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黑衣人的刀就要落在子瑜身上,南溪随手一挥,药粉就顺着风飘向来人。
只见黑衣人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地不起,不停地在地上翻滚嘶喊着。
那声音犹如从地狱传出般凄厉,令闻者心魂俱散。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冒然上前,怕被同样的暗算到。
“你们谁在敢往前,我就让你们和他一样。眼睛溃烂而盲,脸上腐蚀成白骨,不出三个时辰他就会浑身皮肤自行脱落,疼痛难忍而自寻死路。”南溪举着手中的药瓶,像只凶兽般眼里闪着凌冽的光,犀利无比。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杀了他们,给兄弟报仇。”又上前几个不怕死的黑衣人喊道。
南溪顺势又一挥手,那几个不要命的黑衣人也同样惨叫着倒地不起,这下真把其他的黑衣人吓住了。
其余的黑衣人举着刀剑一动不敢动,南溪见状则扶着子瑜步步后退。
就这样两方僵持着,南溪带着子瑜又朝山下走了些。
子瑜低声对南溪说道:“你还真是毒女人,这种毒药也随身带着。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我来拖住他们,你乘机离开。”
南溪闻言并没有回头看子瑜,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虎视眈眈的黑衣人道:“你给我闭嘴,这是我防身用的,没有这些毒药,你我都得死在这。如若今日一起死在这,还有个人垫背,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子瑜闻言,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里已有了嗜血的光芒,这丫头确实与其他人不同,那就让她活着,还能多些乐趣。
他一把将南溪拉于身后,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银光乍闪,白刃翻飞,动作极快。
犹如海上的蛟龙般灵活穿梭,所到之处精准地刺中黑衣人的弱点,一剑致命。
转瞬之间,靠的近些的黑衣人均已倒地身亡。
南溪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想看仔细些发现子瑜已飞身落回自己身前。
原来子瑜会武功,而且武功还很高强,真是大骗子。
不过此时也不是埋怨子瑜的时候,逃命要紧。
就在南溪觉的子瑜已能控制住局面死里逃生时。不曾想,子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本就受了重伤,又动了真气,心脉必会受损。子瑜也已是体力不支,半个身子都靠在南溪身上。
黑衣人见子瑜口吐鲜血,也知他受伤严重,可这俩人一个武功高强,一个会用毒,谁也不敢冒然上前。
黑衣人首领见状厉声喝到:“一起上,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熬不死他们,把俩人分开围住。”
不愧是能做首领的人,反应自然是比常人敏捷但也更狠戾。
那女子手中的毒药很快就会用完,男子已不具备很大的杀伤力。到时候自然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任由处置。
南溪和子瑜都受了伤,尤其是子瑜伤最重。
黑衣人一拥而上,子瑜用尽全力挥舞着手里的软剑护着南溪。
可终究是伤势太重,子瑜的眼神已经没有办法完全聚焦,准头也差了不少。
不过子瑜终究是技高一筹,三五下就除掉了靠近他俩的黑衣人,只是自己也被黑衣人的刀剑刺穿了肩膀。
慢慢的子瑜和南溪被黑衣人分开围在了两处,南溪手中的毒药也基本见底。
虽然又毒倒了几个人,但还是有不怕死的黑衣人不停冲上前来。
眼见着一个黑衣人挥剑刺向南溪,南溪挥手一扬才发现毒药已所剩无几,黑衣人见状忙收手护住脸。
等了半晌见没有异样,黑衣人顿时眼里戾色乍现。
边出剑边恶狠狠道:“蛇蝎毒女,受死吧。”说罢,提剑便刺向南溪胸前。
这一剑若刺入心肺,必死无疑。
南溪手边也没有什么武器,只是本能的举起手来胡乱阻挡。
对手的剑很快,卫辽曾经教她的自保功夫完全使不出路数来。
南溪此时真是十万分后悔,当初跟着卫辽再学的认真些勤奋些,今日也不会就此束手被杀,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南溪并没有等来利刃入肉的痛楚,只听铛的一声,有什么叫嚣着从南溪耳边飞擦而过,直入对方的身体。
一股温热的液体伴着浓烈的血腥味喷溅了南溪满头满脸。
南溪顿了顿,迟疑地抬头望去。透过猩红的视线,黑衣人仰面倒下,一支泛着幽光的利箭正中他的眉心。
这真是箭法高手。
第一箭卸了黑衣人的武器,紧接着射出的第二箭就要了黑衣人的命。
如此速度之快的箭法,此人的箭术极其高强,且力大无比。
这些日子南溪遇到过太多的意外和危险,以至于今日的这场杀戮竟让她平添了些许无畏。
南溪平静地抹去了脸上的血迹,转头若有所思得看向箭射来的方向。
这箭让她想起了岳麓山顶。
树林中不知何时又闪现出一批黑衣人。不同的是这些人都用青布裹住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断无可能认出是何人。
这些人和刚才那些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似乎是来解救南溪和子瑜的。
南溪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顺手捡起地上的弃剑举在身前慢慢靠近子瑜。
此时的子瑜手上也没了软剑,又恢复了以往娇柔的模样,看着南溪也慢慢挪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肩靠着肩,互相支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子瑜身上的衣服已被血色染成了艳红一团。
青布裹头的黑衣人围成圈将他俩护在中间,招招狠戾地对付着想来袭击他们的杀手。
不一会功夫,那些杀手竟然全都倒地不起,气绝身亡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看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个浑身是血的尸首。
此时的南溪再也忍不住了,跑到大树后不停地干呕着。
等南溪稍稍缓过神来,才发现那些青布裹头的黑衣人都已消失不见,甚至连地上的尸首也看不见踪影。
只留下印在皑皑白雪中的斑斑血迹,仿佛是猛兽互相残杀恶斗留下的痕迹。
子瑜靠着树干坐着,不停地喘着粗气,南溪知道他伤得不轻。
“南溪,子瑜公子,你们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随着声音,南溪看到葛叔和龙玉焦急地向他们走来。
子瑜望向来人,又看了看南溪,轻轻地对着南溪摇了摇头。
南溪明白子瑜是不想让龙玉知道他会武功的事,便朝子瑜眨了眨眼睛。
随即迎上葛叔和龙玉焦急地说道:“师父,您快看看子瑜,他伤得很重。”
龙玉上前查看子瑜的伤势后,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倒出一枚药丸道:“吃下去,能救命。”
子瑜闻言一口将药丸吞下,丝毫没有犹豫。
葛叔背起重伤的子瑜,南溪和龙玉跟在身后一起下了山。
南溪边走边回头望去。
山林中的风继续呼啸着,呜咽着。阵阵凌冽的寒风吹过,雪地上的斑斑血迹早已随风消逝的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的那场杀戮是一场幻象,查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