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她怎么会流血呢!
明明已经怀了星辰,就不该流血才对啊……
“为什么?!”
恐惧密密麻麻占据心田,温意欢一把攥住住陆昭礼的外套,泪水汹涌而下。
啪——
一巴掌毫无预兆打在陆昭礼脸上,深邃眉眼染上戾气,空气似乎都因此静止。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陆昭礼,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温意欢哭闹着大叫,前世今生的委屈,尽数宣泄。
少女苍白脸颊变得绯红,泪眼朦胧。
陆昭礼轻拭嘴角,看着残留的一抹血迹,眉目阴沉。
“你居然打我?”
单手擒住温意欢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满是戾气的墨眸。
“这话不该我问你?招惹了我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温意欢,真当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鸭?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让185的体育生来救你!”
温意欢无法回答,泪水肆虐而下,小腹突然隐隐坠痛。
她害怕,她真的好害怕星辰离她而去。
“小叔,算我求你,别这样好吗?送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她伸手轻捂着小腹,“我肚子痛,真的……”
陆昭礼墨眸深邃,想起指尖上那一点猩红色,或许是良心发现,没再继续。
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整理好衣服。
“要走现在就走,别磨蹭。”
温意欢忙不迭跟上。
驱车离开御景园时,温意欢身上被汗水打湿,黏腻地粘在身上,让她不自觉牵扯领口。
少女脸色酡红,红唇微张,带着隐秘的诱惑和吸引力。
陆昭礼透过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
“以后,不许在公共场合发表那样的言论了。”
他沉声开口,一束路灯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温意欢猛然抬头。
“为什么?”
她不解询问:“陆家不喜欢我,唾弃我,小叔不是也觉得我碍眼?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你今天的问题太多了。”
陆昭礼清隽脸庞闪过一丝不耐烦,“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的行为已经给陆氏造成了损失,没让你还债就不错了,别得寸进尺。”
温意欢小脸疏忽变得苍白,双手搭在膝盖上,默默攥紧成拳,不再多言。
前世过得再痛苦,也和陆昭礼做过夫妻,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越是反抗,越是会被他针对虐待。
在没能逃出陆家这个樊笼前,她必须忍。
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如今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d教授回复了自己,两个月后出国,她绝不会再回到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她会带着她的星辰,开始新的人生旅程……
于是,陆昭礼听见少女乖巧,带着颤音的回答。
“我明白了,小叔。”
他凌厉眉眼趋于柔和,呼啸的车速也随之慢了下来。
玛丽安医院。
温意欢站在大门口,神情迟疑看向陆昭礼。
出门前,他换了身灰色系的休闲穿搭,褪去往日凌厉,多了几分人夫感,可那双鹰隼般的眼神,依旧让人心惊胆战。
她不想让陆昭礼陪自己一起进去。
他那样敏锐,万一猜到自己怀孕了怎么办?
手中留有证据,足以证明上床的人是她。
那这个孩子……自然也理所应当是他的。
“还愣着做什么,怎么不走?”见温意欢没跟上,陆昭礼低声催促。
温意欢抬头,嗫嚅道:“小叔,我要去妇科,你跟我去不太好吧?”
“既然你叫我声小叔,就没什么不可以。”
单手扯过她纤细手腕,温意欢被拖拽着走进医院大楼。
陆昭礼轻轻捏了捏。
这么瘦,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
这家医院,由陆氏全权出资建造,故而所有医护人员都认得陆昭礼。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妇科有女医生值班。
“看看她怎么回事?”
将温意欢扔给医生后,陆昭礼冷声吩咐道。
医生点头哈腰,连连答应:“是,请三少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
深深看了二人一眼,陆昭礼转身离开。
目送他离开,医生笑意减半,目光不屑地上下打量温意欢。
先前的微博,她们作为吃瓜人也刷到了。
一个养女,居然不自量力的和陆家解除关系,还要陆家来给她擦屁股!
现在又劳烦三少半夜带她跑来妇科检查,不用想,肯定是私生活不检点。
医生越看温意欢越觉得不顺眼。
“看到那边的椅子了吗?坐上去,腿岔开!”
温意欢看得出她不屑,双手攥紧衣摆,“不需要。”
“不需要?你不上去,我怎么检查,温小姐想让我们难做?”
医生咄咄逼人,“要是温小姐私生活检点一些,也不至于大半夜麻烦我过来加个班!结果我来了,你说你不需要?”
“闭嘴!”
温意欢抬头,冷眼瞪向她。
难道就因为她长了张好看的脸,因为她无依无靠,就能随便被人抹黑传谣吗?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从来都只有陆昭礼一个男人。
可凭什么,人人都觉得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这就是你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胡乱揣测病人的私生活,是因为你自己也做过一样的事?”
温意欢一边说,朝她步步逼紧,抬眼看向紧闭的门扉。
“既然是小叔送我过来,你应该知道他很疼我,否则不会在微博上替我发声!你猜,如果我把医生你的话告诉他,你在燕京还能不能够立足?”
医生吓得直哆嗦,默默咽了口唾沫。
她削尖脑袋,拼尽全力才进入了玛丽安医院,可不能就这么被开除了呀!
本以为女主是个软脚虾,没想到这么硬气?
此刻,她是真的有点怕了。
“温……温小姐,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可是你不坐上去,我真的检查不了啊!”
医生脸色苍白,语气不自觉弱了下来。
温意欢摇头,缓缓靠近医生。
“不需要你检查,,你待会儿就这么和他说……”
十分钟过后,病房门开了。
空荡的走廊斜对面,陆昭礼倚靠在窗旁,指尖燃着一点猩红烟火。
看到二人后,捻灭烟头,快速朝二人走来。
“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