫茫大雪化作一条冰龙腾空而起,剑意汹涌,如潮水一般涌来。
叶鼎之起剑,神鸟相随,他如今已经是逍遥天境的高手,出剑随心,经过那日之后,身上再无半点魔性,心境澄澈,自然是一飞冲天。
龙凤齐鸣,于天穹之上嬉闹,两人的剑势一变,双剑合璧的剑法当世少有。
远在天启城中的李长生感知到了,大为欣慰,不枉自己费心教导,这两个徒弟的成就,日后一定在自己之上。
还在茫茫雪原中的君玉感知到这股剑意,知道是那混蛋师父又收徒了,不知道新来的师弟有没有拜过自己的画像,感觉没有,按照师父那个性子。
青城山上,已经是普通人的古尘与月落过上隐居的生活,感觉到留在徒儿身上的印记消失,说明他真的走出了自己的道,往后不用自己操心了。
“果然如此,这倒霉孩子,自从遇见云儿,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什么都会了。”
百里成风看着,心中感慨,自己教了十几年,还不如叶云回来几个月,这修为蹭蹭的往上涨,比吃饭喝水还简单。
“你懂什么,儿子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云儿是个有福气的,以后谁要是再说我儿子不行,我一定狠狠骂回去。那些个长舌妇人,她们女儿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夫婿,就是嫉妒。我偏要气气她们。”
温络玉多了一个儿子,心情舒畅,儿子也听话了,搁谁谁不开心,以后还不用一大把年纪带娃,想想就觉得舒坦。
以前觉得,自己儿子这么浑,以后生个小霸王出来,不得把自己折腾死,现在好了,不用多想。
“是是是,夫人说的对。这云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这小子治的服服帖帖。”
对此,百里成风深感好奇。
“别想了,能管住儿子就行。”
温络玉哪里不知道,都是小两口的情趣罢了,就自己儿子那点心思,不得被云儿拿捏的死死的,夫夫矛盾都没有。
院中的两人收剑回鞘,叶鼎之扫去小百里头上和衣服上的雪花,用内力帮他把衣服弄的暖和起来,在雪里站了这么久,都要着凉了。
“云哥,你醒这么早,我还没亲醒你呢!”
“你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叶鼎之笑着点了一下百里东君的眉心,百里东君脸气鼓鼓的,叶鼎之不忍心,在嘴唇上碰了一下。
“我脑袋里当然是想我们云云哥了。”
听到此话,叶鼎之含眸一笑,眉眼弯弯。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东东君。”
“不要”
百里东君把头埋在叶鼎之怀里,脸红了,被笑了几声。
“不准笑。”
“好”
叶鼎之伸出手,接住一片霜花,没有丝毫冷意。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