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手术室越近小玉抓丁克的手越用力,长长的指甲都掐进了丁克的肉里,手腕上甚至被掐出了血。小玉进手术室门之前,含着泪看了双方父母最后一眼。
在手术室门口等候喜讯的家属不少,一个个焦躁不安的人,多是像丁克这样的年轻人。年纪稍长一些的人,他们虽然没有年轻人焦躁,不安的成分还是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手术室那两扇门,像看着门就能看到了一切。
两边座椅上坐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的眼神也离不开手术室那两扇门。
年轻人包括丁克,他们的焦灼不仅体现在那双眼睛上,更体现在两条腿上面。眼睛盯着手术室大门,像是要透过大门看里面什么情况,腿在走走停停。
只要手术室的门稍在动作,所有在手术室门外守候的人,他们的目光全都投向那两扇门。屏住呼吸就等着护士在门口报号;某某家属喜得千金之类的话。喜讯一报完,护士连同护士手里的婴儿,又消失到门背后去了。
随着两扇门再一次合上,守候在门口的家属,有失望的也有唉声叹气的,没有多长时间再一次恢复到开小会的场景。没头苍蝇似的年轻人,重新转起他们的圈圈来。
丁克也不例外,不过他现在不是在考虑生男生女的问题,他在考虑小玉在手术台上要经历怎样的痛苦?要是有可能的话他真想替小玉分担些痛苦,这就是现在丁克的唯一想法。
这种焦灼的情绪,伴随着手术室护士连续通报了四个公主之后,第五个才是江小玉的名字。
开门的护士让抱着孩子的护士站在门中间,护士习惯性扫了家属区一眼,她照本宣科说;“江小玉家属,喜得公子,重量六点八千克。”
护士就像个报幕员,在这之前一连通报了四个公主,突然通报是一个公子时,还没等护士的话音未落,家属区群情激动不知道谁首先鼓起掌来。紧接着掌声雷动,就像打破了魔咒希望后来者都是公子。这种盼望不仅他丁克有,守候在门外的家属都有。
丁克盼孩子总算盼来了,接下来就是盼小玉母子俩,能够早一点从手术室门后走出来。丁克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盯着手术室的门,心情却比之前更迫切。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段时间比任何时候都难熬。明知道孩子是出生了,而生孩子的人还不见出来,要不是有闲人免进的警示牌,说不定丁克早闯进去了。
小玉从手术室推出来时,护士一通报江小玉的名字,丁克一个箭步就冲到小玉的推车前面。
小玉已经睁开眼睛,乍一看脸色有点苍白,不过从她安详的脸部表情上看,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痛苦表情。一个护士抱着婴儿,月秀知道这是她的事情,她十分娴熟从护士手里接过婴儿。
大家簇拥着推车和婴儿一同回到病房。一回房王兰兰和玉秀第一时间去掀开婴儿的裤子,她们要眼见为实验明真伪才放心。
裤子一掀开,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是个小子。”
她们两人的喊声,导致丁大昌和江富贵两个大男人,也一起凑上前去看热闹。只有丁克坐在小玉床前,小玉才觉得有安全感。
“痛吗?”丁克盯着小玉的眼睛问。
只见小玉摇摇头说;“不痛。”还流露出一脸的幸福感。
丁克掀起刚才被小玉掐出血的手背让她看;“你生孩子等于我生孩子,你看这些都是作的杰作,你还真是个狠人。”
这时候双方父母过来问慰小玉,王兰兰以少有的口气叮嘱小玉;“有什么事多问问你月秀大姐,她是这方面的行家。问医生护士也行,只要做好了月子,以后身体才不会有问题。
玉秀见她母女俩像说私房话,她插不上嘴回头叮嘱丁克;“好好照顾好他母子俩,有不懂的地方多问问月嫂,她是过来人,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时候的丁大昌和江富贵两个大男人,在产房就像多余的两个人,女人说话他们插不上嘴,至于其他方面更是外行。
丁大昌知道这里没他们什么事情,就告辞要回去,丁克一直把他们送到电梯口,并且安慰他们一行四人;“几个长辈你们放心,有月嫂在这里照顾,她很专业。”
“小玉想要什么吃,你打电话说一声。”这话不仅玉秀叮嘱,王兰兰也这样叮嘱丁克。
双方父母依依不舍离开的场景,让丁克百感交集。
直到送完父母回到病房,丁克才有机会过来看看刚来到人世间的这个小生命。
婴儿的黑发如漆,眼睛微闭,鼻子有点像蒜头,小嘴巴酷似小玉。小家伙紧挨着和小玉睡在一起,丁克爱不释手想摸一摸孩子的脸,手指一旦触及到他的脸,在瞌睡中他的小嘴都知道跟着手指走。
丁克赶紧提醒月秀说;“大姐,他这是想吸奶了?”
月秀笑了笑说;“我刚刚给他喂过奶了,他现在要定时定量喂奶。你逗他他又不知道定量,喂得再饱他都会这样子。”
丁克不再逗他时,他又睡着了。丁克指着瞌睡中的婴儿问小玉;“你看他像谁多一点?”
小玉说话可以但是还不敢开怀大笑,大笑怕笑动伤口;“现在刚出生还看不出来。\"
经验丰富的月秀说;“刚出生的婴儿,几天一个变化,最终变来变去不是像爸就是像妈,像两方的亲戚也有。”
丁克完全赞同月秀的说法;“大姐说得对,不管孩子怎么变化,只要没变成毫不相干的人,像谁都一样。”
孩子一出生,月秀的工作就算正式开始了。她不仅要定时定量给孩子喂奶,还要定时检查孩子的尿不湿,更要及时更换尿不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