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之际,江以墨带着叶七、玄二,轻车熟路的潜入了皇宫。
抵达慈宁宫屋顶,只见屋内灯光昏暗,院内院外都有层层叠叠的宫女侍卫把守。
叶七看向江以墨,低声道,“世子,这里不好进啊,强行进入恐会打草惊蛇了。”
江以墨目光落在守在殿外的两名丫鬟身上,“放心吧,你们守在这,我去去就回。”
言语间,他黑色身影已划破寂夜,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叶七和玄二很快看见两名丫鬟坐在地上睡着了,随即世子的身影就不见了。
两人担忧的趴在屋檐上,静静注意着周围动静。
不到半盏茶时间,一道疾风伴随着江以墨的身影落在了二人身边。
两人见江以墨完好无损的回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定。
玄二低问他,“世子,可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江以墨方才悄悄潜入了银翠的房间,算是有一点收获。
他微微颔首,“嗯,走吧,去佛堂。”
三人到达佛堂屋顶,佛堂院内此刻空无一人,死寂一片。
叶七微微蹙眉,轻声道,“这太后既然那么宝贝她这个佛堂,那应该派人十二时辰的看守才对,可这院子静的可怕,根本不像有人居住啊?”
江以墨微微敛眸,“越静才越有问题,这佛堂一定不简单。”
他们此刻身处东边,他目光沉沉,往四周一凛,才吩咐二人,“咱们去那边看看。”
三人飞到另一方屋檐之上,江以墨隐隐瞧见佛堂殿内,似是有微弱的烛火。
他看向二人,示意往前。
三人又来到主殿的屋檐之上,思索着方才烛火衍亮的地方,江以墨轻轻挪步,一步步到其上方。
随后轻手轻脚的揭开一方瓦片,刚往下一瞧,他就立马将瓦片盖上了。
见江以墨神情不对,叶七微微蹙眉,“世子,您怎么了?”
江以墨没说话,玄二又下意识轻轻揭开了瓦片,立刻就有旖旎娇喘的声音灌入耳内,映入眼帘的更是不堪入目的香艳场面。
叶七这时也发觉不对,凑眼看去,烛火摇曳的殿内,一名长发络腮胡,长相异域怪异的男子,正被三五个不着寸缕的女子,贴身服侍着。
“这……”
他面色难堪的看向江以墨。
江以墨这时敛了敛神情,重新低头瞧去,将屋内一应摆设,以及男子容貌细细瞧了一遍后,示意二人撤。
见江以墨都走了,玄二还傻乎乎的看着,叶七立马盖上瓦片,一拍他头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还不快走!”
玄二瞪他一眼,连世子方才都忍不住多看了一阵,他过过眼福又怎么了?
三人离开佛堂后,江以墨看向二人,低声吩咐,“你们先速速离开皇宫。”
玄二不解,“世子,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啊?这宫内危险重重,您还留下来干嘛……”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叶七拉走了,还不忘看向江以墨叮嘱,“世子,那您注意安全,记得早些回来。”
…
宜景宫内。
已经过了子时,沈念容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眠。
江以墨此行夜探慈宁宫,不知道顺不顺利,不过听着宫内到现在都毫无动静,说明他暂时应是安全的。
思索着,她翻身下床,走到桌边,准备倒杯水喝。
刚提起茶盏,突然,她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她惊恐的就要挣扎。
来人接过了她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又将她翻了个身,才松开了手,笑着看她,“是我。”
看到那张突然逼近放大的俊脸,沈念容扑通狂跳的心才算些许稳定。
她不悦的捶他一拳,“你要死啊,为何搞得这么吓人?”
望着她蛾眉紧蹙,清秀甜美的面容,江以墨将她抱的紧了些,“就想试试天不怕地不怕的沈仵作会不会怕?”
沈念容,“……”
见她盯着自己不言语,江以墨伸手摩挲上她面容,指腹轻轻描绘着她唇角,道,“这么晚不睡,是在等我吗?”
说话间,微微前倾就亲上了她唇。
冰凉唇瓣轻微撕咬间,他将她抵在了桌子边缘,一只手轻轻护着她柔嫩的腰。
察觉男人气息一点点占领自己的呼吸,沈念容忍不住要沦陷。
江以墨像让她享受般认真且温柔的放纵了几许,才将炙热气息转移到她耳边。
“要不去榻上行吗?我想你了。”
说着他那双手将她纤细的腰微微收紧,沈念容被突然的束缚,隐隐带回些理智。
她不自在的偏头推他,“这里可是皇宫,你别乱来。”
江以墨握住她推搡的小手,“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
“江以墨,我们还没有成亲,你不可以……”再碰我。
江以墨将她侧着的脸颊微微掰正,指腹抚摸着她白嫩的脸颊,目光缱绻弥深的似一方春潭。
“上次是你想要的,说想要个孩子…”
沈念容看着他,“那次是例外。”
“好吧,那我等成亲再碰。”
嘴上这样说着,可他的手还紧紧的抱着自己,两人距离近的,沈念容一抬头就能亲到男人的脸。
她微微垂眸,“我有话问你,你先松开我。”
“就这样问好不好?距离远了,我怕守在你殿门外的侍女会听见。”
江以墨注视着那盏微弱烛火下,她白里透红的面颊,感受着她肌肤传来的体温,他就舍不得松手。
沈念容握住他铿锵有力的手臂,用了些力道推开,“你抱我这般紧,我还怎么讲话?”
江以墨眸色潋滟含笑,松开了手,“嗯,你问吧,我不逗你了。”
说着,他坐在了旁侧椅子上,拿起茶盏倒了一杯水。
沈念容坐在旁侧看着他,“你夜探慈宁宫发现什么了?”
江以墨将那杯倒好的水放到了她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不紧不慢道。
“我在银翠屋子里找到了一些书信,还有一些巫师用的东西。”
“那书信可是与孙耀琦的?”
看着她微微焦急的脸,江以墨将怀里的信掏出来。
“她留存的信件很少,想来大部分都被烧毁了,怕她察觉,我也只偷了比较重要的两封。”
沈念容微微颔首,就打开了那两封信件。
其上果然是孙耀琦的落款,是他们密谋第七、八颗男子心脏的始末。
沈念容看着信件上的字迹,忍不住疑惑,“孙耀琦的字我在上次小九给的书信上见过,我是认得的,但这书信上的字迹除了他,明显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字迹,这根本不是银翠一个女子的字迹啊?”
江以墨点头赞同,“我猜这应是那个巫师的字迹。”
巫师?
沈念容放下书信,迟疑道,“那你方才夜探佛堂见到巫师了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巫师居然能凭一己之力,煽动堂堂一国太后,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想来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听她问起巫师,江以墨猝不及防被茶水呛了下,忍不住掩唇轻咳。
他该怎么解释方才窥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