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终于醒了!您要为奴婢做主啊!”翠儿哭得梨花带雨,却不见自家小姐有任何反应,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难道……小姐被吓傻了?
墨灵宣缓缓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这熟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自己重生了!前世她被姨娘庶妹蒙蔽,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如今老天有眼,让她重活一世,这一世,她定要让那些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翠儿,别哭了。”墨灵宣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让翠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平静的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姐,您……”翠儿的声音颤抖着,欲言又止。
墨灵宣握住翠儿的手,眼神坚定:“翠儿,我没事了。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事情?什么事情?”翠儿一头雾水,小姐昏迷前,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啊?
墨灵宣看着翠儿单纯的眼睛,心中一暖,前世也只有翠儿对她忠心耿耿。她附在翠儿耳边,轻声说:“翠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翠儿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墨灵宣。小姐说,她……重生了?
“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吗?”翠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充满了希冀。
“千真万确。”墨灵宣的眼神坚定,“从今以后,我们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软弱可欺,我们要……”
“小姐!”翠儿突然压低了声音,指着窗外,“是夫人和二小姐!”
翠儿话音刚落,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墨府的大小姐醒了?怎么,不再装睡骗人了?”
墨灵宣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起身,对着来人盈盈一拜:“给母亲请安,母亲万福。”
来人正是墨灵宣的继母林氏,她身旁还跟着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正是墨灵宣同父异母的妹妹,墨雨柔。
墨雨柔掩嘴轻笑,眼中满是不屑:“姐姐可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假山上摔下来都没事,看来老天爷也不舍得收你呢。”
墨灵宣心中冷笑,前世她正是被这母女俩联手推下假山,香消玉殒,如今听她们这番话,更是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让母亲和妹妹担心了,是灵宣不好。”墨灵宣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的恨意,语气中带着一丝虚弱,“只是不知,我昏迷这些日子,是谁在照顾我?”
“还能有谁,自然是为娘日夜守在你床前,衣不解带地伺候着。”林氏一脸慈爱地拉过墨灵宣的手,语气温柔,“你呀,就是太不懂事了,平日里不好好学习女红,偏偏要跑到假山那种危险的地方去,若不是你命大,为娘可怎么活啊!”
墨灵宣心中冷笑,这林氏惯会做戏,前世她天真,竟真的以为是林氏救了她,还对她感恩戴德,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多谢母亲关心,灵宣以后定会好好学习女红,不再让母亲操心。”墨灵宣顺势依偎在林氏怀里,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林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傻丫头,看来这次是真的被吓傻了,以后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老爷来了!”翠儿突然低声提醒道。
墨灵宣抬起头,便看到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她的父亲,当朝丞相——墨云峰。
“父亲!”墨灵宣连忙起身,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墨云峰看到墨灵宣这副模样,心中一软,连忙上前扶住她:“宣儿,你身子还没好,快些躺下。”
“谢父亲关心。”墨灵宣顺势倒在墨云峰怀里,声音虚弱,“只是……灵宣昏迷这些日子,一直梦到娘亲,不知……娘亲在那边可还好?”
墨云峰听到“娘亲”二字,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轻轻拍着墨灵宣的后背,柔声道:“你娘亲在天有灵,看到你如今这般懂事乖巧,定会十分欣慰的。”
墨灵宣偷偷观察着墨云峰的神色,心中暗暗盘算,看来前世她所料不错,父亲心中对她和母亲始终留有一份愧疚,只要利用得当,这将是她对付林氏母女的利器!
夜幕降临,墨灵宣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翠儿在一旁低声说道:“小姐,奴婢今天看到……”翠儿凑近墨灵宣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小姐,奴婢今天看到刘妈妈鬼鬼祟祟地从大小姐院子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沉甸甸的荷包,看样子像是……”
墨灵宣眸光微闪,刘妈妈是林氏的陪嫁丫头,在府中掌管着部分采买事宜,她去墨雨柔院子里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翠儿,你觉得府里哪些下人靠得住?”墨灵宣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翠儿想了想,低声说道:“厨房的张婶为人耿直,还有负责洒扫的李伯,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对老爷和夫人忠心耿耿。”
墨灵宣点点头,看来林氏虽然在府中经营多年,但并非一手遮天,还是有可利用之处的。
几日后,墨云峰要为即将远赴边关的镇国将军举办饯行宴,邀请了不少朝中官员和家眷。林氏早早便开始忙碌起来,想要借此机会展现墨府的实力,为墨雨柔争取一个好姻缘。
墨灵宣深知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她特意让翠儿找来几匹上好的云锦,连夜赶制了一件淡紫色绣着兰花的襦裙,清新淡雅,又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宴会当天,墨雨柔一身大红牡丹刺绣长裙,头上珠翠满头,显得贵气逼人。而墨灵宣则身着那件淡紫色襦裙,未施粉黛,却更显清丽脱俗,宛如空谷幽兰,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目光。
席间,一位年轻公子借着酒意,向墨雨柔吟诵了一首赞美牡丹的诗,墨雨柔听得心花怒放,正要出言附和,却见墨灵宣缓缓起身,轻启朱唇,吟诵了一首描写兰花的诗。
她的声音清澈悦耳,如同天籁之音,诗句更是清新脱俗,将兰花的清幽高洁描绘得淋漓尽致,顿时赢得了满堂喝彩。
就连一向对墨灵宣不甚在意的墨云峰,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赏。
墨雨柔脸色难看,却也不好发作,只能暗自咬牙切齿。
宴会结束后,墨灵宣并未急着回房休息,而是吩咐翠儿将事先准备好的糕点和茶水,送到那些在宴会中忙碌了一天的下人们手中,并对他们嘘寒问暖。
“这些年,辛苦大家了。”墨灵宣真诚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湿润。
下人们受宠若惊,他们平日里伺候的都是主子,何曾被人如此关心过,一时间心中感动不已。
墨灵宣看着眼前一张张淳朴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着……
夜深人静,林氏看着眼前跪着的刘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说什么?那丫头最近和府里的下人走得很近?”
烛光摇曳,映照着林氏阴沉的面容,她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这个小贱人,难道是想跟我作对吗?\"
刘妈妈吓得瑟缩了一下,低声说道:“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大小姐最近确实与以前不同了,她不仅笼络了下人,还……”
“还什么?”林氏不耐烦地问道。
“还经常去老夫人那里请安,与二少爷也走得很近。”刘妈妈不敢隐瞒,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墨灵宣的这些举动,在林氏看来,无疑是在挑战她的权威。这些年来,她仗着自己是墨云峰的宠妾,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如今看到墨灵宣想要翻身,心中自然是不甘心的。
“哼,想跟我斗,你还嫩点!”林氏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你去帮我办件事……”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月黑风高,墨府上下都已陷入沉睡。只有墨灵宣的房间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烛火。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吗?”翠儿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墨灵宣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要去,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
她重生之后,一直在暗中调查前世自己被害的真相,她隐隐感觉到,林氏和墨雨柔的背后,似乎还有着更大的阴谋。而今晚,就是她揭开真相的最佳时机。
墨灵宣与翠儿趁着夜色,悄悄潜入林氏的房间,寻找前世陷害的证据,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