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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顺平县的拘留所大门前,常三和黑子两人脸上挂着得意又笑嘻嘻的神情,大摇大摆地从里面踱步而出。
这两人啊,之前因为在街上与人发生冲突,下手没个轻重,把人给打伤了,就这么被依法拘留了十五天。
可现如今,这规定的十五天拘留期限还没到日子呢。
他俩在这拘留所里的待遇,和其他那些老老实实被拘着的犯人相比,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为啥会这样?
原来啊,是上面有那么一些有头有脸、有点权势的人给这拘留所这边打了招呼。
所以呢,只要他们俩在拘留所里稍微收敛着点儿,别太过分,能守守规矩,那在里面的日子过得可叫一个自在,仿佛这拘留所不是限制他们自由的地方,倒像是个能让他们逍遥自在的小天地似的。
“秦所,来,抽根烟呀。”
常三瞧见迎面走来的秦所,立马满脸堆笑,热情地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那态度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哟,这可是好烟啊,常三,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秦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接过烟在手里仔细端详着,满脸好奇地问道。
常三见状,赶忙凑上前去,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了,压低声音说道:
“嘿嘿,秦所,这算啥呀。您要是喜欢这烟,回头我呀,保证给您多弄点儿来,让您抽个够,您就放心吧。”
边说还边朝着秦所挤了挤眼睛,那副讨好的模样简直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小子,这次出去之后可给我长点儿记性,别再出去到处惹事生非了,就你这成天捅娄子的劲儿,我瞅着都觉得烦透了!”
顺平县看守所副所长秦佳明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数落着常三,那语气里满是嫌弃与警告的意味。
常三听了这话,却也不恼,只是嘿嘿地笑了几声,那笑声在这看守所门口显得格外刺耳。
他一边笑,一边凑上前去说道:
“秦所,您可别这么说呀,我可一点都不觉得烦呢。您是不知道啊,我在外面的时候,那日子过得可糟心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失眠可严重了,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似的,就是没法儿踏实睡一觉。可一到了这里面呀,嘿,您猜怎么着?我这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下来了,晚上躺床上就能呼呼大睡,可安心了。而且呀,关键是我在这儿心里还老惦记着你们呢,老想着跟您还有所里的兄弟们唠唠嗑啥的。”
常三说着,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手脚麻利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了火,然后毕恭毕敬地主动给秦佳明点上了烟,那副殷勤的模样就像是生怕伺候不周似的。
秦佳明见常三这副样子,没再多说什么,就着常三点的火,缓缓地抽了一口烟。那烟刚一入口,他便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惬意的神情,忍不住赞道:
“嗯,这烟确实真不错啊!”
言语间,刚才的那股厌烦之气似乎也消减了几分,不过还是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毕竟常三这号人,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秦所喜欢就行。”
常三脸上挂着那副讨好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里的话语更是透着一股谄媚劲儿,边说边点头哈腰的,仿佛只要能让秦佳明满意,那就是他此刻最大的成就。
这常三啊,还真就是看守所的常客,都快成这儿的“老熟人”了。
平日里,他可没少干那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只要在街上跟人起了点儿争执,他二话不说就挥起拳头,也不管后果如何,非得把人打得鼻青脸肿才肯罢休,搞得街坊四邻一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招惹上这瘟神。
坑蒙拐骗的事儿他也没少干呀,瞅准了那些老实巴交的人,就想尽办法去坑人家的钱财。
要么编出些天花乱坠的谎话,骗人家说有什么能赚大钱的好项目,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等人家把钱交给他之后,就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么就是在街头玩些小把戏,用些障眼法去蒙骗路人,把人家辛苦挣来的血汗钱骗到自己口袋里。
总之,啥坏事他都干得出来,在这一片儿那名声可臭得很呢。
以前他在看守所里的时候,大家都对他爱搭不理的,根本就不待见他。可这次不一样喽,人家上头有人照顾着,那待遇自然就不一样了,在看守所里都能过得挺自在,仿佛那些以往的劣迹都能被一笔勾销似的。
“秦所,县纪委的龚书记来了,还带了几个人。”
一个看守所在职人员一路小跑着过来,神色略显慌张,气喘吁吁地说道。
“谁?”
秦佳明正舒舒服服地把两条腿放在椅子上呢,整个人斜靠着椅背,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听到这话,他慢悠悠地歪着脑袋,眼睛斜睨着来人,满脸不在意地问道。
“县纪委的龚书记。”
那工作人员赶忙又大声且清晰地重复了一遍,生怕秦佳明没听清。
“他来干什么?”
秦佳明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那副悠闲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赶忙把腿从椅子上放了下来,可能是腿放的时间有点长了,刚一着地,就感觉略微有点麻,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要知道,这看守所平时和县纪委那可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平日里双方几乎就没什么往来,也很少打交道的。
所以这县纪委的龚书记突然到访,还真让秦佳明心里有点犯嘀咕,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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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所,您慢点,慢点。”
常三一边急切地喊着,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伸出手紧紧地扶住了秦佳明的胳膊。
他那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眼睛紧紧盯着秦佳明,就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了似的。
就在这当口,龚政带着一帮人已经走进看守所里面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可不单单是县纪委那些一脸严肃、神情冷峻的工作人员,祁同伟也一同前来了。
祁同伟凭借着副局长的赫赫身份,就这身份往那儿一摆,看守所的这些人哪个敢上前去拦着,都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常三。”
祁同伟那洪亮的声音突然在看守所里炸响,就如同平地里起了一声惊雷一般,震得整个看守所似乎都微微颤了颤。
那吼声里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仿佛要把这看守所的屋顶都给掀翻了去。
常三正全神贯注地扶着秦佳明,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似的,猛地一个哆嗦,差点没直接瘫倒在地上。
他慌乱地扭过头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天才看清原来是祁同伟站在那儿。
“祁,祁局。”
常三那原本还带着几分谄媚的脸,这会儿更是把那讨好的笑容使劲儿往上堆,都快堆出褶子来了。
他一边点头哈腰地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往兜里掏烟,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祁局好,祁局好呀,来,抽根烟,抽根烟嘞。”
那副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简直把他那副见风使舵、讨好巴结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祁同伟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瞬间,那火气就如同被浇了一桶汽油一般,“腾”地一下就被彻底点燃了。
常三,这个本应老老实实待在看守所接受教育的人,此刻却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看守所的办公室里面。
他嘴里还叼着烟,那袅袅升起的烟雾在办公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仿佛他不是在被拘留期间,而是在某个休闲场所自在享受着一般。
他的一只手夹着烟,时不时还潇洒地弹弹烟灰,另一只手呢,则是扶着看守所工作人员的胳膊,那姿态,那神情,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全然没把这看守所的规矩放在眼里,也根本不顾及自己犯人身份该有的约束。
这一幕落在祁同伟眼里,简直就是公然地挑衅,是对法律和监管制度的赤裸裸的漠视,实在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他就是常三?”
龚政的脸色此刻也难看极了。
这眼前发生的情况实在是太明目张胆、太不像话了。
在来这看守所的路上,他就一直在脑海里反复琢磨着这个棘手的事儿。
他深知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心里还是盼望着能尽量把那些看着挺大的事儿给巧妙地转化成小事儿,再把那些小事儿干脆就悄无声息地给处理得没了踪影。
毕竟,这件事儿可牵扯到了县公安局呢,要是因为这么一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搞不好就会把其他那些原本不相干的人也给牵扯进来,到时候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局面也会变得越发难以收拾。
可眼下这情况,却让他有点儿无奈了,因为市纪委办公室副主任张兴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这可就不好办了呀,原本想着能私下里把事儿平了,现在却被人撞了个正着,情况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秦佳明一看到这情形,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他赶忙伸出手,用力地一把将常三给推开了,边推边粗声粗气地说道:
“卫生都打扫完了是吧?那还在这儿磨蹭啥呢,赶紧麻溜儿地回你自个儿该待的地方去,别在这儿晃悠了,省得给我惹麻烦。”
“哎,哎,好嘞,秦所。您要有啥吩咐,回头再找我呀,到时候能混根烟抽就行啦,嘿嘿。”
常三倒还算是挺机灵的一个人,毕竟在这看守所里他也算是个常客了,对这里面的一些门道和规矩也算是摸得比较清楚。
在看守所里,那些平日里表现得比较好的犯人,确实是能够有机会被看守人员放出来干点儿杂活儿的。
比如说打扫打扫卫生,帮忙搬运点儿东西之类的。
而这些能够出来干活的犯人呢,自然也能从中捞着点儿小好处。
这好处嘛,有时候就是看守人员赏赐的一根烟,让他们能过过烟瘾;有时候呢,就是能弄点儿额外的吃的,虽说可能也不是啥山珍海味,但在看守所里能有这点儿小甜头,对犯人们来说那也是挺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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