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似有千斤重。
花了好长时间,费了好大力气,刘抟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呼,长出一口气。
我还活着?活着真好!
潮水般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这是成功穿越了啊!
而且,是带着自己的身体和完整记忆穿越而来。
准确的说,刘抟不是穿越而来,而是传送至此,宇宙还是这个宇宙,只是身在不同的星域,不同的星球而已。
刘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但却一动不能动,他在传送中受了不轻的伤,能侥幸活着,已属不易。
现在唯一能动的是他的双眼。大脑和身体仿佛被千刀万剐般,剧痛不已。真是鬼门关里走一遭啊!
本来自己的身体比原来蓝星的顶级运动员都还要结实得多,奈何错估了传送所产生的代价,才导致自己现如今这模样。
那么远传送过来,身体和精神已经是快要支撑不住了,又加上这里的重力比蓝星高出一倍有余,好不容易从传送阵中爬出来,再爬出传送阵所在的秘境后不久就晕倒在野外。
现在看来,是有人救了他。
他能感觉到自己平躺在一片干草铺就的简陋木板床上。离双眼不到一米高的地方是杂木和茅草叶搭成的屋顶——这似乎是个窝棚。
窝棚大约四五个平方大小,三面用杂木围着,放床的那面是青灰色厚视墙,顶棚是杂木搭就,铺着干茅草叶。对着青石墙那面的木围栏开着一个荆条小门,勉强能允许一个人通过。
床尾的空地上用石块搭着一个简陋的灶台,灶台上是个缺了口的黑不溜秋的小铁锅,锅上盖着一个陈旧的木板锅盖。
锅里应该煮了食物,因为刘抟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刘抟觉得自己好像饿了一个月,着实有些难以忍耐。
突然感觉光线一亮,荆条门从外面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钻了进来。
刘抟打量了来人一眼。那人蓬头垢面,穿着明显大一号的脏兮兮的灰色麻布衣裳,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觉得就是个半大孩子。
“你醒了?”半大孩子惊喜地开口道。刘抟能居然能听懂那孩子的话,跟蓝星夏国古代语言差不多。
“感觉好些了吗?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一个月。”半大孩子弓着腰快步走到床边说道。
“呃。”刘抟努力发出一个声音,想讲话,但嗓子被封印了似的,讲不出来,勉强发了个无意义的单音字,还有气无力。
这时,刘抟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声音让那个孩子也注意到了。
孩子不再开口,但动作敏捷地窜到那个灶边,拿个破碗,从锅里舀起一碗野菜面糊糊,端到刘抟面前,然后扶起他,给他喂了下去。
之后,两人相对无言,刘抟看得出,这孩子比较沉默。
三天后,刘抟能说话了。
经过和这个窝棚的主人,那个半大孩子的交流,得知,小孩名叫杜若曦,今年十三岁,在野外挖野菜时碰到昏迷不醒的刘抟,发现他还活着,就把他救回来了。
刘抟这时候才知道,这瘦瘦弱弱的杜若曦竟是个女孩。
此地叫临渊城,是东域赵国的一州府城。这里的语言和蓝星夏国古代语言差不多,基本能交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然后,再多就不清楚了。
刘抟感谢杜若曦救他回来,两人商议之后便以兄妹相称。
又过了三天,刘抟能慢慢起身活动了。
他第一次走出这个窝棚,发现窝棚搭在城墙边,难怪床的面墙是青石墙。
整座城墙全都由大块的青石垒砌而成。
城墙边,类似的窝棚还有很多,都是那些流浪者和潦倒的穷苦人家搭建的。
隔天,刘抟感觉自己的丹田气旋再次自动运转起来,这意味着,他又可以开始修炼了。
和蓝星不同,这里是有灵气的,虽然比较稀薄。
刘抟每天吃着杜若曦弄来的野菜面糊,偶尔还能吃到烧鸡烧鹅,不知道他怎么弄来的。
同时,他默默修炼着,期望能尽快恢复实力,能够让自己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由于在蓝星的时候修炼过,现在只是重修,所以,不到一个月,刘抟已经恢复到炼气三层。
他在蓝星时的修为也就炼气三层。
刘抟思索再三,现在两眼一抹黑,是时候进城去打探一些消息了。
杜若曦的窝棚在西城墙边,这里有个西城门,夜里宵禁,城门是关着的,只有白天才开着。
夜里,刘抟照例打坐修炼。
第二天一早,杜若曦就出去了,刘抟没有问去哪里。
刘抟吃了昨晚剩下的一点野菜面糊,将自己的梳洗打理一番,也出了窝棚后。
刘抟找到城门,从城门进入了临渊城里,幸好这里进城并不收费,不然身无分文的他就难了。
临渊城城墙高达10丈,全部用厚实的青石砌成,看起来十分坚固。整个临渊城东西十里长,南北十里宽,分为内城和外城。
外城主要是一些商业坊市和普通百姓的聚居地,内城是一些有身份的官员和修士的住所。
刘抟从城门进入后,来到外城坊市,慢悠悠走着,识记此地风景和城市格局。
此地和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夏国古代城市的格局差不多。
坊市百姓穿着各式古旧服饰,叫卖着各种食品和器具,倒是一派热闹祥和的街市氛围。
“看我不打死你这小叫花子,不付钱就想偷吃我的烤鸡?”一中等身材,普通样貌的饭店小厮高声叫道。
饭店门前的空地上,蜷缩着一个黑廋的身影,身上已经挨了几脚,但他只是咬牙忍着,并不吭声。
这不是杜若曦吗?刘抟认出蜷缩在地上的人是杜若曦。
原来自己之前吃的烧鸡烧鹅都是杜若曦冒着被打的风险偷来的。
饭店小厮还想上前去踢杜若曦,刘抟上前拦住了他。
“你干嘛?她偷我家烤鸡,我踢几脚怎么了?”小厮还要强行去踢。
刘抟稍一使劲,把小厮推倒在地。
“打人啦,快叫老爷来。”小厮嚎叫道。
这时,一个衣着明显更好的中年胖子出来了,看了一眼门前的情况,对小厮道:“怎么回事?谁人在此吵闹?本店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老爷,此人偷吃咱们的烤鸡,我不过踢了她几下,这人就拦住了我,还把我推倒在地上。”小厮指了指地上的杜若曦,然后又指着刘抟道。
“你是何人?为何要拦着本店小厮?”那个中年胖子冷眼看着刘抟道。看样子是要护着那小厮了。
“店家,这人我认识,对我有恩,看在在下的面上,放过她这次可好?我保证下次绝不再犯。”刘抟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
“呵呵。”那中年胖子不阴不阳笑了两声,然后道:“放过她?说得轻巧。如果都像她一样,来本店偷东西,然后都放过,那本店还怎么做生意?”
“那你待怎样?”刘抟道。
“抓他送去官府,法办。”中年胖子道。
“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有句话说得好,法理不外乎人情。你看这样可好,就罚他在你店里打工一天抵罪如何?”刘抟说情道。
中年胖子看这人穿着奇怪,但气度不凡,思索片刻后说道:“好,就看兄台面子,放她一马。”
刘抟上前扶起杜若,叮嘱道:“杜若曦,你就在这店里做事,晚些时候来找你。”
杜若曦道:“刘大哥,我听你的。”
刘抟辞别杜若曦,继续逛临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