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张脸上最吸引人的并不是那无论怎么看都恰到好处且相得益彰的美丽面容。
而是那双泛着神性的青绿色的眼眸,以及额间那和龙鳞一样边缘晕染着灿金色光芒的菱形印记。
但观看直播的众人并没能看太久,镜头中的人忽然就换了个模样。
或者说,褪去了神性。
她额上的菱形印记隐去,双眸中的颜色也变得稍稍深了些,并且眼睛下方的金色眼尾褪去只剩下了那一抹红色。
但她龙角上的金色犹在只是变得有些暗淡,至于龙尾,则是直接被她收了回去。
而她身上长到脚踝的简单白色长袍也变成了一套整体看上去以白色为主,内搭石青色交领与下裙,且那穿在最外面,并在宽袖上绣着仙鹤的宽袖短衣的一侧袖子下用红绳缀着碧玉环的...呃,新中式?
——总之不是传统汉服,但看上去方便又利落。
不过,最吸引地星观众们注意力的并非她这身衣物,而是那张即使褪去了大半神性,但依旧精致美丽的面容。
这张脸,很像一个人。
一个所有华国人从小就认识的人。
「世界第一混子王」:\"不是,啊?明兰妈妈?\"
「晨曦与落日」:\"等等,只是长得像吧?\"
「只会abandon」:\"呃,前面的,拜托你看清楚,这位可是龙哎,改变样貌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演说家死没死」:\"樱花国\/漂亮国\/猴子国\/棒子国:你们不是说她过世了吗?啊?嘻嘻,想到这几个国家接下来的反应我就想笑。\"
「清澈不愚蠢」:\"我的天,我现在好想知道明菡女士怎么看,她可是这位亲自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并且同样还是有着能学习高级游龙枪法资质的绝顶天才...该不会那位女士也有隐藏身份吧?\"
这条弹幕正巧被基地内和明菡坐在同一间会议室,甚至同一张会议桌的观察员看到了,她下意识的将视线从面前的光幕上移开,随后迅速瞟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老者。
只见对方面色如常,甚至还显得很是平静,但这样的平静她怎么看怎么觉着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观察员在心中摇了摇头,随后便继续做专心自己的本职工作去了。
不过明菡一开始的心情确实和这个观察员所想的差不多。
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她心中确实涌现出了被隐瞒甚至被抛弃的委屈,甚至是想要当面质问的念头。
可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祖母庇佑下那个直性子的小姑娘了。
几十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学会凡事多考虑,现如今也不例外。
她的祖母不仅是她的祖母,还是华国的开国总司令,她的到来很可能是因为有着挽救华国的使命,完成了使命,送走了共同奋斗的同志后她自然也应该离去。
长久的留下甚至是暴露身份,对国家的长久发展并不是件好事。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祖母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可祖母她依旧记得和老朋友的约定,也记得她,所以并未完全离去,而是换了个身份默默注视着她们。
......
在看到明澜面容的瞬间,明菡便想到了很多,她的心也在这些显而易见的理由中逐渐平静了下来。
同样平静的还有明澜本人。
早在那支被人为折下的彼岸花出现在那间上锁的房间里后,她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但她又不是完全的平静,因为面前的人并没有堂堂正正的用剑招逼她显露本相,而是利用了她的学生。
——即便她很清楚对方本就能为了逼迫「丹恒」逃上列车而斩杀无辜之人。
可这是她的学生!
就算她的性格也在和平了的这七十多年逐渐变得平和内敛,但对得她所庇佑的幼崽动手,就别怪她动真格的了!
明澜眼神淡漠的看向前方那个被她用水球包裹,并在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到边界水球中开始下意识挣扎的男人。
他下意识向上伸出的手并没有扒拉几下水就被他收回,并做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也对,这家伙本就期待着死亡。
原本,她想就这么把他关在水球里,任他反复死去又复生的。
可不知为何,她竟想到了那个身世凄惨,又天赋异禀的短生种工匠。
上辈子的记忆有些久远,但也并没有那么久远,至少她想要回忆的时候,她上辈子的记忆就会清楚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以至于在她下意识想起这家伙本来应该有着一头白发的样貌的时候,曾经偶然看过的关于他的过去的分析视频内容竟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冒了出来,占据了她的脑海。
——罢了,这样做也无意义,还浪费时间,倒不如利用他提升自己的枪法。
她的近战能力较为薄弱,若是借他之手提升的话,以后若是还会需要面对那位曾经的剑首的话,她也能用自己手中的枪进行拒绝。
她和饮月君毫无关系,自然也不会去参加那什么劳什子的云上五骁的最后集会。
这么想着,明澜当即抬手散去了面前的水球,以及在她的召引下已经笼罩住城区的水。
又顺手撤去了那个只差一点就会被淹死的男人身上所浸润的额外的水,包括已经呛入他肺部的水。
在清理这部分水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这就算濒死但似乎意识仍旧清醒的男人似乎笑了一下。
可认真看去又好像没有。
——是她看错了么?
不见得,虽然现如今她这副模样非是神相而是本相,但视力依旧远超常人,同时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
应该不会有看错的可能性。
可这家伙,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明澜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只是重新召唤出了击云枪,并将之握在手中,神色冷淡的盯着面前已经迅速恢复如常,并且脸上再次带上疯狂笑容的男人开口道:
\"我通过某些途径稍微知晓了一点你和那位饮月君之间的恩怨,但你要清楚,我并非是那位饮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