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当时南京有着不少大公司,都曾经对陈诚进行过招募,其中有着NS,新安,澜耀等等,但很突然的就离开了,当再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候,是以行策集团股东的身份。”
说到这里,顾诗白顿了一下,拿起手边的苏打水,喝了口,又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曹建宇已经淡出行策的管理层,而他的股份大概率是由陈诚代持的。”
叶临反应过来,接过话道:“实际上,陈诚才是行策集团的第三甚至第二大股东?”
“从现实层面出发,这确实是这样。”
“话说,行策集团董事长就不会对此猜疑吗?”
顾诗白则是似笑非笑着回道:“行策集团董事长齐哲,副董事长周玲是夫妻,他们曾经在朋友聚会上,公开吐槽管理公司太累,表示对某人的想念,这位朋友就大概是陈诚。”
“果然,没有人愿意管理公司,还是拿着麻袋装钱最轻松。”叶临伸了个懒腰,轻松一笑。
“狗东西,别逼我扇你。”
“能者多劳嘛。”
“公司的小伙伴还是挺想念你的。”
“短时间内涨薪两次,这要是不想我才奇怪呢。”
顾诗白给了叶临一记白眼,回道:“你把我的事都给做了,那我要做点什么呢?”
“你要给他们争取更好的福利待遇啊,只有将员工放在心上,公司才能够走得更长远。”
“我尽量。”
顾诗白的话音刚落,病房里的救护铃声突然响起。
叶临猛的从长椅上面站起身,正准备冲进病房,却被顾诗白给一把拽住。
“她现在的情况,我们还不能进去。”
很快,主治医生便带着数名护士冲进病房里。
当病房门打开的瞬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在整条楼道中。
顾诗白握住叶临的手,安慰道:“冷静,先冷静,咱们进去会添乱,甚至还会伤害到七七。”
叶临听着那哭声,觉得有一把刀子在戳他的心,突然间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你还好吗?”
“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叶临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顾诗白的眼中满是恐惧,大声求救道:“医生,医生!还有医生吗?有人昏倒了,赶紧来救人。”
……
叶临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自己是躺在病床上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到病房里面。
他歪过头,发现顾诗白正红着眼睛,盯着自己。
“你醒了啊?”她的语气有些带着些许哭腔。
“七七怎么样了?”
叶临的语气无比虚弱,但还是先询问杨琪柒的情况。
顾诗白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新植皮肤有排异反应,药物没法缓解,七七硬靠意志力给熬过去了。”
“怎么还是这间病房。”
“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呀?”
叶临抬头看着天花板,喃喃道:“上次昏倒,好像住的也是这间病房……但我还是挺幸运的,至少有人能够及时救我。”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身体太虚导致急火攻心,上次就已经发生过了……要是再不好好休息,如果再次倒下,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顾诗白没有半点夸大的程度,眼神里满是担忧。
叶临想让自己坐起来,可发现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你又逞强。”
顾诗白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将叶临给扶起来。
叶临的手在不断发抖,甚至连一旁的水杯都拿不住,自嘲一笑道:“我可真是一个废物。”
“你怎么又开始自我否定啊。”
顾诗白的眉头微皱,又想起许南忆刚回来时,那个颓废无比的陈诚。
她拿起水杯,递到叶临的最前,厉声说道:“赶紧把嘴给张开,不要逼着老娘给你硬灌进去。”
“我可以自己来的。”
“你手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一样,等会要洒到病床上,医生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事呢。”
“别说了,我喝。”
顾诗白半举着水杯,直到叶临将杯中水给全部喝完,才慢慢的放下。
“你啊,心里事太重,都快要把自己给压垮了。”
“垮不掉的。”
“算了,没有必要再劝你,我去买粥。”顾诗白不多说话,从椅子上面站起身。
叶临挤出一个笑容,用有些恳求的语气,说道:“我很想吃油条,帮我带一根,好不好?”
“好。”
她不忍心也没有办法去拒绝叶临的请求。
顾诗白离开病房,叶临又只剩下自己。
叶临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看着天花板,无数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于眼前浮现。
“我这是快要死了吗?”
他用不上一点力气,眼前逐渐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呼吸越发急促,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样。
叶临再度失去意识,又一次醒来,什么都听不见。
“医生,人醒了。”
杨清柏略带激动的声音,传入叶临的耳朵里。
他戴着吸氧面罩,想开口说话,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很快就来到病床边上,认真的观察着叶临的情况,当确定各项数据都趋于稳定后,才取下他的吸氧面罩。
“杨董,病人目前情况已经趋于稳定。”
“怎么会突然昏迷?”杨清柏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医生立刻开口回道:“病人目前有躯体化的症状,等状况再稍微好一点的时候,我请精神科和心理科的教授过来一趟。”
“嗯,谢谢。”
杨清柏目送着医生离开病房,重新坐回到病床前,给叶临盖好被子。
叶临极其艰难的开口,问道:“我这一觉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一夜啊。”
“竟然这么长时间啊。”
杨清柏轻叹一口气道:“嗯,小顾从食堂买饭回来的时候,当见到你又昏过去的时候,吓得连魂都没了。”
“她现在还好吗?”
叶临觉得有点吓到顾诗白了,虚弱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些关切。
“你刚进抢救室的时候,就连呼吸都快要消失了,我接到消息从上海赶过来,已经是将近四个小时以后了,而小顾就这么在手术室外面哭啊,就连我都心疼。”
叶临是杨清柏仅剩唯二的家人,他已经不能再接受任何一个人,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我真有点对不起她了。”叶临的笑容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