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没人在考场骑马,骑狼的倒是有一个,正满森林的撒欢。
楚少侠是也,自骑狼身上,就没下来过,已正儿八经的砍了一路,砍的冰狼血骨淋漓,哀嚎声一阵接一阵。
前方,又到一座岩壁,这个大家伙,一头就杵上去了,撞得头破血流,也撞得碎石崩飞。
可怕的冲击力,也撞翻了楚萧,如染血的沙包,横飞了出去,噗通一声,跌入了不远处的湖泊。
唔!
冰狼怕是撞迷糊了,直至楚萧自水中爬出,它都还摇摇晃晃站不稳呢?破碎的铠甲,如一块块冰疙瘩,自身上脱落。
站不稳,就不用站了,楚萧已出霸刀,玄气一番灌输,十米刀芒只长不短,一击便捅穿了其躯体,鲜血如涌泉般喷薄。
至此,这片地界才堕入平寂。
楚萧收了刀,如风而至,拂袖收了冰狼尸身,变异的妖兽,那得带回家好好研究一番。
“人嘞?”他是打红眼了,扭头一瞧,两个队友不见了,以大地之力感知后,方圆几里内,无二人气息。
坏了!
他未多想,顺着原路便找了回去,期间,还化出了诸多分身,一边找一边呼唤。
然,许久都不见回音。
阿...嚏!
鬼知道被多少人问候了,身在林外的书院长老们,净打喷嚏了。
是该问候他们,挖了那么多坑,安置了那般多傀儡和妖兽,乃至考生们每一次喋血,都少不了一番口吐芬芳。
“又一个。”孤山大师擦了擦鼻涕,那颗灵珠又闪烁了光泽,又给淘汰者的数量,加了浓重的一笔。
“吾等,是不是太狠了些。”玉阳真人捏了捏胡子,这么多人被淘汰,属实惨不忍睹。
“书院不收废物。”说话者,乃古月城的长老,言辞丝毫不加掩饰,话虽难听,但规矩如此,相比往年,此番之考核已很宽松了。
呱!
伴着一声嘶鸣,一只大鸟划天而来,背上还驮着一道倩影。
是陈词,不知去哪浪了一圈,终是回来了,广陵都没去,直奔妖兽森林就来了。
她之状态不咋好,容颜颇显苍白,气息也萎靡不堪,一瞧便知,受了极重的内伤。
见之,钟意忙慌取了灵药,“怎的这般模样。”
“一言难尽。”陈词讪讪一笑,望向了妖兽森林,“楚少天可进去了。”
“进了。”
“那便好。”
陈词揉着玉肩,随身而坐,许是太疲惫,不久便歪在树下睡着了。
她之后,还有人来,乃林逍、敖炀和季枫,大秦四大美男,这次凑齐了。
“竟入了真武境。”不少弟子低语,看的是季枫,满目忌惮。
书院长老也多有侧目,神色意味深长,青锋书院最火的一个人,变的比往昔,更不凡了。
越是如此,他们越好奇,好奇羽天明究竟送了他一部什么样的宝典,才让其进阶如此之快。
“无辰?”
“青衣?”
铁三角只剩一个,楚萧是有点儿着急上火,考场处处是坑,凶险万分,时刻都有丢性命的可能,可不得尽快找。
队友他未寻到,却是在路过一座山谷时,撞见俩考生,一公一母,男的一袭紫袍,玉树临风;女的白衣出尘,气质妖娆。
哪家的人,他不清楚,只知一个来自天武城,一个来自古月城,修为皆在归元第一境。
这,让他颇感诧异,两人皆没伤,甚至无一丝狼狈,一个坑都没踩?一头妖兽一尊傀儡都没撞见?
同样的诧异,紫袍青年和白衣女子也有,原来,这厮不是瞎子啊!听说还一身的伤,净他娘的造谣。
无所谓了,他俩可是找这位很久了,真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搁这呢?
“老哥,可见过姬家少主和柳家长女。”楚萧上前问道。
“未曾见过。”紫袍青年的笑,带着几许玩味。
“叨扰了。”楚萧一个抱拳,转身便要离去,却被快走一步的白衣女子,伸手拦下。
“有事?”楚萧瞟了一眼白衣女子,又侧眸瞅了瞅紫袍青年,这俩站的位置,颇有讲究,已将他堵在中间。
“也无甚大事。”白衣女子笑语幽幽,“就想问问小哥哥,方不方便把命留下。”
“咱没仇吧!”楚萧笑看二人,真太有意思了,参加个书院考核,竟还有杀人越货的剧目。
“你我,自是无仇。”紫袍青年轻摇折扇,戏谑一笑,“怪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此话一出,楚萧眉宇微挑,误会这俩了,哪是杀人越货,分明与齐昊一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
果然,一言不合就抄家伙了,紫袍青年和白衣女子的身侧,都多了一人,哦不对,不是人,是傀儡。
“两尊真武傀儡,还真看得起我。”楚萧一声唏嘘,颇为真挚的问道,“能否让我死个明白。”
“下了地狱,自会知,我.....。”紫袍青年本在笑,可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了,目光一瞬呆滞,神色也随之木讷。
“这.....。”白衣女子不禁一愣,待看楚萧时,正见楚萧眸中,燃起了烈焰,且有一只虚幻的小凤凰,于内浴火展翅。
四目对视,她的眸也变的空洞无神,伴着一缕清风吹拂,玉臂无力的耷拉了下去,如那两尊傀儡,立在那,纹丝不动。
幻术连控两人,楚萧的手脚就很麻溜了,第一时间便毁了两傀儡的烙印符咒,大手那么一挥,丢入墨戒。
待紫袍青年和白衣女子恢复清醒,已被禁了一身玄气,皆满目难以置信的看着楚萧,一眼硬控,这小子的精神魂力,是有多强大。
“说说吧!雇主是谁?”楚萧一剑划过半空,摆在了紫袍青年的肩膀上。
“要杀便杀,老子......。”
噗!
紫袍青年硬气,楚少侠也是干脆利落,当场斩了他一条手臂,一语冰冷枯寂,“谁派你来的。”
“南宫宇,是南宫宇。”紫袍青年一阵哀嚎,当场便招了,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哆嗦成一坨了。
南宫宇?
这名字听着耳熟。
楚萧翻手取了一个小册子,是昔日解救敖炀时,从黑袍人手中缴获来的。
其上,记录的皆是书院弟子与长老,修为、背景、来历...都列的一清二楚。
一阵翻阅,还真就找到了南宫宇,“你说的,可是太白书院的圣子。”
“是他。”紫袍青年捂着断裂的臂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既是不敢出气,那就不用出了,楚萧手起剑落,直接将其送回了老家。
紫袍青年那个郁闷哪!这货不按套路来啊!好歹等我求个饶再捅刀子啊!
瞧白衣女子,已是吓得容颜失色,不及楚萧发问,便直接交代了,“殷阳。”
楚萧还在翻那小册子,倒也不难找,三两页便寻到了,“天鼎书院的圣子呗!”
“是...是他。”相比紫袍青年,白衣女子是多一门才艺的,已解开衣扣,已褪下外衣。
欲杀人越货时,她笑的魅惑妖娆,而今,却低声软语,“小哥哥,饶了我,我便是你的。”
“抱歉,我有媳妇。”楚萧收了书院小册子,却未收桃木剑,何需抹血开锋,也能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