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疤脸被我的操作一时给整不会了,直到我磕头磕了十几个,脑袋上不停的冒着鲜血,他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哈哈,我就说这小崽子脑瓜子不太聪明吧?看来他是吓傻了,这是要磕头求饶呢!”
刀疤脸的话一出,身后的小弟们全部哄笑了起来。
我看刀疤脸有些得意,连忙顺着他的话谄媚的奉承道:
“大叔,我不想死。你就饶了我的小命吧,你让我干啥我干啥。看你们那么威风,我也想跟你们混,我从小没了爹娘,他们总欺负我…… ”
说到情深处,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那刀疤脸看着我的样子,没想到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动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对着他的一群手下说道:
“唉,这娃娃跟我小时候倒是有点像,老子小时候爹死了,娘跑了,村里人都他娘的欺负我,我是靠着偷东家鸡,顺西家菜长大的。那时候我就发誓,老子一定要风光,我想要的,一定要亲手抢过来!”
眼看刀疤脸上了套,我急忙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鼻涕,趁热打铁的奉承道:
“大叔你说的真好,这才是真男人,尿性又霸气,我长大了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我的话,那刀疤脸极为受用,他突然笑了,把砍刀扛在肩膀上对着手下们笑道:
“这小子,这不挺机灵的嘛。卖了他是有点可惜了。这样吧,你以后跟着我混,过几年我们手头宽裕了,老子从边境搞几把Ak,给你小子弄把来福,日你滴嚯,我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小弟们听了老大的话,全都热血沸腾,大半夜的全都嗷嗷直叫唤,仿佛看到了未来称霸一方的场面。
我一看他们全部失去了理智,连忙问道:
“大叔,这些年凭你的本事,在这条路上也赚了不少了吧?刚刚不是还说抢了个城里的一家三口给了不少钱吗?后来怎么样了?”
刀疤脸咧着嘴嘿嘿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开始娓娓道来。
“得!反正离天亮还有几个钟头,在这里等着也是等着,我就跟你这小子讲讲吧。
大概是三天前吧,我跟弟兄们在这里劫道儿,就眼瞅着一辆皇冠开了过来,我们把车截停,发现车上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女孩。
那女人孩子都吓傻了,好在他男人还算懂事儿,下来给弟兄们都递了烟。
我一看这孙子抽的烟不赖,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倒也没想宰了他,只想让他把钱都交出来。
本来想拿他老婆孩子吓吓他,可老子当天喝了点酒,看到他娘们儿长的水灵,不知怎么滴,就想拉她进林子放一枪。
那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还有点血性,他夺了老六的刀,给我来了一下子。
要不是老子闪的快,脑袋险些被他削掉。我一气之下就杀了那小女孩,把那娘们儿当着那男人的面给轮了。”
刀疤脸说到这里,我早就恨的牙痒痒,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恶毒的人?
但我脸上只能赔笑着,趁着他眉飞色舞的跟我描述那女人的身材和感觉时,我鼓起勇气,朝着刀疤脸身后一瞥。
果然,那只鬼手再次出现,而且已经不再模糊,正慢慢的实质化。
突然,一张惨白的脸从刀疤脸的身后冒出了头,她一脸怨毒的瞪着正在唾沫横飞的刀疤脸,蓬乱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刀疤脸越说越兴起,甚至还站起来给我模仿当时的动作,他挺胯一抖一抖的,活像一只发情的牲口。
皎洁的月光下,那女人的身影在我的眼中越来越清晰,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裙,如同夜色中最刺目的血色。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攀附在刀疤脸背后,长发如蛇般蜿蜒,却遮不住那双充满怨恨和愤怒的眸子。
她的脸颊上,两行血泪缓缓滑落,滴落在刀疤脸那得意洋洋、浑然未觉的脸上,却瞬间蒸发,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手电筒的灯光再次闪动,我看到那女人的脚下,还站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不过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件背带小裤,脖子上隐隐约约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手里提着一只玩具熊,另一只手拉着妈妈的裙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刀疤脸,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看着一家三口的鬼魂已经出现了两个,正在疑惑第三个在哪的时候,刀疤脸已经讲到他们是如何对付这家的男主人。
“弟兄们爽完了之后,那男人瘫软在地上,眼中全是仇恨。老子虽然坏,但是并不蠢,我知道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的道理,所以干脆一刀干掉了他。
为了防止生变,我把他剁碎了丢进了林子,这会儿可能已经被野兽啃光了,哼哼,现在就算他亲娘来了,恐怕也认不出他来了。哈哈哈哈…… ”
刀疤脸张狂的笑着,我的脸上却没了任何笑意,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把尸体毁了就真的能高枕无忧了吗?”
我的话让刀疤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拍我的后脑勺一下。
“他娘的,毁尸灭迹你懂不懂?”
可我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刀疤脸彻底变了脸色。
“可他不就站在那儿吗?在你的右手边。”
我抬手指向一个刀疤脸的身边,可他们一脸的惊恐,却什么都看不到。
“草泥马,老子刚才给你脸了是吧?你搁这儿编鬼吓唬老子,哼,就算他变成了鬼,老子也能一刀劈了他。”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煞白,双眼圆睁,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那不可见的恐怖。
他猛地转身,右手紧握的砍刀在空中胡乱挥舞,却只能捕捉到虚无的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破风声。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扭曲而漫长,与周遭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你……你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但更多的是愤怒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
我阴笑更甚,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他紧绷的神经上。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照在我身上,仿佛连夜色都在为我助威。
“你瞧,他就在那儿,正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你呢。”
我轻声细语,手指缓缓划过空气,仿佛真的在触碰那无形的存在。
刀疤脸浑身一颤,不自觉地顺着我的指尖望去,只见一片空荡荡的树林,除了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别无他物。
但刀疤脸的眼神却逐渐变得空洞而绝望,他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脸上的横肉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声。
我进一步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真的看到了,他穿着那件被血染透的衬衫,衣服上还挂着几片未干的皮肉。他的手指,被你一根根斩断,现在他正费力地在泥土中摸索,试图找回自己的肢体,拼凑起来,找你报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