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父亲背包里那如雪花般散落的纸钱,孙子丰满脸狐疑地盯着父亲,而后趁其不备,偷偷翻了一下,只见里面装满了香烛纸钱。
孙父察觉自己背包里的东西如天女散花般洒落了一地,索性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地摆在了明面上。
“之前学校是不许用的,我带了很多背进来,寝室也不许烧纸,不过自从对面的那几个同学昨天过来后,他们就把火盆留下了,烧完就走,还挺不错。”
孙父笑了笑,觉得他儿子的这些同学还是挺有意思的。
“放心吧,我会每天清理干净的,不会叫孩子为难。”
白篮产生了一种孙父人还不错的感觉。
孙子丰的眼睛好像有了一丝光一样,他安静的坐在地上,拾起放在地上的海棠花枝玩。
此时,又有人登门了,是个身材高挑的学生,活像一根竹竿。
他一进门,眼珠子就滴溜溜地四处乱转,一副不安分的模样。
看到孙父,他也是爱搭不理的,神情高傲得很。
只见他慢悠悠地蹲下身子,在火盆里随意地扔了些纸钱,脸上的表情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似乎对来这里很是不情愿。
孙子丰见到这个人,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可他又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这人一边烧纸,一边偷瞄旁边的白篮,眼神中透露出不怀好意。
孙父注意到他的举动,立刻站起来挡在白篮身前。
“同学,你纸烧完了就可以走了!”孙父瞪着他说道。
“哟,伯父脾气挺大啊。”那人嘴角上扬,挑衅地笑着。
白篮笑着说:“小朋友,这里是灵堂,孙子丰就在这里,你没看到吗?”说着,指了指墙边上的孙子丰的小身板说道。
虽然其他人都看不到孙子丰,但是这个瘦长的学生还是莫名其妙的感觉浑身一颤,有点冷,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切。”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灰,转身离开了。
孙子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他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古怪,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劲,然后他把这个感觉告诉了就站在他身旁的穆离。
“这个孩子真是没礼貌!”孙父对这人也没有什么好感,虽然对方看上去也是个学生。
穆离听孙子丰说完,就跟了上去,过了半个小时就返回了,已经把这个孩子的情况打听了一遍。
“这个学生叫张溜,是六年级的学生,12岁,同时也是这学校副校长的侄子,一直在这里读书。”信息很简单,穆离说的很清楚。
孙父很意外,说道:“你们查这些干什么?这里的学生,警察已经排查过了,没有问题。”
“孙先生,我见这个学生有些奇怪,所以去查了一下他的简单情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随便找几个同学或者老师问问就知道了,万一他和子丰认识,可以提供线索也说不定。”
穆离对孙父的印象还可以。
白篮见孙子丰自从那个瘦高的学生来之后,表情就很不自然,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说觉得见到这人不舒服,也没有其他的印象。
穆离说的很简单,孙子丰还是没印象。
楼下卖纸钱的生意持续了差不多大半天的时间,学校的保安又过来了,直接把叶文骏几个学生支的摊子,收走了。
不仅东西全部被收走了,很快,学校给他们三人通报批评了一番。
穆离让几个人不用卖纸钱了,让他们去打听那个叫做张溜的学生,一般都会干些什么事。
其实小学生不上课的时候,还是挺闲的,尤其是这种在偏远小岛上住校的学生。
晚上就把消息带回来了,说张溜就是一个小混混,小偷小摸的事情做得不少,杀人应该是不敢的。
这个学校就算是打架,也是大事,会被老师体罚,那可是非常严重的惩罚。
“听说有一回,张溜跟另外一个学校在操场打起来了,后来学校的老师直接将两个人装进麻袋里,扔进河里泡了几回,就是扔下去再拉上来,来回几次,这种处罚方式有过几次,但是也没死过人。”
叶文骏说起这个事情,也觉得学校挺有意思的,这种体罚,学生其实很害怕的,一般是真不敢跟别人有什么大的争端。
更不敢告诉家长,学生身上又不会有什么处罚痕迹,不过是喝了几口水,有些家长知道也不在意。
白篮回忆起刚才那个孩子看向她的眼神,目光犹如寒星般冰冷。
她和穆离交代了一声后,便独自一人在外面开始闲逛。
由于她的个子娇小,宛如一个精灵,许多六年级的孩子,个子都比她还要高,所以在学校里并不会很显眼。
她在学校里到处闲逛,一个瘦高的人撞了她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手链不见了,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因为她也给对方留了点小东西。
张溜今天去那个倒霉鬼的寝室看了一下,就看到白篮手上的手链了,一看就挺值钱的,应该说在这学校里挺值钱的。
正好碰到她落单,就下手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偷窃在学校里并不是什么大事,打架斗殴才是严厉禁止的。
他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战利品,觉得还是挺不错的,中间还有一朵白色的海棠花,他没在意,到学校门口有个花圃,过了花圃就是大门,大门口是不许聚集的,但是人来人往,总有人要出去的。
有人靠近他,他直接将手链塞进别人手里,两个人都没有对视,对方也往他手里塞了东西,他拿了直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手感熟悉,他知道,那是一百块的现金。
不远处,穆离一直关注着他,这样的行为,算不上大恶,但是孙子丰对他感觉很不舒服,他一定做过什么伤害孙子丰的事情。
鬼的感知比人更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