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魏锦潼,竟然敢在这谢春宴上做如此伤人之事。”楚帝也早就听说这个魏锦潼的刁蛮任性。
魏锦潼一听楚帝这么说,就是给自己定罪了。魂早已吓的四散飞逃,现下里也没有斐皇后护着她,她扑通一声跪倒在楚帝面前。
她慌乱的眼神看向斐然,想让斐然替她求情。可现在斐然也是自身难保,他站在远处,眼睛却瞟向别处,装看不这一切。
这下魏锦潼可是彻底没了靠山,她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方才那副飞扬跋扈的模样早就没了踪影。
“回皇上,潼儿只是在表演铁鞭舞,并不是有意要伤害南溪姑娘的,方才皇后娘娘受了伤。锦潼情急之下撤了力,不是有意而为之的。还请皇上开恩。”魏锦潼跪求着楚帝。
“要朕对你开恩,你可知,你若今日害死了朕的医仙徒弟,谁来给朕诊病,你就相当于在间接害朕。”楚帝气急。
斐皇后昏迷不醒,皇子们暗自互相残害,楚帝心中的愤恨与不满已到达了顶点。
魏锦潼终究还是毁在了自己无法无天的性子上。
“来人,将这魏锦潼拉出去杖责二十,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楚帝下令道。
魏锦潼闻言拽着楚帝的衣袍急声哭喊道:“求陛下饶命啊,斐然哥哥救命。”
楚帝闻言满目戾色地看向斐然,斐然一动不动的立在远处,冷眼地看着魏锦潼,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这样斐然眼睁睁地看着魏锦潼被侍卫连拉带拽的拖了下去,凄厉的喊叫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南溪,可有受伤?”楚帝看着南溪。
“回陛下,好在睦王爷及时出手相救,南溪已无大碍。”一句话就替李淮景避了嫌。
忙于救人的人是不可能分心再去杀人。
南溪如此机灵的丫头,楚帝自是知道她心中的真实目的。
既然所有人都避了嫌,那就是所有人都有疑。
“全部关入天牢,等待查明真相。南溪留下。”楚帝知道,南溪如若不在龙玉身边,不知道龙玉能做出什么事来。
李淮景也被带走,走之前他一直盯着南溪,南溪满眼的担忧之色全部落入了他的眸中。李淮景却眉眼潋滟地盯着南溪,微微弯了弯唇角。
南溪回到了安康殿,龙玉也已回来。
他看到南溪很是担忧道:“南溪,大殿上可有什么事?”
南溪摇摇头,但心里却堵的难受,如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无法正常的呼吸。
李淮景被带入天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可醒?”南溪想斐皇后如若醒了,是不是就可以很快放天牢里的人出来了。
“皇后娘娘中的是断肠草之毒,但看症状应该还混有其他的毒,这是一招毙命的绝杀之毒。我现在用药压制着毒,吊着她的一口气。”龙玉也是神色沉重。
“可有解药?”南溪相信龙玉一定会有办法。
“有解药,只是。。。。。。”龙玉欲言又止。
“师父,有何顾虑?”
“南溪,皇后娘娘的身上的毒有解药,只是这个毒只有你可以解。”龙玉看着南溪有些于心不忍。
南溪听龙玉这么说,一言不发地盯着龙玉,眼神中有隐痛也有释怀。
她转过身,闭上眼,一滴泪滑落脸颊。这一日终于还是来了。
她这么多年在龙玉心中都以药人的身份活着,恐怕等得就是这一天。
“师父,我可以救皇后娘娘,但我有个条件。”说起拿条件交换,这还是那个喜怒无常的睦王爷教她的。
“你是不是要救李淮景?”龙玉还是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是的,这是我欠他的,他救过我多次,这次换我来救他。师父,如果皇上能答应放了李淮景,我就去救皇后。”南溪坚定地看着龙玉。
龙玉蹙了蹙眉看着南溪,只是要还恩情这般么?
“南溪,虽你有这般想法,但是如若直接的去谈条件,楚帝定是不会答应的。帝王家的人从不会受他人威胁。”龙玉提醒南溪。
“师父,你只需告诉南溪,除了我之外,可还有其他法子救斐皇后?”南溪这次就算拼上自己的一条命也要救出李淮景。
“兴许刺杀斐皇后一事与睦王李淮景并无关系,说不定过几日抓住真凶就能放出来了。”南溪提出的问题龙玉避而不答。
反倒是说起斐皇后的刺杀之事时,话语中倒有避重就轻。
可南溪知道,这次刺杀斐皇后背后的原因可没龙玉说的那么简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斐皇后的毒能等几日?”南溪反问龙玉。
龙玉倒是没想到南溪为这件事会如此犀利的问自己,一时间语噎地摇摇头。
“既然斐皇后等不了,那李淮景也等不了。师父,还是早日想办法促成此事,才能救斐皇后。”南溪这次是铁了心要救李淮景出来。
“好,南溪莫急,师父想想。”龙玉见南溪如此急迫,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用,先稳住南溪才好。
当年那么多药人中只有南溪活了下来,而且在这几年的毒药和香药的相互制衡之下,南溪的血已成了绝世的药引。
只是斐皇后此次中毒太深,恐怕需要南溪全身一大半的血才能完全解毒。
如若真是这样,南溪怕是活不成了。
想到这里,龙玉心中像针刺般痛苦,可为了这一日,他筹谋了这么些年,枉死了那么多人。
他不能为了南溪而动摇,南溪一直都只是自己的棋子而已。
而且趁着放血制药引之际,还可以将自己和南溪之间的同生蛊毒解了。
龙玉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么想心里越觉得有些东西在慢慢地坍塌陷落。
南溪见龙玉沉思不语,也不想太强逼于他,龙玉这个人向来心思缜密。
但南溪知道在龙玉的心里她一直都只是一颗棋子。
这次她这颗棋子终是想为自己为李淮景搏一把。
南溪回到房内,在窗台上摆了三盆茉莉花,虽不知道能等来谁,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入夜,南溪一直不敢睡,眼睛死死盯着房门。
可就这样枯坐了一夜,天都蒙蒙亮了,也没见到来人。
难道李淮景在宫中并没有眼线?难道李淮景进了天牢这些人都不愿意与他有所牵连,过河拆桥了?
还是他已在天牢里遭遇什么不测,南溪想到这里冷汗不由得湿了后背,一片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