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朝廷暗潮汹涌,李凌辰和李凌煜互相角逐,针锋相对,皇上身体越来越差,一些人已经开始站队。虽然李凌辰以前不受待见,但这一年多以来,皇上只信任李凌辰,每次皇上都会痴痴的宣布命令,每次都有李凌辰在,好多人已经开始默默站队李凌辰,支持荣王的人数越来越多,李凌煜毫无办法。他现在几乎连父皇的面都见不到。飞龙卫像禁军一样护卫着皇宫。
今晚,李凌煜正在书房和幕僚想对策,宫里突然传召,让他速速去往宫中,他的幕僚都觉得有大事件要发生,让他最好不要自投罗网,他现在进退两难,不去就是抗旨,去了,有可能掉入李凌辰的圈套。想来想去都没有解决的办法,他想到了一个人,他迅速换上黑衣,悄悄进入平远侯府。
明天就是若柳和宁玉的大婚之日,若柳睡不着,让宁玉来陪她,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她感觉自己这两日总是心慌慌的,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在心里暗示自己,这是因为太在乎婚礼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到梦中宁玉那越走越远模糊的身影,她从梦中哭醒。今天晚上,她没让宁玉回去,她要和宁玉做真夫妻。她坐在宁玉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眼里尽是爱意,红红的小嘴说出软绵绵的话语:“明日就是我们的婚礼了,可是,我不想等了,我想现在就和你在一起”。宁玉全身紧绷,心跳加速,他虽然没有过亲身经历,但他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当然知道若柳是什么意思,他想再确认一遍:“柳儿,明天才是……”若柳一只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眼神暧昧,嘴里说着:“嘘~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看着怀里的人向他靠近的嘴唇,那饱满粉嫩的唇瓣,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他喉结微动,吻上的若柳,情到深处,他抱起若柳放在床上,他的吻越来越有占有性,整个房间的温度升高,床幔散落下来,两个人正吻得深入,宁玉的手慢慢的从若柳的肩膀往下,明日天亮,他们就会是世界上最熟悉的人。忽然,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俩的下一步动作。若柳面色无奈的看向宁玉,心里腹诽:到底是谁啊?这种关键时刻打扰人家真的合适吗?宁玉喘着粗气,压低声音问:“怎么啦”?宁玉的声音不似平常,听得墨云墨雨脸色微红,墨雨不出声,对着墨云使眼色,墨云无奈,他也不是故意想破坏公子的好事儿,只是,睿王就在院门口,总不能和他说:“你等一下,我们公子和若柳姑娘在忙”。墨云只能硬着头皮:“公子,睿王来了,看他行色匆匆,怕是有急事”。宁玉听完,想起前段时间李凌煜在睿王府里和他说的话,他面色为难的看着若柳。若柳假装生气的叹了一口气:“去吧,睿王不是没有轻重的人,大晚上的来找你,肯定有急事儿,咱俩的事儿不急……”说着还用手指在他胸口上画圈,语气轻佻:“早点儿回来,等你哦”。宁玉才歇下去的火气有隐隐微动……他看了看若柳,起身披上外衣,依依不舍说:“那我先去忙,我办完事儿就回来”。若柳点点头:“去吧,注意安全”。宁玉整理好衣服,就出门了,若柳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心里一沉,总觉得心慌。
宁玉出来,看见李凌煜在院门口等他,他上前打招呼:“表哥,发生了何事”?李凌煜看着他,也来不及寒暄:“刚刚宫中传来圣旨,让我立刻入宫,可是,我们都认为这是李凌辰的一种手段。近日父皇对他言听计从,我总觉得今日之事不寻常,你一向心思细腻,你帮我想想,这是什么原因”?宁玉听了他的话,沉思了一会儿,他开口说:“既然,圣旨已下,不去自然不行,但是,如果这是辰王的圈套,那你肯定会自投罗网,不如这样……”。李凌煜听完,点了点头。李凌煜转身就走,宁玉看了一眼若柳的房间,和李凌煜一起向皇宫进发。
在宫门口外,早已有千金阁的杀手等候,李凌辰面色冰冷的看着这个方向,反正皇帝已经被他控制,只有他才有解药,不然就会一直痴呆下去,对自己言听计从,既然皇帝命不久矣,先送李凌煜也不无不可。看到李凌煜的马车过来,他举起手,嘴角含笑,心里想着先把李凌煜悄悄扣起来,这样,明日若柳大婚就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到时候再找机会收拾他,谁都不能影响到柳儿的婚礼。可是,先下来的确是宁玉,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梓竹看他迟迟不动手,急得催促,可李凌辰还是看着他俩顺利进入宫门,他不敢赌,万一乱箭无眼,伤了宁玉,若柳怕会恨他一辈子。他看着梓竹:“传信给宫里,让他们实施第二条计划”。梓竹急得跺脚,这么好的机会,公子为了不伤到宁玉就放弃了,自己准备了那么多天,真是……他气得拿刀乱挥。明溪则沉稳的点点头。
李凌煜进宫之后就直接去见了皇帝,而宁玉则是悄摸摸的去见了萧贵妃。由于李凌辰不在,皇帝寝宫的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就以皇帝有事来搪塞。李凌煜站在寝殿门前等,虽然表面平静,但心里已然十分着急。宫里虽然有自己的人,但今时不同往日,父皇一句话就能定他的生死,只希望宁玉快些吧!皇帝被催眠着,正准备说出让李凌煜去往边关,巡查边务时,萧贵妃宫里的太监来报:“贵妃娘娘忽然发病晕了过去,情况危急”。李凌煜只得向皇帝磕头,要先去看母妃,皇帝就傻傻的答应了。李凌煜匆匆往萧贵妃宫里赶去。站在帘幕后的李凌辰非常生气,一个晚上错过了两次机会,但日后他才会明白,今晚放弃宫门口生擒李凌煜的机会,错得多么离谱。
李凌煜看着萧贵妃的星月阁,被太医挤满,虽然知道是演戏,但还是忍不住心慌,都怪自己无能,才让母妃要为自己演戏,不知那药丸可有副作用,要是伤到母妃身体,自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可这也是现在唯一保住他的办法,至少在贵妃宫里,都是自己人,这样也不用担抗旨之责。他和宁玉互相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紧张。
皇帝寝宫的李凌辰异常气愤,但也无可奈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梓竹抱怨:“公子吃了多少苦,才有今日,我们每一步都是踩在悬崖峭壁之上,一步踏错就会粉身碎骨,可是,您每次为了若柳姑娘,一次次放弃计划,以身犯险,去救一个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人,您到底是为什么”?梓竹越说越气愤,明溪赶紧拉走了他。李凌辰也觉得理亏,这帮兄弟追随他那么多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这些年来从不敢行差踏错,因为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一大批兄弟的性命。可是自从若柳出现,他任性了好几次,他怎么对得起这群兄弟。说实话,他很自责,母亲的仇还未报,他的心却被另一个人所牵绊。他不能再这样下去,这一屋子鲜活的生命,不能毁于他手,他拿起御笔,仿写了一份诏书,盖上玉玺。让人天亮后立即到平远侯府宣旨。他知道若柳以后一定会恨他,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至少可以保证宁玉活着,不用参与到他和睿王的斗争。
若柳起了大早,今天是她和宁玉大喜的日子,她正在房中试吉服,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美则美矣,却那么陌生,不知道宁玉穿起婚服来是怎样的,以他的姿容,肯定会是最俊的郎君,想到今晚两人就能继续昨晚未完成的事,若柳脸红了起来。如果不是要注意形象,她真想现在就去看看宁玉。
大早上的忽然让传旨,传旨太监就不快乐了,好不容易到了宫门口,还被禁军以贵妃娘娘突发疾病,要检查为名,硬生生的扣留了好一会儿,直到日上三竿,皇帝再次传来口谕,他们才得已出来。照这个速度,到了平远侯府,怕是没有人欢迎自己,因为会耽误新人拜堂成亲,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别人的事儿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若柳正在收拾打扮,就听下人来报,宫里传了圣旨来,大婚当早就来传旨,她心惊肉跳。来到大厅发现所有人都已经跪好了,宁玉不在,这咋办?现在也耽搁不得,她也立即跪下去。传旨的公公东看看西瞅瞅没有发现宁玉,面色不善的看着平远侯夫妇。语气极为不满:“宁世子好大的脸面,连圣旨都敢怠慢”。若柳刚想解释,宁玉自后面而来,他温和有礼的说:“公公误会了,圣旨是荣耀,必定不能怠慢,所以焚香净手而来,以示恭敬”。说完在若柳身边跪下。还在衣袖的遮掩下,握了握若柳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若柳看着他的神情,也心安下来,可能是给他们赏赐的,大喜的日子,宁玉又是萧贵妃侄儿,睿王表弟,若柳稍微放松了一点。可公公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沉到谷底。
圣旨表面的意思是:让宁玉巡视边关,萧贵妃病重,睿王要照顾。辰王要护卫京畿,让宁玉代为巡查边关军务,实际是:北戎不安分,让宁玉去探探虚实,且得秘密行事儿,而且,立刻马上启程出发。平远侯府的人都很惊诧,这……婚礼马上就开始了,宾客都陆陆续续来了,现在就走,这咋办?萧婉欣陪着笑问了一句:“能否让他俩把堂拜了”。传旨公公一脸不屑:“这是皇上的安排,咱家没有办法,让宁世子现在就出发。至于是您儿子的婚礼重要,还是咱大祁重要,夫人肯定清楚明白”。若柳都呆住了,这是什么事儿啊,他俩婚服都换上了,再等半天都不行吗?她疑惑的看着宁玉。宁玉却面色平静的接过圣旨。宁玉问:“公公,能否容我换套衣服”,他其实是想和若柳交代几句。可传旨公公面色不耐的说:“事态紧急,马车上换吧,即刻出发”。若柳拉了宁玉袖子一把,宁玉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就随传旨公公离开。那抹红色就这样消失在若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