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生态缸里休息呢。”肃成闻明知故问,“怎么了?”
“我来带他回去。”
“我倒是想让你把鱼带回去,你看看,我难得和我对象过过二人世界不是?现在的问题是,陈祭不让。”
肃成闻像是找到知己一样将手搭在韩立新的肩上,搂着人就往走廊尽头走,一番诉说衷肠。
韩立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韩立新当晚回房间时,请求肃成闻将一串钥匙交给俞易,当晚就离开了尼罗水湾,回了同江市。
肃成闻拎着钥匙去找俞易的时候,看见陈祭正拿着一块小饼干在生态水缸外晃晃,试图把俞易引诱出来。
陈祭听见开门声,歪头看来。
“诶呦宝贝儿,他不吃饼干。”肃成闻把钥匙放在置物架上,对生态缸里的俞易说:“韩立新让我交给你的,他回同江市了。”
俞易的眼睛睁开,很快又合上了,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肃成闻抱着陈祭回床休息。
碍于鲛人的听力,肃成闻难得没骚,乖乖地躺在陈祭旁边,听着陈祭愈发均匀的呼吸声,伸手轻轻地揪住陈祭的尾尖。
第二天一早,叫醒肃成闻的不是陈祭。
更不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又或是一个热吻。
而是——姜玲玲。
姜玲玲盯着穿着妥帖的肃成闻,倍感失望。
“你都揪着他尾巴尖了,还穿这么整齐?”姜玲玲扶着额头,“男人,你的冷漠我的沉默。”
肃成闻“嗯?”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陈祭坐在床边,手中抱着一个平板玩蛛蛛牌。肃成闻忽然坐起来的动作,招来了陈祭的眼神,他把手中的平板电脑递过去。
“这个……找不到了,帮帮主人。”
“嗬嗬……”
肃成闻猛的咳嗽,试图用咳嗽声来掩盖那个羞耻的称呼,他扫了两眼后把牌给陈祭移成了很长一列,“好了。”
平板刚拿开,姜玲玲的脸就凑了过来,“我宝贝儿子刚刚喊你什么?”
肃成闻:“……没什么。”
姜玲玲眉头一皱,“你把他教坏了!”
一旁的陈祭掀起鱼鳍,很认真地说:“有一点。”
肃成闻:“????”
姜玲玲:“!!!!”
陈祭宠溺地摸摸肃成闻的头发,“下次不许这样。”
这样的行为,是陈祭在告诉姜玲玲,他容许肃成闻这样做,并没有为此生气。
姜玲玲:“宝贝儿,和妈说,他欺负了你多久?”
陈祭掰出手指头,“十四……唔?”
陈祭的嘴被肃成闻捂住,肃成闻立刻转移话题,“宝贝儿,早上吃什么?”
陈祭:“都可以。”
陈祭把尾巴收回被窝中,翻了个身,继续玩蛛蛛牌。他刚刚坐起来,只是为了肃成闻方便摸他的尾巴而已。
姜玲玲看着肃成闻的眼神中,充斥着几分怨气,“十四个小时,你他妈的是人吗?”
肃成闻:“咳……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姜玲玲叉腰,“想我儿子了。”
姜玲玲对着陈祭的脸就是一顿揉,“可爱死了可爱死了!宝贝儿子,你头发怎么剪短了……也染黑了?”
她刚刚看见肃成闻和一头黑发的鲛人躺在一张床上,吓得她差点抬脚来踹,还好确认过眼神,是陈祭没错。
“唔……”陈祭思考着,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回答。
肃成闻拉住姜玲玲试图“摧残”陈祭鱼尾的手,“妈,我有事和你说。”
“有事待会再说,你和我的关系没这么好,请松开你的手,你有点暧昧了,肃成闻。”
“……”肃成闻说,“正事。”
姜玲玲持怀疑态度,被肃成闻拉着离开卧室,肃成闻冲去浴室洗脸刷牙,姜玲玲看向床上趴着玩游戏,腰细臀翘的陈祭,又看着在浴室里肃成闻胡乱搓脸的糙汉行径,唇角一抽。
“这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姜玲玲女士对肃成闻能吸引到陈祭,表示怀疑。这小腰白皮肤大长腿的,走街上得多少人看?就肃成闻这样的……能勾搭上?
姜玲玲摇摇头。
她决定回去就给乡下做建设,修个十八条桥,给肃成闻积积福。
陈祭的鲛尾伸出被窝,搭在床边。
姜玲玲对鲛尾持有一万分好奇,偷偷溜进去,鬼鬼祟祟,然后一下揪住陈祭的尾巴尖。
湿润的触感,让姜玲玲万分诧异。
“ang!”
陈祭回头看来。
姜玲玲冲陈祭一笑,“没事宝贝儿,是妈呢。”
陈祭盯着姜玲玲的手看了一会,缓慢地往回抽着鲛尾。
门口洗好脸的刷好牙的肃成闻赶紧把姜玲玲拉走了,姜玲玲人往外走,声音往回飘:“妈晚点再来找你玩!”
陈祭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不玩……
只和乖蛋玩。
只给乖蛋摸尾巴。
……
肃成闻将姜玲玲推进电梯,电梯下行时,他问:“妈,陆宛,陆家的事,你知道吗?”
“陆宛?就是有个研究员老公和一个病恹恹儿子的陆宛?”姜玲玲在肃成闻肯定眼神中,狐疑道:“你打听她做什么?”
“有点事想查一下。”
“哦……陆家的事,我倒是听说过一些。陆宛和她那个老公应该没什么感情,她原本有个青梅竹马的,后来那位青梅竹马意外生病去世了……”姜玲玲娓娓道来。
陆宛是京城贵女,原本是要商业联姻的,联姻对象是青梅竹马,也算是一桩幸事。但没想到,结婚前三个月,准新郎病死了。
半年后,陆宛就和林锋结婚了。林锋工作是体面,但陆宛是独女,林锋没法接管家族企业,一直是陆宛管的。
林锋和陆宛结婚的这些年里,一直都在外地做科研,很少回京城。陆宛怀孕生子,林锋都极少回来。甚至在孩子的百日宴上,林锋也没出现。
京城的人都觉得陆宛和林锋早已感情破裂,但二人迟迟没有离婚,别人自然也没说什么。
姜玲玲说完后,以一个十分心疼的口吻说:“其实陆宛这些年也挺难的,她儿子身体不好,一直都是她在料理家族的事。好不容易儿子能担起家族的事了,结果又成植物人了……”
“不过这些事知道的人不多,也就上流圈子里的人知道个大概,外界很多人都以为她是未婚先孕。”
姜玲玲慢腾腾地说。
肃成闻思考时,姜玲玲忽然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话说……你刚做的什么梦?”
“?”肃成闻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姜玲玲把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有一段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