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谭钦飞速游来阻止陈祭对廉危的重拳,“客南越会死的……他会死的,他没有尾鳞了。”
泪水淹没谭钦的眼眶,无助、绝望包裹着他。
谭钦是个疯子,疯子从来不会哭,哪怕客南越无数次重伤他,除了隐藏在心里的难过,他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但现在不一样……
客南越真的会死。
划破鲛尾的疼痛对于廉危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嗤笑一声抹去鲜血,看向谭钦说:“杀了他吧,杀了他,臣服于我,我让客南越活着。”
谭钦愣住,有那么一刻,他动摇了……
“啪!”宗云的鲛尾扇来,在谭钦的鲛尾上留下一道血口。
谭钦整个人愣神在原地。
宗云还想进攻时,被客南越阻止,锋利的鱼刃划破宗云下腹。
客南越一把掐住宗云的脖颈,将他往海底深处摁。宗云扑腾着用鲛尾划破客南越的肌肤,疼痛令客南越的面庞扭曲难看,他将鱼刃刺入宗云的胸膛,蓝血漂起,擦着客南越的脸颊飞过。
客南越眼神嫌弃:“恶心。”
廉危召用海洋的力量,水下旋涡托起宗云,客南越被巨大的冲击掀开,下一秒,廉危单手抱着宗云跃出水面,他低头舔舐着宗云的伤口。
“弄疼了?”
“不疼。”宗云摇摇头。
客南越同样跃出水面,与陈祭一同拼杀。
愣神许久的谭钦看着客南越,眼睛越来越湿,他知道,这是客南越的选择。
客南越别无选择。
他和客南越好像永远也没法在一起。
明明说好的一起承担,到头来,又是两个单独个体。
谭钦深吸一气,帮助客南越搏杀宗云时,他咬着后槽牙说:“等你死后,我立马就找人结婚!绝对不等你!”
鲛人一族,拥有鲛珠的祭司会有复活的生机。
但签订了主仆契的大祭司没有。
谭钦等不到客南越的。
客南越忍着难过:“找个对你好的。”
谭钦没有再回答,他眼睁睁地看着因为廉危受伤而遭到反噬的客南越逐渐失去力气,痛苦的红了眼。
客南越依旧是面不改色,病态雪白的肌肤、暴起的青筋戳穿着他的隐忍。
客南越是疼的,谭钦比他还要疼。
谭钦心脏里的骨头在疼。
……
陈祭三年称霸鲛人族,他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与廉危打的有来有回,廉危与陈祭在海水中飞速地扑咬、撕扯、撞击。
血液融入浑浊不堪的海水中,形成海上飓风。
这是鲛珠所赋予的力量。
廉危渐渐觉得乏力,陈祭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廉危长吟一声,操控着方圆百里内的鲛人失智,将陈祭、客南越和小凌等人团团围住。
小凌瑟瑟发抖。
苏郁将人护在身后,“笨蛋鱼,一会躲岸上去。”
小凌没法说话只是打着手势:我要留下来。
苏郁冷眉:“还有人在等你回家。”
小凌没有说话,他知道,项彦在等他。
苏郁看向俞易,“还有你,你那还算不错的研究员老公在等你。”
俞易:“我不走。”
苏郁:“一个个发什么疯,玩命呢?你们以为是什么?”
小凌:我不能抛下你,我们要一起平安的活下来。
俞易已经开始与鲛人厮杀起来,小凌也鼓起勇气从苏郁身后出来,苏郁看着黑夜下二人执拗的身影说:“真是笨死了。”
“明明都有家,一点也不知道珍惜,一群笨鱼。”苏郁也冲了上去。
庞大的鲛人团十分缠人,陈祭也有些分身乏术。
作为鲛王,他不能杀死无辜臣民。
客南越赶过来帮助陈祭托住廉危,他与廉危厮打时,廉危冷讥:“客南越,你伤我的疼痛会从一倍扩大到百倍。”
“所以,我会尽快解决你。”
……
肃成闻与mhS联盟所在尼罗水湾解救难民,他接到蒋振华打来的电话。
蒋振华说,林琅在被押送回去的车上自杀了。
自杀时,嘴里振振有词地说着所有人都会死的奇怪话。
肃成闻有些不解。
他询问韩立新,韩立新只是蹙眉说林琅想坐收渔翁之利,又怕廉危存在是个隐患,所以他在廉危体内注射了药剂,是加速兴奋的,容易导致鲛珠破裂。
林琅希望,廉危死在海洋中。
至于陈祭,他有的是法子让鲛人将陈祭带出来。
鲛人族内部争斗后,必然无暇顾及昏迷不醒的陈祭,这是他最好的机。除了这枚药剂外,韩立新就不知道别的了。
韩立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地下实验室的药剂没有少。
肃成闻沉思着。
他撑着一把黑伞,站在暴雨之下点了支烟。
林琅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泾抵达尼罗水湾,为mhS联盟所帮忙,莫为群一直紧跟左右,在徐泾累得直不起腰时,他会十分关切的替徐泾揉腰。
“还酸吗?要不要坐一会?”
徐泾用手臂擦着额上的细汗,“没事,不用。”
莫为群与徐泾的熟络,令一旁的马德气的牙痒痒,“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给老子分开点!”
要是莫为群和徐泾真有什么,马德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和家里人交代。毕竟三年前徐泾是来找他玩,才认识的莫为群……
莫为群不解:“你吃炮仗了?”
马德:“他他妈的是独生子!”
莫为群人比树还直:“哦……这有啥关系?我也是独生子,独生子还不能一块玩了?”
马德:“你那是玩……吗?”
马德很快反应过来,不对……玩什么?你还想玩我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