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不解地看向身边的秦遇珩,一米九的壮汉此刻猩红双眼,眼里满是后怕。
白榆被秦遇珩抱得很紧,勒入骨血的紧。
嘶哑哽咽的声音在白榆耳边响起,“小榆,我好想你,我差点以为会救不下你。”
苏瑾年的光圈降落的很快,蓝心手中的刀就差一点,林墨的子弹差点打偏。
种种累计在一起,秦遇珩快疯了。
长发被削了一顿,此刻参差不齐。
白榆有一瞬间的愣怔,轻轻地拍下秦遇珩后背,笑着说道:“阿珩,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阿珩,乖,不哭。”
“我没事,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白榆还想陪秦遇珩一辈子,不会不珍爱自己的生命。
是历经两个世界才寻找到自己的爱人,白榆不会让自己好不容易获取的爱推开。
秦遇珩是白榆的避风港,白榆最喜欢秦遇珩。
秦遇珩喉咙哽咽说不出一句话,可是榆宝......上一次你就离开了我。
我害怕这样的结局再次发生。
我承受不起你的离开。
白榆轻轻拍拍秦遇珩肩膀,抱得没那么紧时白榆才松口气。
抬手摸着自己的头发,有些委屈地扁嘴,“阿珩,头发不好看了。”
一半长一半短。
很丑吧。
秦遇珩抬手握住白榆的头发,沙哑着嗓音说道:“我会养回来的。”
秦遇珩会将白榆的头发给养回来。
重要的是白榆这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再次出现。
其他的都不是重要的。
白榆轻嗯一声,笑着踮起脚尖在秦遇珩唇上落下一吻。
“阿珩,你怎么变成大哭包了,笑一下好不好。”
抬手擦去秦遇珩眼角的泪水,很烫,烫入心扉。
秦遇珩哽咽点头,“好,不哭。”
不哭,要将最好的展示在白榆面前,不能哭。
苏瑾年从一旁走过去,意味深长地看向秦遇珩,“恭喜。”
恭喜你将白榆给救下。
从来没人能在那么快的速度之下将人救下,但秦遇珩做到了。
爱能抵挡万千,能抗住世界的崩塌。
秦遇珩做到了,将自己的爱人救下了。
秦遇珩怔怔地扭头看向苏瑾年,沙哑着声音问道:“那我还需要做什么事情?”
第三次的机会,秦遇珩成功救下了白榆。
那还需要做什么?
真正的白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苏瑾年摇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你与秦驰只要在通道面前准备好就行。”
苏瑾年分外珍重地看向秦遇珩,“通道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你和秦驰会出现意外。”
“秦遇珩,你准备好了吗?”
别白榆活了,这两活爹又出事了。
秦遇珩点头,神色珍重复杂。
“我准备好了。”
秦遇珩连死都不会害怕,更何况是这些。
秦遇珩最怕白榆,最害怕白榆不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么些年,秦遇珩惦记的只有白榆一人。
苏瑾年颔首,“行。”
话音落,苏瑾年上前来到白榆身边,唇边带着浅淡笑容,“白榆,把手伸出来。”
白榆乖巧将手伸出,苏瑾年握着白榆的手,取出一把小刀温声说道:“会有点痛,忍着点。”
苏瑾年在白榆指腹取出一点鲜血,随后望向秦遇珩,“你也来点。”
收集好两人的血,苏瑾年转身去不远处站着的秦驰身旁,同样取了点血。
“秦遇珩,秦驰,我们下次见。”
下次见,会有惊喜呢。
.......
管理局。
林墨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苏瑾年嫌弃地看向林墨,“办事能力不足,扣工资。”
林墨张张嘴最后没说什么。
办事能力确实不足了,差一点打在蓝心胳膊上的子弹就打偏落在白榆身上。
苏瑾年取出两份容器,将白榆秦遇珩的血放在一个容器,另外秦驰的血放在另一边。
半小时后。
苏瑾年看向身边的林墨,“行了,别垂头丧气了,等这件事结束给你发奖金,给你放假。”
林墨点头,“多放点假给我。”
病房内,周闻霖麻木地看着来人,“如果不是好消息,那你们别来。”
每一次都给周闻霖期待,但每一次都让他失望。
苏瑾年轻啧一声,“年轻人,有点耐心行不行。”
“把手伸出来,取点血。”
周闻霖哦了声,将手递到苏瑾年面前。
周闻霖嘴上说是嫌弃,但分外乖巧。
万一呢,万一白榆差自己的这点血。
苏瑾年将周闻霖的血融入有着秦驰血的那个容器。
做好这一切,苏瑾年将容器给周闻霖,“喝下。”
周闻霖喝完后苏瑾年轻叹一声,“这么乖,不怕我给你投毒?”
那个肆意张扬的周闻霖现在这么乖巧,还真是让人怪不适应的。
周闻霖摇头,“我更怕小榆不能醒来。”
周闻霖更怕白榆不能活着。
从小相依为命的家人变成现在这样,周闻霖最害怕白榆永远醒不过来。
苏瑾年轻啧一声,“没事,白榆会醒过来。”
苏瑾年来到床边,将容器中的液体给白榆喂下。
苍白的唇色此刻被鲜血染红,妖冶美艳。
“周闻霖,出去吧,这里有我和林墨就够了。”
病房内只剩下苏瑾年与林墨。
苏瑾年轻叹一声,秦家两兄弟是疯子,周闻霖也是疯子。
“白榆啊,你快点回来,再不回来,这些人都会疯的。”
抬眸示意林墨将病床旁边布置好,苏瑾年将一朵花放在白榆心口。
“白榆,吾以管理局局长身份召唤你。”
“魂归。”
苍生皆平庸,籍籍无名之人亦能撼动世界。
四海八荒,有个爱人等你回家。
回家,有人在等你。
心口处的长寿花渐渐化为一滩水没入白榆心口。
长寿长寿,白榆健康长寿。
.....
病房内笼罩在一团迷雾中,化不开的朦胧。
刹那间,迷雾消散,冰冷的病房开始升温。
守得云开见月明,希望会来临。
苏瑾年望向床上躺着的白榆,轻声唤道:“白榆,该醒过来了。”
该醒过来了,白榆。
不多时,白榆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睫毛轻颤。
苏瑾年松口气,好像成功了。
打开病房门,苏瑾年望向长廊上焦灼的周闻霖轻笑一声,“周闻霖,去看看白榆吧。”