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想着,既然发现这个问题,那么他就得找个机会开一副药——谁让他偏要扮作一个身体不好的瞎子呢?
如今的文若对这个角色扮演还没有腻,打算继续装下去,发现问题自然要及时改正。
已经拆开药包的楚惜木看着待在灶房不走的文若一脸好奇。
“文兄弟,你是有什么事吗?”
正在思考自己哪里还有破绽的文若听闻此话,对着楚惜木一脸无辜道:“怎么?没事就不能进了?”
“当然不是。只不过待在这里很是无聊,你还不如待在院子中和楚楚玩呢!”
知道楚惜木不是嫌弃自己打扰他煮药,文若语气变得正常起来:“知道了,楚大哥。不过谁说我没有事的?如果没有事,那我进来干嘛?”
“反正时辰都差不多了。你熬你的药,我做我的饭。不然天色暗了,还要浪费烛火。”
想着是这么一回事,楚惜木便不再劝说。
既然文若都不嫌弃灶房热,他又何必非要让人出去。
当然,楚惜木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自己做的饭还不如文若这个看不见的人做的呢!
想起这个,楚惜木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做饭天赋竟然这么差……
在末世以前,楚惜木就很少下厨。平日里吃得最多的便是外卖,亦或者是在家自己煮泡面。
而在末世后,食物越来越珍贵。知道自己不会做饭的楚惜木都是吃的面包、饼干等可以直接吃的食物。等到了基地,他就去基地食堂或是让自己所在小队的队友帮忙做餐。
每当这个时候,楚惜木就会花费许多晶核(末世通用货币)。因为他每次吃饭都不想将就,自然是什么最好就上什么。
好在楚惜木勤快,倒也不差他一口吃的。
思绪回笼,楚惜木继续熬煮他的药。
他决定仔细守着,免得药都会被他给熬坏——实在是做饭给他的阴影太大。
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药都熬成“害人”的东西。
文若重复今早煮饭的步骤,眼睛却偷偷观察着楚惜木。
眼前的白布如同虚设,对他的视线造不成任何影响。
见楚惜木连熬药都如此小心——时不时地掀开盖子看看。
文若的眼睛透露出不明神色。
这是把熬药当成煮饭了吧?他是厨艺有多差,才会煮什么都小心翼翼?
文若心里腹诽。
他觉得楚惜木真的没必要这么做——这个药最多也只能被他熬干,大不了最后加水便是。反正药又不是不能重复熬煮,这样小心作甚?
认真做事的楚惜木丝毫没有察觉到文若打探的目光。
他一直认为文若是看不见的。
哪怕和文若单独相处时,他有时会感到一股似有若无的窥视感,但由于每次都没发现目标,便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他从未感受到这些目光的恶意。知道对自己无害,久而久之,楚惜木便自动把这种感觉给无视了。
要说没有疑惑是不可能的——楚惜木有时还真的怀疑过文若。
不过想想也不对劲。
因为他觉得文若没必要装瞎。
有时候,楚惜木都自己认为:是不是自己希望文若的眼睛好起来,所以才形成文若在看自己的错觉……
怕被楚惜木发现,文若看了一会便收回目光,认真烧起火来。
他知道楚惜木的疑惑,不过他也不会主动告诉他。
反正他人就在这里,等着楚惜木发现真相的时刻。
那岂不是非常有趣?
文若很是期待。
他就是要留一个破绽让楚惜木发现自己——不知道让他知道自己身边有只丧尸会有何感想。
文若越想越兴奋。
哪怕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害怕,都被他的兴奋给强行按压下去。
等到那天真的来临,文若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错过什么。
——
等吃完晚饭,楚惜木才端着药和粥来到伤患房间。
他知道叶十还醒着,于是准备先给他送过去。
“恩公,你来了。”
看着叶十竟然还能起来,楚惜木微微惊讶——没想到他还挺有毅力的。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起来。
不愧是让胡兄弟冒险也要救下的人。
对于胡木的某些想法,楚惜木还是知道的——他就是崇拜这种武艺高强、身心坚毅的人。
想来他对自己这么热情也有部分这个原因。
看着离开床坐在凳子上的男子,楚惜木把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也不知道文若家里为何有这么齐全的家具,连没人住的房间都有。
许是钱多得没处用吧……
看着叶十状态还好,楚惜木决定把喂药喂饭的事交给他。
“你还好吧?伤口怎么样?”
“没事的,我还能承受。而且睡了几个时辰,连精神都好了不少。”
“那就行。对了,这是你们的药,你看着情况给他们也喂了吧!旁边还有粥,不知道你们吃不吃。”
看着白花花的米粥,叶十有点惊讶——他还是记得,救他们的是乡里猎户。
他知道乡里的人家大多吃的是糙米——这种精米是很少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更不要说这煮得如此浓稠的米粥。
哪怕看见这青砖瓦房知道这户人家情况比寻常乡里人好,叶十的心里也感动得不行。
他也不计较楚惜木让他一个伤患照顾其他人有什么不对。毕竟躺着的是他誓死效忠的主子和生死与共的兄弟。
叶十觉得自己照顾他们也好。反正自己还能动,喂药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儿。
何况,这位恩公一看就是不是会照顾人的。
叶十担心他会把药直接给人灌下去——那样万一呛着人怎么办?
想到这个可能,叶十连忙接下这个活儿。
“谢谢恩公。我会照顾好他们的,那就不劳烦恩公了。”
看着识时务的男人,楚惜木很满意。
不过这恩公听着,他总是觉得怪怪的。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也不用叫我恩公。我叫楚惜木,你可以唤我名字。”
说实在的,他们现在都还没有交换姓名。
楚惜木倒不介意别人对他直呼其名——只要没有恶意便好。
“好的。那我可以唤恩公为楚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