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松开自己后有些疯癫的四处乱转,郑月夕一把将人抓住,柔声细语的开口:“你不要着急,跟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我们可以帮得上忙。”
郑月夕的声音仿佛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小妇人闻言便在这小公子安抚的表情与话语中渐渐平静下来,最后直接脱力一般的坐在了地上。
“是石孩子来了,是那个女人,她在家中供养了石孩子,一定是她指使那些石孩子来杀人的,一定是这样的。”
“什么石孩子?你说清楚一些,我们也好帮你。”郑烨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了前来,小妇人这才注意到还有两个人存在。
她的面上闪过一丝迷茫,却很快就恢复了清明。“石孩子是这村子里的传说,我也是来到这里以后才知道的。”
“我是孤儿,被人伢子抓住调教成了奴隶,后来被他们一家人看上,买回来做了媳妇。这些事原本我都是不知道的,也是这两天那女人回来才听说了一些。”
“这个村子叫苏沟村,因为村子太过偏僻所以穷的很,有些人们陆陆续续的都搬走了,只留下这二十几户还生活在这里。”
“苏沟有个传说,说这里有四个石孩子,他们会选择适合的身体出生,长得就如同石头做成的一般,要靠吃小孩子才能变成真人。”
“那个女人一家十年前便生了一个石孩子出来,在那之后每当有小孩子出生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直到那女人一家离开才好了些。”
郑月夕从这小妇人的口中得到两个关键信息,她问出自己的怀疑:“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住在村子最里边的苏桦?”
见小妇人点了点头,郑月夕又问:“你说的好了些是什么意思?”小妇人楞了一下,好像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过了良久才木讷的开口:“苏沟的人们都受到了诅咒,自从那个女人出生以后,人们生下来的大多数孩子都是死婴,能活下来的孩子少之又少。”
小妇人又开始变得有些癫狂起来,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刚刚看见了石孩子,是苏桦带着石孩子回来了之类的话。
三人没有再继续问些什么,郑月夕的医术不怎么样,解毒可以,看病却是不行的,她只是缓缓站起了身,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人望去。
帝焕宸走上前,手臂一甩,有三道银光飞出,刹那间那三个人头便落在了地面。又看着小妇人将三个人头一个个放在了尸身的边上便回了房间,几人也回了苏桦的家。
苏桦早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是听各自的手下说,他们三人走后苏桦便抱着酒坛子一会哭一会笑,最后将酒坛子摔在地上便回了屋子,再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他们都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苏桦脱不了干系,可又不能确定是否是苏桦派人动的手,更何况那四个石孩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翌日一早六个人便一起出了门,本来打算今天就离开的,可这里发生的事情却让几人不得不留了下来,只要是余庆境内,他们就无法做到冷眼旁观。
再次看到门口这四个姿态各异的小孩子的石像,郑月夕好奇的上前打量,这些小孩子脚下都有一个能容的下一个六七岁小孩通过的底座,郑月夕踩了踩,有些疑问就明朗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的与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的用口型告诉他们这下面是空的,五人都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心中却已起了惊涛骇浪,只觉得迷雾重重,却也在渐渐消散。
苏桦依旧是昨日刚见面时的清冷孤傲,见几人要出门,她挑了挑眉毫不见外的道:“山上有很多野味,昨日我吃的不错,你们多打一些,走的时候给我留点儿。”
郑月夕点了点头,故作不解的问道:“苏夫人,为何我等来时到现在都没有见有村民出入呢?可是村子里有什么事情发生?”
苏桦闻言不以为然的弹了弹指甲:“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不过是心虚罢了,也不是不出门,等你们上山应该就能看到人了。”
几人点了点头,顺着村子一直往里走,不一会儿就上了一座大山,如苏桦所说,刚刚走到半山腰,便看到有十来个男子聚在一起,身后背着自制的弓箭以及一些猎物站在那里说着什么。
那些男人也看到了郑月夕一行人,因为是生面孔,他们并没有动,只是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不知到底是戒备还是担忧。
终是有个人人高马大的汉子忍不住开了口,对着不远处的六人瓮声瓮气的喊道:“喂,前面那几个,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见有人主动跟自己这边搭讪,好事儿的郑烨煜第一时间就走了过去,隔着老远便与那些人寒暄起来。
“老乡们你们好啊,我们是路过这里,在这里借宿的,今个上山也是想打些猎物路上带着吃,放心,我们并不是坏人。”
虽然郑烨煜现在样子很普通,甚至面上还有一颗黑黑的痦子,但他周身上下仿佛都写着我是好人四个大字,让这些汉子们也都放松了几分。
“借宿?”那个大汉上下将郑烨煜为首的几人打量了一番,只觉得这几人器宇不凡,来头肯定不小,但也不像是坏人,于是多问了一句:“你们借宿在了哪里?”
可郑烨煜的回话却让这些大汉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先是齐齐面色一变,后来干脆直接后退了好几步与他们几个拉开距离,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怎,怎么了嘛?”见郑烨煜是真的不明白,其中有一位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好心开口道:“我劝你们还是离那女人远一些,最好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就走,我真是为你们好。”
郑月夕做出不解的神情:“几位大哥这是何意?我们自然知道你们是好心,但是总得有个理由吧,不然我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不知礼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