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戏谱面具的男人进入电梯,在电梯门合上时,陈祭追到电梯前,在电梯门缓慢合上时,陈祭与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锐利的眼神像是一把匕首刺入陈祭瞳孔,陈祭不由地生厌。
追来的肃成闻看向陈祭,“怎么?你认识啊?”
陈祭没回答,肃成闻抬眸瞥了眼电梯里的男人,一眼就被戴着戏谱面具的男人吸引视线,他身型高大,身体却意外消瘦,是病态的枯瘦,所露出的肌肤也格外的白皙。
肃成闻瞳孔骤缩。
这个男人,他在之前的拍卖会上见过。
是上次拍卖会里购买鲛人的买家。
因为拍卖会的保密协议,肃成闻没法查到对方的身份,当晚在公路上破损的车倒是查了,车牌是挂名的,根本没法知道对方身份。
这次拍卖会,肃成闻是主办方,他有权查询宾客名单。
两次关于鲛人的拍卖会,他都出现了,对他来说,鲛人似乎很重要。
肃成闻给莫为群发了条信息……
电梯下行,陈祭回了沙发上坐着,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入场时肃成闻揽着陈祭的胳膊,找了个并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在十米外的地方,戴着戏谱面具的男人坐下。
拍卖会正式开始。
这次拍卖鲛人是个重头,属于压轴拍品。
陈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肃成闻身体往前靠了靠,“宝贝儿,你知道你现在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吗?”
肃成闻捏着陈祭下巴,当即来了一个唇齿纠缠的湿吻。当众表明,老子就是你家室,不许看别的男人。
肃成闻占有欲非常强。
他不希望自己白天辛辛苦苦抓背后的始作俑者,晚上一回家,发现老婆转头就和别人跑了,他甚至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陈祭用食指指了指男人,肃成闻把陈祭的手指抓过来亲。
陈祭看着肃成闻疯狂吸吻他的手指,缓慢道:“乖、蛋……他身上,有我的、味道。”
“嗯?”肃成闻瞬间直起腰,瞳孔骤缩,“你的味道?”
“血、的、味道。”陈祭补充道。
“……”肃成闻松开陈祭的手,后背往沙发上靠,细究着那道背影。
陈祭所指的对象是那名戴着戏谱面具的男人。
他身上怎么会有陈祭的血味?
肃成闻思索时,口袋中的手机一震。
莫为群发了一份宾客单过来。
肃成闻一眼就捕捉到了一个格外眼熟的名字——林琅。
……
苏郁坐在大铁笼里,笼子外盖了一层黑色遮光布,不知道是没开灯,还是遮光的效果太好,他的视线中一片漆黑。
他能感受到自己先被铁笼运上了货车,紧接着又吭哧吭哧地被搬到别的地方,苏郁都要被运吐了。
等稳定下来后,正前方响起关门声。
苏郁正准备靠着铁笼休息一会。
忽然,门口传来开门声。
苏郁刚睡着,遮光布被哗啦一声拉开一个角,苏郁眯开瞳孔,看着面露惊色的殷祁。
殷祁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格外正式,“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二人异口同声道。
沉默之际,殷祁拉开遮光布,苏郁抓着铁笼,“你干什么?……花钱了吗?你就看?赶紧给我盖上,哥很贵的!”
殷祈:“哦?哥哥多少一晚?”
苏郁盯着殷祈身上黑色的衣服,眼神里带着几分鄙视,“顶你干一辈子的保安。”
殷祈:“哥哥好厉害,哥哥这么厉害是怎么被抓的?”
殷祈见过鲛人,苏郁是最趋于人的鲛人,他可以熟练的说着人类语言,这样的鲛人只要不主动露出尾巴,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没被抓,你快给我盖上,一会有人要来验货,我得被推上台了。”苏郁催促道。
“哥哥很想让别人伺候你吗?”殷祈目光幽冷,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这是铁笼锁的钥匙。
苏郁眼睁睁地看着殷祈打开铁笼,拉开铁链,有些错愕……现在保安都能有这么重要的钥匙了?
“伺候个屁。”苏郁狐疑着打量着殷祈,“窝囊废,你是不是……爬你老板的床了?”
殷祈打开铁笼,在苏郁面前蹲下身体,凑近他,嗓音黏哑,“只爬哥哥的床……”
苏郁:“…………滚你*,我才不信。”
殷祈轻轻地摸着苏郁的脸,“老板不喜欢我,哥哥喜欢我吗?我想爬你的床,只爬你的。”
苏郁忿忿不平,“喂……我又不是搞废品回收的!”
殷祈看着苏郁额上跳起的青筋,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哥哥。”
“嘁……不干不净的男人,我可不上。”
“我很干净。”殷祈笑着说,他笑起来的时候桃眸弯弯,很漂亮,摄人心魄的。
“行了,我懒得和你说话,别破坏我的计划,你快把布给我盖上!”苏郁一边说,一边把笼子重新锁上。
殷祈:“这就是哥哥和人类指挥官做的交易?”
“不然呢?”苏郁本就脾气不好,一说到“交易”这两个字就尾巴疼,气的飞了个白眼。
殷祈看着苏郁吃瘪的样子,心情十分愉悦。
他合上了遮光布,离开房间后点了支烟,动动手指招来下属,手下过来询问:“在铁笼底部装一个微型GpS。”
“啊?老大,这违反交易所原则了吧……”下属略有疑惑。
交易所只负责出售物品,举办拍卖会,从交易所出售的所有商品,交易所都不问去向,只负责将东西准时准点送达。交易所从来没有在客人物品上装过GpS的先例……
殷祈吐了口烟雾,“去办。”
“好。”下属不理解,却也照做。
苏郁连着铁笼被推入货梯,送进拍卖场里。
拍卖场中,苏郁沾沾自喜的听着自己被拍出高价,果然,他贼他妈的值钱!
拍卖厅一角,肃成闻眉头紧拧,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陈祭能在那个男人身上闻到同样血液的味道了。
林琅,是林锋从商的“独子”。
林琅和陈祭都是林锋的儿子,本质上流着一样的血。
肃成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赶来同江市,多次私收鲛人。
肃成闻只知道,林锋自杀当天,曾见过林琅的母亲陆宛,并且在陆宛走后没一会就自杀了,现在林琅又亲自来收鲛人。实验体的事,这对母子只怕早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