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年,你与敖英被困在那血木岛十一年后,敖舞与那日看着你沉入海里的白露梅,把你当日的场景给彻底复现,随着那深海的洋流带动着,向着未知的方向落去。
你在这一年里,利用着天空上的星辰定位,把手上唯一的武器灵光剑当作罗盘,打算开始向着那岛中央的血树进发。】
【第二十年,你夜观天象,找到了一年里最好的几天机会,带着痴痴呆呆的敖英扛着一大袋准备好的补给,向着血树的方向走去。
你很清楚,一旦你们在森林里走动时,这些盘龙树也会随着你们的动作而发生不同的变化,用障眼法使出类似前世的鬼打墙,引导着你们不断转着圈子,将原本想去的方向给彻底偏移。
这些年下来,你尝试了上百次,最后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你一开始曾想过一力降十会,把这片蛮荒森林给推平了,可亲手砍伐树木建造营地的你,知道这盘龙木到底有多难砍,你当时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弄出来一个能住人的地方。
这里的树木数以千万,还不等你砍完千分之一,你人怕早就成一堆枯骨了。
调整好心态,你叫了一声“星期五”,把一条咸鱼扔给了敖英,让他马上跟了上来。
一路上你精神高度紧绷,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面对路上的危险的妖兽,你能避就避,不能就熟练地上前把它们给一一解决。
在这里茹毛饮血了数十年,你的狩猎本能早已逐渐归于原始,跟一开始还习惯用神通对敌的自己,早已是判若两人。
在森林里走了两天,你不断借助着天上的天象,以及森林转变的规律变化,接连调整着方向,有时还得往回头路走去。
要是别人肯定会怀疑自己,但你始终坚定不移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在这里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自己一人了。
看了眼还想吃鱼的敖英,你笑着摇了摇头,刚想把兽皮包里的一条咸鱼扔到他手上,只是下一刻,一道青色身影就朝着你的身后脑壳袭来。
在这里与无数妖兽搏杀了十余年的经验,让你瞬间做出了反应,你顷刻之间把手上的咸鱼甩在对方的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条死鱼替你用力地打了对方一巴掌。
而对方余势不减,双手化作锐不可挡的利爪,就要活活把你的心给挖出来。
你连眼都不抬一下,只听着空气中的微微风声,瞬间侧身避开对方的袭击,反手探出一掌抓在对方胸前,感到有些柔软的你瞳孔一缩。
可你本能地把手一缩,狠狠地扯动着对方身子,又抬脚踢向对方的双足,使其失去平衡,让你用力又把手向前一压,将其直接按倒在地,使对方发出了一声痛哼。
“敖舞!”
当你想暴起干掉对方时,对方那张熟悉的脸容却在这时让你看得一清二楚,原本的死手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鱼!”
可她那好弟弟却在这时,狠狠地上前对着她的脑袋来了一下!
只得得一声闷响,这一下狠的连你都有些看不过眼,敖舞连话都还没有说出口,便闷哼一声翻着白眼昏死了过去。
见敖英想继续下手,你赶紧拉住了他,把两条咸鱼扔到一边让他自个去吃,你则去到敖舞身前查看她的伤势。
你见她一身青衣沾了许多血迹,且身上不少地方都有大小不一的伤势,你又看了看她脚上染满泥色的踏云靴,心里已然明白她至少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大概率是为了找寻你们来的。
想到这里,你心头有种难言的感动,但同时也有些头疼,因为这地方太过于诡异,你尚且都没把握能脱身,多一个敖舞进来又有什么用呢?
你见她只是皮外伤,之前让你抓的地方有些发肿,变大了许多,与旁边的一对比显得很是突兀。
而且她的脑袋鼓了个大包,其他地方都还好,毕竟她体质比人可强多了。
不想再继续耽搁时间,你又不能把敖舞扔在这里不管,你只得把兽皮包绑在敖英的脖子上,往自己的双手吐了些口水揉了揉,奋力把昏死过去的敖舞背了起来。
只是她的重量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你一开始险些没能把她背起来,差点与她一同摔在地上,你心里疯狂吐槽这女人是干什么吃的,这都得有上千斤重了,最后你深呼了一口气,才把敖舞背在身上。
接着你紧咬着牙关,背着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负重前行向着这处蛮荒森林中央走去。
大概过了半天左右的时间,敖舞才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从你那大汗淋漓的背上逐渐苏醒了过来。
你如释重负地把她放在旁边的血树下坐着,坐在地上用腰间的兽皮巾边擦着汗水,打量着周围让边上血木枝条缠绕的青铜神像,这明显区别于外面四州道统的风格,给这归于死寂的空间里,添上了几分诡异之色。
这时痴痴呆呆的敖英,则是不知从哪里捡到的破碎血玉牌,在你面前傻笑地挥舞着,你接过看了看,只见这上面镂刻着仙山云雾,飞龙走兽之物,边上还有一些复杂多变的道纹,在过了这无数的岁月中,仍保留着当时的一丝痕迹。
看到这道纹后,使你联想起数年前绿毛怪对你问的问题,你彻底确定这些东西是上古之物,而不是上周之物,因为只有在那个时代,才有这种独特风格的东西。
敖舞揉着头疼到要裂开的脑袋,睁开眼看到了你俩坐在不远轻声交谈着,当她见到对你献宝似的敖英时,她激动的从地上爬起,嘴里还喊着小英小英,把坐在旁边的你给选择性地无视掉。
可与你朝夕相处久了的敖英,俨然对她这个好姐姐不太感冒,他听到敖舞叫唤瞬间做出应激反应,对着敖舞呲牙咧嘴起来,要不是你在旁拉着,怕他早就扑上去给他这位姐姐的脑袋再开开瓢了。
这时敖舞的视线才重新落在一脸络腮胡子,头发乱得一团乱麻,身上穿着狂野风格,但很是干净的兽皮衣物的你身上。
“高阳?”
敖舞有些不敢确认地问了一声,你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