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西边距离最近的一个小国名为潮沙,如今已经被西界大军拿下,只是因为之前并没有攻打这些小国的打算,所以打下来之后无人接手,只能等皇上临时调人过来。
大皇子帝焕奕本是到沙漠游玩,今年给帝骁传信说会回家过年,就这么在半路上被抓了壮丁,只能暂时留在潮沙整顿。
郑月夕一行人想要尽快前往乌甘桑,就一定要路过此地,按照郑烨煜的话说就是:“你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却让你大哥收拾,这么也该去拜访一下吧。”
于是几人就这么绕道前往了潮沙的小皇宫,郑月夕一路上都趴在车窗边上向外打量,心里不禁起了疑虑。
“按理来说他们这也算是改朝换代了,这不过一月多的时间,应该正是乱的时候,怎的百姓们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以为的打仗应该是什么样子?非得兵荒马乱百姓人心惶惶藏在家里的灶坑中不敢出门才行啊。”
郑月夕歪了歪头,“也许不至于,但是也应该差不多吧。”“你这脑袋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脑袋被自家二哥用折扇敲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帝焕宸道:
“之前说要将这些小国打下来本就是突然决定的,别说他们的将士都留在西沙外自相残杀,就是都在也只会把我们恭恭敬敬的迎进去。”
“余庆对于这些频频骚扰西界的小国算得上是苛刻,因为这些地方接手下来太过耗费精力,且也没什么利益可图,不爱搭理他们他们偏偏喜欢往上撞,久而久之他们就觉得余庆是怕他们。”
“皇家心里烦了,便下令以后断了与西边诸国的生意,尤其是粮食和水的买卖,他们的日子越来越艰难,要么就指望余庆把他们收了,要么就只能拼死搏一搏。”
“拼死搏一搏这不是试过了么,这也算是如了他们的愿,以后成了余庆这泱泱大国的一份子,吃喝自然会更好一些,没放炮仗已经是极力压抑后的结果了。”
“干嘛要给自己找麻烦啊,那次结束以后直接让他们自相残杀不去管他们不就好了,怎么突发奇想没事找事啊。”
“不算是突发奇想吧。”帝焕宸突然很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要不是他们联合起来捣乱,你又怎么会去布阵,要不是你去布阵,又怎么会累成那样。”
郑烨煜撇了撇嘴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帝焕宸说的也没错呀,他和帝焕宸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怎么能不了解他。
郑月夕心头一颤,有些感动,却又有些好笑。“所以你就把这几个小国都打了?”帝焕宸眨眨眼,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正巧这时马车停下,暗卫扮成的车夫撩开帘子道:“主子,到了,大殿下正在不远处等着呢。”
几人接连下车,还没等打招呼呢便听大皇子帝焕奕笑着说道:“十一弟,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这是不是就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是郑月夕第一次看到这位大皇子奕王殿下,郑烨煜曾经跟她说过,这位大皇子自知无缘储君所以喜欢四处游历吃喝玩乐,原本以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没想到竟是这般。
只见面前笑呵呵走来的男人身着一身白袍,整个人跟大腹便便一点都不挨边儿,反而是身形消瘦,并且一点都不像是已经四十二岁的男人,倒像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文弱书生。
“月夕见过奕王殿下。”人已至近前,郑月夕款款下拜,帝焕奕虚扶一把,笑呵呵的道:“这位便是弟妹吧,与十一弟真是郎才女貌,登对得很啊。”
小丫头小脸一红,帝焕宸看的欢喜,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大哥真有眼光,小夕你说对吧。”
“劳烦大殿下了,咱们快进去吧。”郑烨煜适时出来泼冷水,帝焕奕面上笑容更深,点点头带着人进了这所谓的皇宫。
这个国家也就比西沙城大一点,但是为了面子,还是分成了三座小城,这皇宫也就跟城主府差不多,一点皇宫的样子都没有,倒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
简单的摆了一桌席,几人围桌而坐,奕王妃陪着郑月夕说话,虽然年纪差的有些多,但是奕王妃见识极广,两人也算聊得来。
“我在乌甘桑待了几个月,对那里也有些了解。”帝焕奕突然说道:“那闻人云硕是个有能耐的,闻人泉也很看重他,但是他应该与闻人泉不是一条心。”
“哦?大哥对他了解多少?”“不多,但是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陈年旧事,十一弟这次的目的父皇也同我说了些,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而且。”帝焕宸放下筷子,郑月夕也被这一句而且吸引了注意力,见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帝焕奕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而且咱们那位皇叔与他暗中也有联系,我手下的人曾截下过一封信件,是闻人云硕回给帝隆的,目前看来还在考虑阶段。”
“这个闻人云硕是大皇子,今年及冠,他是一个宫女所生,乌甘桑的储君继承规则与余庆之前差不多,都是立嫡立长。”
“当时那位宫女被宠幸之后便被封为婕妤,生下大皇子以后也没有被晋升,据说是在闻人云硕五岁那年偶然间被闻人泉发现,不知发生了什么,总之闻人泉打那以后便亲自教导他。”
“但与其同时他母亲出身低贱的事情就又被人们拿出来说,闻人泉便直接将他的母亲关了起来不允许与他见面,导致他的母亲郁郁而终。”
“所以那闻人云硕便恨上了他的父皇?”“对,按照闻人云硕的算计,五岁的初遇有可能都是算计,但是他究竟只是个孩子,没算到闻人泉会对他的母亲下手。”
“乌甘桑皇室对妃子的家室有很严苛的标准,听说是要保证皇家血脉各个出身尊贵,一个既有能力母家却普普通通的皇子,舍弃母家是最直接的办法。”
“与其母家低微,不如没有母家,这是什么逻辑?”郑月夕真是理解不了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母家普普通通,那儿子不还是他的儿子吗?这有什么好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