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他们就把事情回禀给了崔海。
崔海面色沉重,但还是夸了他几句。
“确实不能让瘟疫扩散出去,一会儿你带几个人去两河村附近守着,莫要让他们村里的人乱跑。”
得了重用,那人却一点也不高兴。
他们要是过去那就是最接近两河村的人,意味着感染瘟疫的可能性最大,这么危险的差事谁愿意干。
崔海却不给他们机会,又吩咐人去写告示,说不准任何人与两河村的接触,如有接触或者近期接触过的,都自行呆在家里不得外出。若有违令者,以谋叛罪论处。
告示一出,就已经断定两河村瘟疫的事实了。
有人说衙门办事效率,也有人说衙门都是表面功夫,他们不去管在衙门口闹着的傅家人,只会管他们这些老百姓。
崔海动作快,命人将傅婉及其家人撵出镇外,傅婉气的在镇子外破口大骂。
“一夜夫妻百日恩,崔海你个过河拆桥的老东西,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两河村真没瘟疫,你的人看查都没查就听信了那些话,等朝廷查下来,知道你造谣生事,你这里长也不用做了。”
“崔海,你就这么看着凤鸣镇的百姓们渴死吗?两河村真的有水,你怎么不信我。”
刚说完这句,官差立马扬了一把石灰粉。
傅婉嫌弃的走远些,掸了掸自己本就邋遢不堪的衣裙。
“你还甩上脸了?你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人,指不定身上带着什么脏病。我都没嫌弃你呢,你还敢嫌弃我?”
这边刚有人说完,立马有人跟道:“她去过两河村,没准儿两河村的瘟疫就是被她的脏病传来的。”
下一刻,官差又在她刚才站过的地方扫了一把石灰粉,傅婉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少跟他们废话,你们要么就自己走,要么就我们给你抓起来,到时候一把烧个干净。”
听见这话傅正阳也不装死了,一骨碌爬起来,拉着金宝就走了。
傅婉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好啊,我就知道你是假装的!你带着金宝去哪里?我跟娘你就不管了?”
傅婉伸手就要去拽金宝,反被傅正阳一把推开。
“金宝是我们傅家的命根子,你算是什么东西?”
傅婉眼眶通红,“你说什么?这就是你的命根子了?”
金宝出生前,爹娘也说她是家里的命根子。
而现在,她成了不被待见的野东西,儿子才是最矜贵的?
傅正阳回的理所当然。
“当然了。金宝是儿子,能传宗接代。反倒是你,人家口口声声说你青楼出身,你是不是早就脏身子了?”
不等傅婉解释,傅正阳倒是先痛心疾首起来。
“我真是愧对列祖列宗,竟养了你这个么丢人的东西。”
说话就说话,傅正阳竟然还冲上来给了她一巴掌。
傅婉也真是忍够了,竟还起手来。
那会疯疯癫癫的姜氏现在倒是清醒了,冲上来抓着她的头发就是一顿打。
傅婉被他们两个老骨头打的没了还手之了,只能捂着脑袋直哭。
傅正阳吐了一口唾沫,抱起儿子就走。姜氏有样学样,也吐了一口。
“以为能过好日子了,没想到半点靠不住,真是白生你了。”
傅婉气的咬牙切齿,“既然他是你们的命根子,那你们以后就别来求我!”
傅正阳带着妻儿回了村里,刚进去就被人打了出来。
他抱着儿子躲到后边,留着脑袋不清醒的姜氏挡在前面,等快要闹出人命了才站出来义愤填膺的说两句。
往日和善的乡亲们这会儿黑着脸,说什么都不让他们回村。
“我们都听说了,你们一家去了两河村,那边正在闹瘟疫,让你们进来,我们村不是也得被传染?”
傅正阳这会儿才紧着解释,但没人愿意听,说什么都不让他们进去。
“我家房子还在里头呢,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回家?”
“我祖祖辈辈都在里面过日子,如今为了一点谣言,你们就不让我们回家了?”
“两河村根本就没瘟疫,他们就是纯吓唬人的。”
说罢,他指着自己的伤,又指着姜氏。
“你们看看,这些全是两河村那些莽夫打的。他们一个个跟山里头的悍匪似的,哪儿像得瘟疫的那个死样子。你们不信你们亲自过去看看啊!”
他刚说完立马有人骂过来。
“还让我们亲自去看,你就是存着要把大家害死的心啊!”
“两河村已经被他们凤鸣镇的衙门看管起来了,谁都不得靠近。傅正阳,你家赶紧滚,以后都不准靠近我们村子。”
傅正阳气的要死,“那你们把房子钱给我。你们不让我回村那就得把我家房子买了。我也不多要,就算你们三两银子。”
顿时,大家的咒骂声和石头棍子都扔了过来。
“你个死不要脸的。要是还不滚我们现在就打死你,也省得防着你们跑进村祸害人。”
傅正阳一看他们来真的,只能先又拖家带口的跑了。
知道有瘟疫后,医馆里本就不便宜的药材现在更是翻了好几番,饶是这样也有人花大价钱去买药。
再这么下去,镇上被抢的可不止粮油米铺,以后怕是医馆也危险了。
有门路的早早的备了一堆草药,管他有用没用,都卖给了医馆。
李贵几人拿了钱,按照每家每户出了多少力气,多多少少的都分了点钱,虽只是几文,但在这个世道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周应淮那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能这么好使呢。”
有人呵呵笑起来,“那是?人家聪明着呢,哪儿像我们只会种地。”
李贵把最后那七文钱递给周应淮,周应淮也没客气,干脆的收下了。
“应淮兄弟,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大量收购药材?”
“瘟疫得靠药来治,但是药铺里的药材能有多少?如此他们肯定会大量收购,现在出手卖药材就是最好的时机。”
周应淮看着李贵他们,又交代:“从今天起大家就不要出村了,也别想着再去挖药材,免得被村外的人发现。”
现在大家对周应淮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除了李兴家两口子。
得知村里其他人家都有钱拿,唯独他家没有,李兴媳妇儿当即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