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入冬了,可他们身上穿的还是单衣。
眼看马上就要下雪了,要是再不准备,三个孩子怕是要挨冻了。
去年冬天原主自己穿得暖和和的,留着周应淮跟两个孩子挨冻。
如今她来了,自然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一匹布约莫四丈,一丈十尺。
像玉丫头这么大的孩子四尺就绰绰有余了,少禹稍大一些,但也多不了几尺。
剩下的料子还能给乐安也做两身。
她准备给衣服缝两层,到时候去空间里兑换些鹅毛,穿上身上轻盈又保暖。
若是周应淮问起,她就说自己是拆了被褥上的棉花缝进去的。
到时候若是还有剩余,就再做她跟周应淮两个大人的衣服。
“丫头,帮娘看着妹妹,我进去拿针线篮子。”
玉丫头答应的脆生生的,一边端来了小板凳坐在小床旁跟乐安玩。
周应淮要上山做引水的活儿,不知是忘带了什么东西,少禹又追着给他送出门。
等傅卿拿了东西出来,少禹也回来了。
他跟玉丫头站在门口,两人一直望着外头半天不回来,也不知道凑什么热闹。
乐安见哥哥姐姐都站在那里,偏没人带她,咿咿呀呀叫急了眼,张嘴就要哭。
傅卿抱起来乐安,也跟着站在门口,一家人齐刷刷的凑起了外头的热闹。
老马家门前拉拉扯扯,赵氏背着包袱,两只手冲着马文光指指点点。
不知道赵氏又说了什么,秦兰月捂着脸就跑回家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们都能看见马文光脸上无奈的神色。
玉丫头搓了搓小手,“娘,我过去……”
小丫头眼咕噜一转,“我去找点鸡草。”
傅卿没拦着。
八卦嘛,谁都想听。
再说村里消停了这么久,难得有点热闹事儿,大伙儿也想帮着评评理。
可玉丫头还没到跟前,马文光就把赵氏又拉回家里,关上大门,什么热闹都听不见了。
玉丫头当真找了把野草,小辫子忽扇忽扇的跑回来。
少禹看似无意的打听,“怎么样,什么都没听见吧。”
玉丫头果然上当。
“我听见了!”
少禹松开环抱在胸前的手,等着她的下文。
偏偏玉丫头不说,只把野草扔到鸡圈里。
看鸡吃的咕咕叫,她也跟着咕咕叫。
乐安还不会说话,急得挥着小胳膊一直呜呜,口水把胸前的衣服都弄湿了。
傅卿哭笑不得。
这一家子全爱听八卦。
一个想听不想问,一个想问说不出,最后只能傅卿自己来。
“丫头,他家闹什么呢?”
玉丫头摇头,“没听太清。”
少禹急了,“你刚才不是说听见了,怎么又说没听太清楚?”
玉丫头理所当然,“我还没走到跟前人家就散场了,我只听见赵奶奶要说走,她儿子不让。”
傅卿皱了下眉。
赵氏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要走了?
两河村就这么大点地方,一点小事片刻间就传遍了。
才过了不久,春生娘就找了过来,见她在缝衣服,也穿起针,一边跟她说着老马家刚才的事情。
“你说这赵大娘也真是,这种事情关起来门来说就行了,怎么还敢闹到家门口去。”
“这村里这么多人,各个都闲着,现在热闹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
“以后秦兰月可怎么做人啊!”
傅卿知道这个年代里没孩子的女人活的有多辛苦,要是再多两年还没所出,那走出都要被人戳断脊梁骨的。
秦兰月脸皮子这么薄,怎会受得了这些。
想起怀孕这个事情,傅卿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李兴家两口子怎么还没回来?”
春生娘哎哟一声,“还真把这一家人给忘记了。这两口子跑出去这么久也不见回来,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傅卿手指头被针扎了一下,疼得一个哆嗦。
低头看,指腹上已经冒出了血珠子。
她随手擦掉,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能出什么事情,怕是在外头已经过上了好日子。”
春生娘却摇起头来。“不可能。你是不知道他家两口子的性子,哪怕是外头日子再好,他俩也舍不得家里的房子和田地。”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等走的时候春生娘已经帮着他缝好了一只裤脚。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傅卿的针线活儿已经练的比以前好多了,可相比起春生娘还是差太多。
嘶!
出神间,她的手指又被扎了一下。
玉丫头见了赶紧跑过来,抓着她的手给她呼呼。
“娘休息一会儿,等下回再做。”
傅卿摸摸她的小脑袋,“得趁着天儿做出来,到时候你们才有新衣服穿。”
玉丫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这个是干净的,也是新衣。”
她笑了笑没说话。
她想趁着周应淮不在家的时候把衣服做好,到时候也省得他追问。
傅卿忙着做衣服,连乐安都是玉丫头哄睡的。
到了晚饭时间,又是少禹烧火做饭。
今天煮的是刚买回来的黍米,加了些红薯块在里头。他不会做菜,削了土豆皮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了。
“我来。”
傅卿接过来,教少禹把土豆切成条,最后再放进油锅里炸。
等炸的外皮金黄后才盛出来,又加了些调料随便搅拌两下,这就成了一道菜了。
周应淮上山去了,不知道时候才会回来,晚饭就他们母子三人先吃。
吃完饭后,看着日头已经下去了,傅卿又喊着两个孩子把旧被褥收起来,准备把新的给他们换上。
少禹没动,玉丫头也没动。
傅卿一个人抱着被褥站在那里,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
“愣着干什么?”
少禹摇头,“我不需要,给玉儿吧。”
玉丫头也摇头,“我的都是新的,给哥哥。”
正那他们没办法时,周应淮推门而入。
他脚上全是泥,连裤脚都沾了不少。
傅卿赶紧把东西放下,先给她打了水让他洗脚,玉丫头去拿了干净鞋子出来,少禹则是去热给他留着的饭菜。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周应淮接过她倒来的水,一口饮尽。
“又不用去到山顶,当天就能来回。”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哭声,玉丫头小手翘着兰花指,啪的一下把那双满是泥的鞋子扔到一边,才跑到家门口,就听她喊起来。
“娘,是秦姨,她背着个包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