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刚到的时候,河雨柱每餐可能连吃二掺或者三掺面粉做的馒头都是一种奢侈。
所谓二掺就是粗粮面和精粮面各一半混在一起,每个家庭的具体情况各有不同。
条件好的人家,粗粮会相对较少,大多是精粮为主;而在大多数家庭中,粗粮占据了主流,精粮仅少量配搭。
对于经济更为拮据的家庭,精粮更如同装饰一般不可或缺。
同样的三掺馒头中,会混入玉米面、黄豆面、白面甚至红薯面等各种成分。
中国人总倾向于混合各种食材充饥,先求饱腹,再顾及其他味觉享受。
而今河雨柱忆起初到时的粗糙滋味,不禁喉头发痒。
当初河家尽管不算贫困,河大清一个月能赚六七百万,供养一家三人本应宽裕。
但河雨柱主要还是住在峨眉饭店,难得回家时也能饱尝白面馒头。
即便如此,他们的生活曾一度捉襟见肘。
尽管河大清每月都能挣许多钱,但他却不清楚钱到底花哪去了。
身为本体,河雨柱从未敢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和 那样提出管理家庭财务的主张,尤其是河雨柱。
直到刘萍嫁进河家,他们的境况才逐渐好转。
对两兄妹,刘萍毫不吝啬,好的吃食、新衣常先让他们挑选。
反而是蛋蛋,经常穿着雨水小时候留下的旧衣服。
刚开始挣钱后,河雨柱每月会给刘萍和河大清十万,但河大清并不满意那时的传统观念认为,除非儿女成婚,子女每月的收入除了生活费以外,其余都会交付父母掌管。
河雨柱灵魂来自未来,对他而言这观点并不合适。
这也反映出他与秦淮茹类似的观念:手里的钱少就意味着没安全感。
然而,刘萍对此表现得大气豁达,她一分没动用过河雨柱给予的生活费。
反观河大清,此刻他口袋里最多的钞票也就只有五块钱(即五毛)。
这还是因为刘萍怕他偶尔买不起烟,才留了些零花钱。
即使这样,河大清对他的日子依然感到满意,并引以为傲,这是熟悉人眼中都颇为羡慕的生活。
尽管人们常戏言河大清愚笨,但他有个优秀的儿子和媳妇——这当然是指河雨柱。
对此,刘萍从不恼火,哪怕是在公开场合夸赞河雨柱,她也会毫不避讳地接过话题继续称赞。
说白了,我那大儿子就是优秀出色,惹你们羡慕嫉妒。
刘萍明白,虽然雨水和她的感情已接近母女般的深厚,但无论刘萍怎么善待他,河雨柱始终不会把她当作亲妈对待。
然而,从成为河家一员的那一天开始,这个朴实的农村姑娘就坚信”以心换心”的原则。
现在,她的这份坚定正在得到回报。
比如,河大清不再管财政事务后把家事交给她处理,或者新年时河雨柱特意带着全家购买新衣,并且直接给她二十五万作为春节孝敬金。
看着河大清羡慕地看着四堆各值五万块钱的现金,刘萍微笑地一一数过,装进了口袋。
她说:“这钱我拿着心里才舒坦,毕竟是柱子孝顺给我的。”
河大清看着河雨柱的眼神呆滞,身边还有刘萍在,便不敢开口直接要钱,而是假装要买烟的样子,伸出手指在眼前数钱,见河雨柱毫无动静,忽然想到办法说:“哎呀,没烟了,柱子你有钱吗?帮我拿一些出去买包烟。”
然而,河雨柱并未照他的期望拿出十几二十万去满足他买烟的需求,而是直接从怀里抽出四桶红包装的中华香烟。
这可是河雨柱逛街发现机会,专门换来的奢侈品。
每一桶有五十支,这个时代算得上高级货色,寻常百姓家里罕见。
他是偶然碰到某个偷家父香烟换零钱的少年郎,河雨柱一眼认出那是大院孩子的行头,估计钱不凑手才会这样做。
这总共八桶,小伙子不知价,河雨柱也不知道具体价值,反正他也不差钱,就直接付了十万元拿下。
这对河雨柱而言算是破天荒的大手笔。
毕竟他的烟平时也不便宜,考虑到是年轻人喜好,也就是三五百的大国防或三军、大前门等中级香烟。
所谓三军不是品牌,是指海陆 的子弟们偷来的烟,他们自己抽,多余时也拿去换些零花钱。
河大清身为知性之人,即使没从儿子那得到钱,但他认为这是家人间的小乐趣,不然也不会在刘萍面前提起借钱买烟的事。
刘萍虽不懂烟草价格,但从河大清的满足表情可以看出香烟的重要性。
她果断一把抢过烟,说道:“这些香烟我们留着,春节时亲戚朋友来家可以用得上。”
刘萍的手再次探入口袋,仔细翻腾了一会儿,虽然出手不太小气,但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张几百元的小钞,总共加起来可能有两千多元,她对边上的河雨水笑道:“雨水,拿这些去买你爸爸一根香烟,剩下的给你自己花。”
河雨水欣喜若狂,小孩通常就是这样的反应。
她还不太了解烟的售价,只关心剩下的钱可以买什么。
小跑出去的河雨水很快又奔回来,递给她父亲河大清一包”大生产”牌香烟,这算是河大清的好运了,这款香烟在那个时期可不容易买到,因为它属于官员们的首选品牌。
至于那找回的钱,雨水并没用掉。
小丫头现在已经懂得节约,时不时就向河雨柱要一两百元的零花钱。
河雨柱很喜欢和这个小姑娘开玩笑,以往为了让她高兴,他就经常在衣兜里装几个水果。
自从换牙之后,可能受疼痛折磨的经历让她对糖果有些抗拒了,这可能是影响她喜好的一个转折点。
至于河雨柱这边,他对徐慧真始终有些挂念。
就算春节期间走亲访友,只要路不太远、回家比较早,他也会特地绕个小弯去看她。
有了保姆照顾,现在的他不再需要亲自为她换尿布了。
这个保姆似乎挺明白事理,见到河雨柱时,她会直接询问是否是”河先生”,确认答案后,便会让他进入院子。
估计是得到徐慧真预先的通知了。
对于河雨柱的身份问题,徐慧真可能已有所安排或解释过了,所以他没有胡编乱造的理由。
对某些事情糊里糊涂反而更能保持美好的关系,这样的心情河雨柱自然心照不宣。
对徐慧真来说,对于河雨柱,内心是充满复杂情感的。
那可能是看待弟弟或是知己般的关爱,又混杂着一丝对他的感谢。
因此,无论河时,徐慧真从未拒绝河雨柱的援助,但她同样不探究原因。
那天,河雨柱喝了些酒,进屋后只远望着丫头,没有走近她。
小丫头现在模样已经显现出放松,但面色仍然显得略显憔悴,或许是因为怀孕期间的不如意。
河雨柱笑着说:“这丫头越长越漂亮了!等长大以后肯定会像你姐姐我,一个天生的 胚子。”
这话虽然发自真心,但对于徐慧真来说,却有着别样的意思。
她脸上泛起了红色,难以给出回复。
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家姑娘美如花朵,可若点头认可河雨柱的看法,似乎就默认了自己就是那种类型的人。
只有心中藏着秘密之人,才会对他人无意的一言一行反复斟酌。
于是,河雨柱又问道:“姐,你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思考一会儿,徐慧真回答道:“就叫静理,徐静理,跟我的姓。”
对于这事,河雨柱没有接话,对于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如河评论。
然而,在这个时期,能够给孩子随母姓已经非常不寻常,这意味着徐慧真把自己曾婚的男人看作是女婿一般的存在。
这正是她勇敢的象征。
这使得她的前夫贺永强的企图从根本上被割断,未来有关小酒馆所有权争夺的可能性不再有迹可循。
果然,被伤害过的人,都不会轻易示弱。
面对这一幕,河雨柱也没有更多顾忌,和小静理逗乐一番后便提出离开。
然而,这时的徐慧真叫住了他。
她刚才察觉到河雨柱并未主动应答,心中略显忐忑。
或许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筹划被看得过于明白,让她害怕河雨柱因此而不肯接近她,或许还有其他顾虑。
徐慧真看着河雨柱,轻声问道:“柱子,今后你会再来看我和静理吗?”河雨柱此刻喝得有些晕陶陶,直接回应道:“只要有空就会来!”
这句话无疑让徐慧真感到释然,她轻拍床沿说:“柱子,你过来一下,姐姐有件事和你谈谈。”而河雨柱没有径直坐下,而是拿了圆凳,坐在距床约一米远处。
“姐姐你说,”河雨柱笑着说,”我今天喝多了,怕薰到你。”
这样既亲热又保持适当距离的做法让徐慧真人纠结不已。
尽管历经世事沧桑,徐慧真终究还年轻,对于利用手段谋人并不忍在河雨柱身上施展。
面对此情此景,徐慧真的表情带上一丝苦涩的笑:“柱子你知道,我家老头给我留了间小店。
静理满月后,我打算重拾经营,只是之前只有售卖酒水,你说过自己学过厨艺。
要不要考虑每天下班后帮我做一些小菜,挣的钱咱俩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